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断片.....
醒来时,头疼欲裂,耳边回荡着浅浅的,那类似于哀乐的声音,我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努力想要坐起来,但身体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手脚都充斥着一股软劲,尝试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接着,我试着抬起沉重的眼皮,随着眼皮缓缓睁开,一丝刺眼的阳光射进瞳孔,让我眼睛一痛。
片刻后,我才适应了这刺眼的阳光,简单扫了一下有限的视野,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白色的房间里,而在我不远处的地板上,小阳正躺在那里,身上的武器装备都不见了。
半晌后,手脚才慢慢有了些知觉和气力,我坐起身,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再次扫视了一下整个房间。
“有血的地板,碎掉的灯,残缺的木凳子,铁门,防护窗,等等,铁门?”
我猛然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环境,怎么和警察局里的拘留室那么像?
“小云!小云呢?”
拘留室里灯光有些昏暗,只有一旁同样被铁栅栏禁锢住的小窗户里,射进来了一些阳光,拘留室里,只有我和小阳,并没有两个女孩的身影。
我慌了,踉踉跄跄来到铁门前,紧紧捏住铁门,伸手往门锁上摸去。
锁了....
心脏剧烈颤动,一股子懊恼和愤怒由然而生,自己为什么那么蠢,以为有枪就可以放下警惕,忽视了那女人所带来的潜在危险,我该第一时间,杀了她!
我似乎愚钝了,思维远远没有过去在部队时那么敏锐,警惕性也大大降低了,我摔倒在了门边,愤怒,自责,恐慌,占据着我的内心,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小云....应该不会有事吧,秦月呢,她也不会有事的吧.....”
......
不知过了多久,我开始逐渐冷静下来,眼下,最重要的,是先逃出去。
而就在我思考之时,走廊的那头突然传来了开门声,我赶忙站起身,悄然回到最开始醒来的位置,躺了下去。
“唉真不知道上主大人怎么想的,那两个女的那么漂亮,不用来种下种子,非要留着。”
“上主大人自然有她的想法,我倒是觉得这俩男的也不一般,上一次遇到持枪的人,还是在两个月之前呢。”
“嘻嘻,其实要我贯彻母神大人的意志也不是不行,除非,把那长得帅的男人给我,或者分一碗他的血给我也行。”
“你个调皮蛋,小心母神大人降罪于你,上主大人说了,这两个男人有大用,就算你欲望来了,也得憋着!”
“哼!”
听声音,是两个女人,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想必持枪的人,应该就是我们了,同时我也松了一口气,听情况,两个女孩目前应该没什么事。
但听着听着,我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分一碗血是什么意思?
两个女人的脚步停在了我们身前,其中一个女人打着哈欠说道:“都说了麻醉药效不可能过得这么快,不知道在担心什么,最少都得今晚上才醒,这才早上。”
“走吧,没醒,回去参加祭神仪式。”
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传来一道关门声,在这走廊里回荡。
我撑起身子,再次甩了甩脑袋,注意力放在了小阳身上,努力撑起身体,踉踉跄跄来到他身前。
我怀着忐忑的心摸向他的脖颈,直到摸到那一片温暖和强有力跳动的脉搏时,才松了口气。
但看他这模样,不像是昏迷,更像是睡着了,鼻腔里还隐隐有点呼噜声。
我想了想,抬起手,一巴掌拍了下去。
啪!
走廊里再次回荡起一道清脆的耳光声,小阳的眼睛瞬间睁大,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呆呆地望着我。
“林哥.....”
“咱被绑了。”
小阳闻言,脸上顿时一急,想要撑起身体,但麻醉效果还没完全过,他一时半会儿也起不来。
挣扎片刻后,他也明白这个道理,索性不再乱动,静了下来。
听着外面传来的诡异声音,小阳问道:“林哥,月姐她们呢?”
“我也不知道,刚才有两个女的来看了我们一眼,听她们的话来看,应该没事。”
一听是女的,小阳顿时怒道:“哼,一开始就该毙了那娘们儿,神神叨叨的,还以为她会好心给我们指路,结果却害我们,别让我出去,出去了老子第一个杀了她!”
“唉,我们貌似在警局的拘留室里,这扇门能不能出去都是个问题呢。”
他抬头看了一眼,笑道:“切,简简单单,这门上有锁孔没有?”
“这是密码锁。”
“才怪,肯定有锁孔,这都没电了,密码锁肯定不能用啊,没有锁孔怎么把我们关进来的?”
“诶?有道理。”
小阳笑道:“来来,你摸我裤兜,里面有个盒子,能开。”
“你还有东西?没被搜走?”
“摸,在这前面,深一点就能摸到,我能感觉到那盒子还在。”
我将他的身体转了过来,半信半疑地将手伸了进去。
“对对,继续往里面,有个很小的口袋,里面有个小盒子,诶诶,不是,不是那个.....”
“......”
片刻后,我果真摸到了一个东西,将其拿出来,是一个大拇指粗细的口香糖铁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各色各样的,很小巧的撬锁工具。
我狐疑道:“你这.....以前肯定经常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啊呸,小爷这叫防范于未然,这些都是我在路上搜集的,为的是方便进那些居民楼里搜物资,你想啥呢。”
我笑了笑,也不磨叽,随意拿一个类似于回形针一样的东西,缓缓伸进锁孔里,轻轻扭动。
小阳一直在那嘀咕,找什么弹子,针脚之类的话,我倒是没有细听,好几个工具都试了个遍,但都以失败告终。
正当我捣鼓得头顶都有些冒汗时,小阳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后,伸出手,握住了我手里的别针。
“我来我来。”
只见他接过我手里的别针,将其深入锁孔内,五秒后,咔嚓,门开了。
“牛.....”
“还得靠我啊。”
他笑了笑,得意地将别针放了回去,然后在将其放到裤裆里。
“你身体怎么样?别勉强。”
我刚说完,蹲着的他便向后倒了回去,我急忙扶着他,以防磕到脑袋。
“唉,可惜这里没水,有水的话,会恢复得更快一些。”
“你先在这躺着,我出去看一眼。”
他点了点头,然后便将眼睛闭上了,我推开门,钻了出去。
我并没有停留,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的铁门处,我先是将耳朵靠在铁门上,聆听门外的动静,但门外并没有人的交谈声或者是走动声,只有那令人烦心的哀乐。
我握住门把手,准备打开,而就在这时,门把手却自己动了。
那人将门打开,阳光刺射进来,昨天那个女人,赫然站在了我眼前。
门外就只有她一个人,她震惊无比,我瞬间探出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拉了进来,然后猛地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