景阳宫内——
太子坐着,萧逸封单手撑着脸发呆,叶子文站着。
三人默不作声。
萧逸途敲了敲桌子,“三弟,你不解释一下这个情况?”
叶子文为什么会在这里?
宫内可不允许外男长期住着。
就算这里距离后宫很远也不行。
三弟这是明目张胆地犯宫规啊。
叶子文跪在地上,“是臣自己要来的,不关三皇子的事情,请太子殿下不要责怪三皇子。”
萧逸途神色复杂地看着叶子文,“叶大人,我知道你和孤的二弟兄弟情深,但是照顾二弟的事情,由宫内的太监来就行了,这样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将来怎么娶妻生子?
叶子文苦笑,“殿下,您觉得二皇子交给太监,能得到悉心照顾吗?”
如果真的被重视又怎么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萧逸途哑然,说不出话来。
从政治角度上来看,有些人注定要被牺牲。
二弟对父皇来说或许不是太重要的儿子,所以才会在事发之后没有立刻采取行动。
若不是三弟及时赶去军营闹事,说不定二弟双腿直接废掉,一辈子都待在轮椅上过日子了。
至于太监……更加不会上心照顾。
最后的结果,便是二弟被忽视,伤势无法恢复。
但,这不是叶子文能留在景阳宫的理由。
“三弟,你怎么说?”萧逸途看着萧逸封问道。
萧逸封打了个哈欠,“我没什么好说的,叶子文是我的手下,他留在景阳宫很正常啊。”
萧逸途愣了一下,“叶大人成了你的手下?”
什么时候成的。
“刚刚成了,”萧逸封仿佛刚想起来,“幸亏大皇兄你提醒我,我得去问父皇要个旨意,封叶子文作景阳宫宫前带刀侍卫,专门负责景阳宫内的安全问题。”
萧逸途:“三弟,你是不是疯了!”
为了二弟做到这个地步真的有必要吗?
更何况,做一个三皇子的带刀侍卫,叶家也不会同意啊!
到时候得罪叶家,三弟吃不完兜着走。
“二皇兄在军营被打的时候,没有任何怨言,”萧逸封垂眸突然道:“我不知道皇权之路要死多少人,”
他抬头看向萧逸途,眼神坚定,“至少,我身边的人,我重视的人,都必须安然无恙。”
否则他的头就会很疼。
萧逸途对上弟弟的视线,心里有些动容。
他知道弟弟的决定无法动摇。
只能纵容道:“这件事,你有分寸就行,孤不管了。”
“谢谢大皇兄。”萧逸封高兴道。
萧逸途拍了拍弟弟的头,“你啊,越发任性了,小心被父皇发现,到时候吃不完兜着走。”
“我跟父皇说了,安排太监照顾他,父皇都没有过问。”萧逸封皱着鼻子道。
萧逸途:“……”
父皇日理万机,怎么会过问一个太监是谁?
不过,他想想,父皇应该不会来景阳宫,只要叶子文不出景阳宫就不会被发现。
这件事应该可以瞒下来。
“孤那边还有一些药膏,一会孤让人拿过来,一定让二皇弟的双腿恢复。”
叶子文跪下,“谢谢太子殿下。”
萧逸途看着叶子文这个样子,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完全联系不到什么断袖分桃之类的上面。
毕竟这个世界又不是没有女的,谁会想到两个天天相处在一块的男孩会产生情愫呢?
萧逸途没眼看,只能先走了。
“谢谢三殿下。”叶子文感激道。
如果不是萧逸封,他怕是直接就被赶出去皇宫了。
可想而知萧逸封在皇宫内到底多受宠。
“不用谢我了,你是我二皇兄的好哥们,也相当于是我哥,对你好就等于对二哥好。”萧逸封自然而然道。
叶子文想到了什么脸颊微红。
他是出于私心想要照顾萧逸斐,等将来大家都知道他的龌龊心思,说不定会责骂他心机深沉吧?
还勾引当朝二皇子。
但,叶子文不悔。
他只是想陪着萧逸斐。
“三殿下,您不是说派人去我家,说我去任务了?现在又说让我做带刀侍卫?会不会转变有些快?”叶子文顾忌道。
他的父母都不是什么傻人。
联系到萧逸斐的事情,肯定猜到他在宫里面。
到时候说不定去皇上面前反对让他在景阳宫做侍卫。
萧逸封摆摆手,“我只是说去请旨,又没说现在立刻就去,你好好看着二哥就行,有什么需要跟小财子或者小顺子说,他们都是我宫里面信得过的太监,米糕的年纪比较小,你就不要跟她接触了,免得被说闲话,”
毕竟米糕是小宫女,叶子文是男的。
“是,卑职知道了。”叶子文立刻进入角色。
“你去看着二哥吧,”萧逸封道:“二哥这只小懒猪,应该醒了吧。”
叶子文笑了笑,“大概吧,容太医说等阿斐醒了,再来看他。”
“容太医看着奇奇怪怪的,医术还是很不错的。”萧逸封点头道。
这一点无可指摘。
叶子文放下心,回到萧逸斐的寝宫内。
只见萧逸斐睁着眼睛看着床顶,似乎在发呆。
“阿斐,你醒了?”叶子文赶紧上前,激动不已,“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吗?要不我现在立刻去找太医?”
萧逸斐扭头看着叶子文,看着叶子文通红的眼眶,想起梦里的场景,心还是很痛。
他回忆自己抱着叶子文入睡的场景,贪婪地想着,若是能一直这样抱着叶子文就好了。
阿文好像跟别的男孩子不一样。
香香软软的,又乖又好看。
虽然有的会莫名其妙生气,但是很快就好了。
一点都不娇气。
“阿斐,你怎么不说话?”叶子文慌乱地抓住萧逸斐的手掌贴在脸颊上,“太医说你的腿有很大几率能好起来的,到时候你又可以正常走路,我们依旧可以练武,骑马,射箭,一切都不会改变的,好不好?”
他不想萧逸斐颓废。
萧逸斐的掌心偷偷摩挲着叶子文的脸颊,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真滑。
子文的脸怎么那么嫩,那么滑呢?
这个念头一出,他就忍不住脸红。
“怎么?不舒服了?”叶子文见状伸手摸了摸萧逸斐的额头,担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