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在同样不知道师妹在笑什么,就算她平时古灵精怪的,但今天又是抽什么疯。
一个王权,一个师妹,这俩是张自在最无奈的人,简直就是天降的克星。
“咳咳咳!”张自在轻咳几声,出言提醒道:“多大人了,没点长辈的样子!”
李诗琪瞥向师兄,直言不讳:“师兄,你哭了是吧!”
“对不对呀!”
“苦瓜脸师兄呜呜呜,好可怜呦!”
“哈哈哈! (*≧▽≦) ”
两百多岁的人,在张自在面前,还是少女时性子,俏皮可爱。
张自在黑着脸,动手又不能动手。
一旁跪着的王权只感觉背后一凉,这熟悉的感觉,终究逃不过被打一顿。
该说的都说了,见状不妙,王权只好找个借口准备开溜:“那个,我和吴兄约定好了,先走一步喽!”
他刚刚起身,胡桃一把拉住王权的手,那手劲不是一般的大。
被拽回来的王权和师姐并排而战,他足足高了师姐一头,却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王权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师姐一直沉默。
只听哐的一声,胡桃跪了下去,也许是心里有些紧张,堪比玄品法宝的膝盖在地板上开了两个洞。
“孩子,你这是?”张自在愣住了,在他印象里,胡桃这孩子向来乖巧能干,和不省心的王权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不止张自在,李诗琪与王权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胡桃的表情太认真了,认真的让人害怕。
张自在头一回有些不知所措,一个优秀到让人找不出任何缺点的孩子忽然一脸严肃的跪在你面前,想想都可怕。
“那个,我不教训王权了,好吧!”张自在用着商量性语气说道。
胡桃大概愣了几秒,一本正经的说道:“阿权,跪下!”
“哦!”没有任何犹豫,说跪就跪。
胡桃又看向李诗琪,目光诚恳,闪闪发光,搞得李诗琪有点慌。
“小桃桃,有事你就说啊!”
胡桃深吸一口气,目视着长辈们,似乎是鼓足了勇气,红润的嘴唇微微颤抖:“我与师弟都是无父无母,除了师父,二位长辈便是我们唯一的家人!”
“对吧!”
张自在和李诗琪频频点头,他们以为胡桃要教训王权了,所以拉着他跪在长辈面前。
王权做这般危险之事,竟然完全不与家里人商量,搁谁谁不生气啊。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张叔与李姨不是我们父母但胜似父母,我与师弟也不需要媒妁之言!”
“今天,在二位长辈的见证下,胡桃要与师弟结为道侣!”
胡桃从未如此认真过,但她心里清楚,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她不想以后后悔。
“哈?!=????=????(●???● |||)”王权是又惊又喜,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人都乐傻了。
王权算是明白过来,师姐一直不开口是因为大招还在冷却,这一开口就是绝杀。
“我嘞个去!”
“同意,我举双手赞成!”李诗琪一脸姨母笑,这里cp她可是从小嗑到大的。
张自在自然同意的不能在同意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找个好日子给这俩大婚了。
“我完全同意!”
胡桃蓦的转头看向王权,无喜无忧,静若平常,依旧温柔:“阿权,我们结为道侣吧!”
王权一笑,恰似三月春风,和煦又温和,清澈的眸子中映着师姐,回应着对方的期待:“这个答案我小时候就说过了!”
“当然可以!”
“那磕头!”
“嗯!”
二人收回含情脉脉的目光,转而对着张自在和李诗琪这两个长辈磕了三个头。
“好了,赶紧起来吧!”李诗琪上前扶起了二人,然后将二人推了出去。
人家小情侣肯定有话要说的,自己和师兄可不能打扰了。
静静的舱房里只剩下张自在与李诗琪,气氛顿时微妙了许多。
“师兄,我也...”李诗琪还未说完,张自在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嘎吱一声,门开了。
“诗琪,早些休息吧!”
“我累了!”
李诗琪背对着门口,显得有些孤寂,抬起一半的手归于腰间,眼中是无法诉说的苦涩与失落。
他们那个时代,天青宗几乎要被从东脉下游顶级宗门之列除名。
先是上代宗主,二人的师父离世,随后师兄师姐们为了守护宗门而牺牲。
回首间,故人皆死,唯有他们的意志传承,而张自在便是背负起一切之人。
他不喜欢李诗琪吗?
答案是否定的,曾几何时,二人也如王权胡桃那般两情相悦,奈何造化弄人啊!
张自在身上的担子太重了,无力于儿女情长。
李诗琪自然是知道的,但胡桃敢大声说出来的行为似乎是刺激到了她。
只可惜,张自在无法像王权那般给出回应。
月色朦胧,心有两对,悲喜交加,无可言说。
张自在望月长叹,心怀歉意。
天青不兴,愧对先祖;儿女情长,亦是有愧。
“张自在,你可是真是自在啊!”张自在自嘲一句,苦笑无声。
与此同时,王权正抱着一床被褥,一脸猥琐的站在师姐门外。
跟他丫的做梦一样,好快乐。
“师姐,我可以进来吗?”
“阿权?”正在修炼的胡桃睁开眼睛,表面平静内心是羞愧不已。
王权心想着都是道侣了,加上小时候也没少一起睡觉,索性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他若无其事的走到胡桃身边放下被褥,顺便吐槽着:“床有点小,不过挤一挤应该够了!”
胡桃一脸茫然,问道:“阿权,你这是?”
王权已经铺好了被褥,理所应当的说道:“做点道侣应该做的事啊!”
“比如双修之类的!”
胡桃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头顶不停冒出白雾,如同烧开的水壶。
“双...双什么?!”
“双修啊!”王权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眨眼间,金色道纹攀上了胡桃白皙的小手之上,随着轻轻一掌,王权已经不见了踪影。
“双...双...修...修,什么的,还是太早了!”
“我们还没成婚呢!”
等胡桃冷静下来,师弟已经不见了,唯有墙上多了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