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心脏,安静地躺在盒子里,在气温有些低的空气中,还腾着丝丝热气。
老人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笑着说道:“刚杀的,还新鲜,要吃吗?”
三人被吓得不轻,连忙退后,抬起手里的枪,对准了老人。
“你,你他妈出了什么毛病!你....你杀人了?”
老人默默关上了盒子,对于三人的枪口似乎并不惧怕,低声道:“人饿了,不是得吃肉吗?话说,你们吃过人肉吗?如果没有,老头子我建议你们尝一尝.....那味道,可比五谷杂粮好吃得多......嘿嘿嘿嘿.....”
老人的声音很奇怪,说道最后,他嗓子里貌似卡了什么东西似的,变得十分沙哑起来,而那最后一声怪笑,听着根本不像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
“我问你!是不是杀人了!”
“是啊,杀了好几个呢,我看着两颗心脏好看,准备拿回去慢慢吃......”
说着,他那苍老枯瘦的手掌轻轻抚摸那两颗心脏,目光也随之变得柔和起来,就像是在抚摸某种珍贵的宝物一般。
“林云,他怎么了......”
秦月紧皱着眉头,思绪早已被拉拢回来,不自觉捏紧了手里的枪。
“不对劲。”
我话音刚落,那老人柔和的目光突然消失,紧接着变得十分狠戾起来,猛地将盒子扔掉。
他抬起头,鼓着眼睛,歪头看向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那名憨厚男人,下一秒,他瞬间张开嘴,一根修长的,血红色的舌头瞬间从他嘴里射了出来,如同一根尖刺般,狠狠扎进了那名憨厚男人的嘴里。
这猝不及防的一击,憨厚男人根本没时间反应,。
“啊啊啊啊啊啊!”
身旁的两个男人反应过来,怒吼着扣动了扳机,一连串子弹瞬间打穿了老人的身体,但他却只是有些颤抖,嘴里的舌头依旧没有想要松口的意思。
憨厚男人嘴里鲜血狂涌,痛苦地想要扯掉嘴里的舌头,但任凭他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
他的喉咙高高鼓起,很显然,这舌头如同一条蛇一般,窜进了他的体内,正在疯狂搅动他的内脏。
“罗恩!”
我一边下楼,一边吼道。
“来了!”
罗恩和张德迅速拿起枪,从房间冲了出来。
而我们刚准备从门口出去,一连串子弹就从门外射了进来,打在了我身边的墙壁上,溅起一阵石屑。
外面的两个男人已经打红了眼。
张德忍不住怒骂道:“妈的!看清楚人啊!”
一连串子弹很快打完,趁着这短暂的间隙,我们火速冲了出去。
那老人的后背此时已经满是血渍,但那密密麻麻的弹孔却在以一种十分恐怖的速度愈合着。
我迅速拔出砍刀,冲上前,一刀砍断了那根触手。
触手断开,墨绿色的液体从断开处喷涌而出,溅在了那憨厚男人的身上。
下一秒,令我感到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憨厚男人身上沾了血的地方迅速腾起一阵白烟,快速发黑,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瘫软下去。
有腐蚀性!
舌头被砍断,老人嘴里发出一阵诡异的吼声,那修长的舌头被他瞬间收了回去,凶狠如野兽般的目光向我投射过来。
“小心,他的血有问题!别被沾.....”
我大声说着,而话还没说完,他便再次张开嘴,抬起枯瘦如柴的手掌,如索命的厉鬼似的向着我扑了过来。
我目光一凝,收起枪,抬起脚,一个转身,狠狠踹在他的胸口之上,将冲过来的他硬生生踢翻在地。
罗恩迅速抬起枪,对准老人的脑袋一阵扫射,张德以及换好弹夹的两个男人紧随其后,扣动扳机。
被踢翻的老人来不及站起身,便被击中脑袋,此时像是一只腹背受敌的野兽一般,被打得不停蠕动挣扎,几秒的时间,恐怕就有数十颗子弹打进了他的身体里。
“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他似乎是忍受不住这种疼痛了,发出一道痛苦的,类似于野兽的尖叫声,身体猛地一僵,如同失去动力的机器人一般,不再动弹了,任由子弹打中身体,也不再因为痛苦而挣扎。
我举起手,示意停火。
最开始被打中身体,他身上被打出的弹孔还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他身体僵硬后,愈合能力仿佛就消失了一般,弹孔不再愈合,深绿色的液体顺着弹孔,缓缓流出。
我身边的中分男急促呼吸着,喘着气问道:“死...死了吗?”
“不知道。”
老人的脸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话音刚落,他皮肤突然从蜡黄色转变为暗灰色,像是发生了腐朽似的。
紧接着,身体像是失去了某种支撑一般,迅速瘫软下去,血肉连同骨架一起,化为一滩暗灰色的液体。
一时间,一股类似海鱼腐烂的腥臭味开始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这次才是彻底死了。
我换掉空掉的弹夹,走到憨厚男人的尸体前。
他已经死了,有些发福的身体中,从肩膀到肋骨,被老人的血液腐蚀出一条深深的沟壑,里面被那舌头搅烂的内脏清晰可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老头....看样子不是怪物啊,怎么这么难缠。”
中分男走上前,看着那一滩浓水,眼中的惊恐还未消散。
黑缎男人点头附和道:“就是,妈的,还差点没打死!”
罗恩也第一时间换掉弹夹,同样疑惑道:“这....这老人明显是这镇上的老人,为什么会变成怪物呢?”
我瞥了中分男一眼,问道:“你的同伴死了,你不应该是先上前看看他的尸体吗?”
闻言,中分男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之色,然后才走到我身前,看着地上被腐蚀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表情有些古怪。
我疑惑道:“你那是什么表情?为什么感觉你在笑?”
“啊?有吗?我不是在哭吗?”
“他不是你的同伴或者兄弟?”
中分男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死了....就死了吧。”
说完这句话,在我惊疑的目光下,他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