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慕花颜躲闪着藤蔓的攻击可环视一圈周围时发现已生长出不少的彼岸花,
方圆十里已漂浮着不少鲜红的花瓣和红色的粉末,可那些藤蔓对他们紧追不舍,
“洛迟...... 快离开,躲不掉的,必须去找、找江子麟,咳咳......”
可洛迟并未放弃一直抱着她走了良久,身后穷追不舍的彼岸花速度已赶超他们,
甚至已从四面八方袭将他们包围,后退之时他们瞧见了被藤蔓绑住的宋云漠,
“再坚持一下,海里很安全,我带你回龙渊星海。”
他突觉得脚下一紧双腿已被红色的根须紧紧缠住,低头时发现怀中的她吸入太多粉末晕了过去,
他迅速手心凝聚灵气将她体内的粉末逼出,她苏醒过来时发现根须已缠至他胸膛处,
他察觉到一旦被根须缠上身子会无力,也就是它们并未伤害活人只是控制而已,
“别、别呼吸。”
他趁着还有力气将体内仅存的空气渡进了她口中,顿时脑中的那种缺氧感瞬间全无,
“主、主人,快想办法把江子麟叫上来。”
这彼岸花对灵兽无效,化成本体的凤蝶扑扇着翅膀将她周身的粉末吹飞,也顾不得方才洛迟对她主人所做之事,
眼下叫黑白无常是不可能了,正当无果之时她想起江子麟给过她一种符咒,只要她用火点着他就能迅速锁定位置,
几息时间后江子麟披散着长发自一道空间滚出,此刻的他看起来很是疲惫,双眼无神,
“他、他在那!”
可周围的根须像是嗅到生机般疯狂朝江子麟追击而去,不多时他已被根须缠绕住,
“江子麟!”
可当慕花颜靠近时彼岸花却并未松开他,而是开始泛着微红的光芒吸收着江子麟的灵气并打算将他拖走,
她急忙打手势让凤蝶后退,“你们不是要我吗?放了他,我跟你们走。”
可彼岸花好像认定了他一般不肯放人,她越发地心急取出利刃划开了小臂,
鲜血顿时溢出滴落在地,“我、我给你们血,放了他。”
彼岸花闻到熟悉的血腥味后缓慢松开了江子麟,她找准时机闪到江子麟身旁将小臂处的血液滴落在他心口处,
只见他心口处的彼岸花已闭合,随后印记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不见,做完这些后她没了力气晕倒在他身旁,
凤蝶也没了力气困意来袭就回到了她星海处,一刻钟后周围的彼岸花已消失不见,
宋云漠和洛迟醒过来时发现周遭已恢复了正常,起来找其他人时发现慕花颜倒在了江子麟身旁,
江子麟眉头微动了下清醒过来后察觉到一股细微的杀意,
慕花颜咳嗽了几声还未睁开眼就被人打横抱起,当看清来人是江子麟时怒火瞬间上涨,
“江子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云漠站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醋意二字,一旁的洛迟脸上倒是没有任何的表情而是看着他们走来,
江子麟停住脚步将人放下还是一副不愿说实话的表情,只淡淡说了两个词,“抱歉。”
原本怒气很大的她露出了一个微笑,冷淡道:
“若下次我再被彼岸花盯上,你大可不必出手。”
“就算是鬼域我慕花颜也照样可以将它毁掉!”
江子麟知道她在说谎,没有任何利器怎么可能毁掉鬼域,她连只恶鬼都无法对付,他眼底闪过一丝无力感,
面上却给人一种向命运和劫数低头的神色,慕花颜瞧见了他这副神色后顿觉他陌生不已,
这哪里还是那个乐观坚毅的江子麟,这副一心寻死的样子让她破了防,
“就不能好好活着?偏要一心求死?”
江子麟被说透心中所想后身子踉跄后退了一步并抬头,苍白的双唇颤动了几息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
他闭口不言坦然离去,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她跑上前用力推了下他肩膀,
“江子麟,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任性?我是把你当仙友才如此关心你。”
话落他停下了脚步听见了她的啜泣声,
“我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一路走来的几千年岁月中看尽了世间百态。”
“我没有六岁前的记忆,七岁就被丢在了竹林中自生自灭,那时的我没人疼没人爱就是个游荡在街头的小乞丐。”
“长到十岁那年我才忽然发觉自己会法术,那时我很庆幸自己可以利用法术谋生,可当我回头时发现的却是妖族恶人横行在人世间,我恨自己无能讨厌自己的胆小懦弱,
只能眼睁睁看着好友为了护我倒在血泊中,我甚至没有告诉他们我会法术,我连个凡人都不如,
渐渐地我也结交了不少会法术的道友,可悲剧仍旧发生了,妖族闯入了我们所在的村子杀人放火,
我敌不过妖族伙伴们和全村的百姓都身死在我眼前,我很悲痛可那又有什么用,一切都已经晚了他们不会死而复生,
自那以后我专心刻苦修炼到处打听秘境的下落与强大的道友结识,只为有朝一日危险来临我能护住自己想护的人,
我不愿也不想再看见任何一个人身死,可我这个想法仍旧太过天真,修仙的道路困难重重道友也并不是善茬,
最后发现大家也不过是在互相利用互相算计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情谊二字,
修仙界很残酷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后来我再也不结交道友并逼迫自己变成一个冷酷无情的修士,
直到我十三岁那年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我的心境才慢慢发生转变,
修仙之路很孤独很辛苦,就算是达到了长生又如何?没有感情的世界是昏暗枯燥的,
我在乎他我只想护着他,我就是不愿看见死亡和伤痛,我、我只想大家都好好活着,就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慕花颜眼眶的泪水再也止不住落下,她觉得自己此刻的行为和方才的话语有些可笑又有些滑稽,
江子麟站在原地半晌后才木讷转身走到她眼前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意,“别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数要历,躲不开的。”
此言一出她再也绷不住眼中的泪水翻涌着,“劫数?又是劫数?哈哈哈......”
“那你江子麟告诉我!为何妖族没有劫数却能肆意杀戮?”
“明明他们最该死为何天道独独放过他们?”
“楚鸣川作恶多端罔顾他人性命,天道为何没有降下神罚?”
“错的是他们坏事做绝的也是他们,为何无辜之人就要受到他们平白无故的制裁?
“而有功之人是你江子麟,可他们把你当成什么?”
“你又为何要屈服于所谓的劫数?他天道窥得天机又如何?如此就能随意拿捏人的生死命劫吗?”
江子麟一时间哑口无言微怔了几息后抬手拭去了她脸上的泪珠,可他心中得到了些许慰藉,
活了上万年她是第一个为了自己而流泪的人,相比于残酷的修仙界这份友情于他而言已足够,
她打掉江子麟的手冷漠道:“你还是不愿意道出实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