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人家神威盖世,天下无敌!”
捶着腿的王权愈发殷勤,简直就跟柴犬的笑一模一样。
生死神君见状不妙,说话更是直接:
“有屁快放!”
“嘿嘿嘿!(`?w?′)”
“您老人家就没有什么吊炸天的法宝之类的?”
说着,王权掏出了战损品质的离火剑,本就失了灵韵,加上先前与兽爪一战,跟碎掉也差不多了。
“您看看,这剑上都是缺口,晚辈我很难办呐?”
论厚脸皮,王权一向耐打。
生死神君开口问道:“法宝暂且不说,吊炸天是何方之言,吾年轻时周游人间界,到未曾听过!”
生死神君不是那种说话拐弯抹角之辈,也需要拉不下脸问一个小辈,做人如打拳,直来直去,无需遮掩。
王权搓搓手,笑呵呵地回应:
“就是很厉害的法宝,像是什么天品的啦!”
生死神君扶着下巴,一脸认真的思考起来,时间太久了,他忘却了许多东西。
过了一会儿,神君一拍大腿,吓了王权一跳,心中也多了不少期待。
这种级别的大佬,那不甩手就是天品,完全就是洒洒水啦。
“没有!”
“一把都没有!”
生死神君握紧双拳,言辞激昂,却又自信满满。
“吾辈当自强,炼体之人,只凭一双手,何须再借它物!”
言语间,生死神君倒是有些鄙视用法宝的修士。
他本人以体证道,无论是面对何种敌人,皆是一拳一拳的锤出来的。
什么这种绝世法宝,那种顶尖道宝,生死神君一个都瞧不上。
神君的话无疑给王权泼了一盆冷水,原来他老人家根本不需要呐。
王权也不气馁,转头看向了长势旺盛的一岸灵药。
“得了!”
“那玩意本座留着也没用,你能装多少就装多少吧!”
生死神君看这小子哈喇子直流,挥了挥手。
“神君威武,外表对您的崇敬之情好似滔滔江水,一发而不可收拾,又如……”
额!
你小子话可真密哦!
生死神君一脚就给王权踹出去几十米,正所谓打是亲骂是爱,只不过这爱的有点沉重。
王权把脑袋从土里拔出来,蹭了蹭脸上的土,对着一地的灵药大薅特薅。
“哈哈哈!”
“发财了!”
“发财了呀!”
空间用时方恨少,没多久,王权纳戒里专门装灵药的玉盒就用光了。
就连原本装丹药的空瓶都拿去装生死川的水了。
这还多亏他是炼丹师,常备玉盒、玉瓶一类的容器。
不过这也足够了,他专门逮着生命气息浓郁的灵药薅,其中绝大部分他都不认识。
在东脉下游的时候,王权见过的最顶尖的灵药不过六品,这大地方就是不一样嘛。
看给娃高兴的!
一看就是没见过大世面,轩辕道天早把他弄到中游一脉不就得了。
等等,不太对劲!
先是君临,再是本座,轩辕道天那个王八蛋不会安排好的吧?
那就更不对了,这小子都掉进破碎虚空中了,也没见轩辕道天那个家伙出手啊?
想了半天,生死神君眉头松了松,望着远处的王权道:
“或许真的是缘分吧!”
剩下的一个月,生死神君也没有浪费,索性给王权丢回了生死平原,复苏了不少妖兽兽骨跟他对打。
绝大部分时间,王权都处在被迫挨揍阶段,不是他打不过,而是不能还手。
不会挨揍的体修不是好体修,神君如是说道。
挨揍之余,王权就跟生死神君说一说外面的世界,吹吹牛皮,二人相处的很是融洽,颇有祖孙俩的味道。
白驹过隙,一月不过眨眼。
终于是到了分别的时候。
王权朝着白骨王座上的生死神君磕了一个响头,郑重其声:
“神君,您老人家保重!”
“晚辈要出去了,有时间肯定来孝敬您老人家,让您尝尝我做的仙宅快乐水!”
生死神君传授自己炼体之术,又关爱有加,这份情,王权一直铭记于心。
生死神君讨厌这婆婆妈妈的事,随即打开了通往外面的通道。
冥狱本就在东脉中游和西脉中游的交界处,法则弱的时候,很容易就能到外面去的。
就在王权踏入通道的一瞬间,生死神君叫住了他。
“神君,您舍不得我了!”王权一脸感动地转过头。
“不是!”
“吾忽然想起来要托付你一件事!”
王权歪歪脑袋,问道:“什么事啊?”
只见生死神君从裸露在外的肋骨间掏了进去,只听咔嚓一声,他掰下了一截三寸长的道骨。
生死神君将道骨丢给王权,一脸认真地嘱托着:
“小子,本座应该有后人存世,如果你有缘见到的话,把这截道骨给他吧!”
“要是你心情好,指导一下也是可以的!”
“要是见不到,那就算了!”
王权端详了一下那截道骨,半黑半白,不知是哪一块的骨头,他自行收好,对着神君一拜:
“您老人家放心交给我就好了!”
“您的后人那不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嘛!”
听着王权的描述,生死神君无奈一笑。
“你小子不要脸这方面颇得轩辕道天真传!”
王权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沉默良久,王权看向生死神君。
“那...那我走了?”
王权试探性问道,也不知道神君还会挽留不?
“滚蛋吧!”
王权转身走进通道,身影消失之前,生死神君声音不禁温柔了几分,不免叮嘱起来。
“千万别死了啊!”
王权正背对着神君,摆一摆手:“您也说了,我掉进两个禁区都不死,命大着呢!”
“等我带着媳妇来看您吧!”
通道关闭,生死川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又只剩下高坐于王座之上的生死神君。
生死神君盯着奔流不息的生死川,喃喃低语:
“崩天之战,天大的因果加身,刻入血脉的诅咒!”
“后辈之人,还能存活吗?”
生死神君是在质问自己,他或许是孤独久了,又或许是对后人心存愧疚罢了。
神君像往日一样,渐渐陷入了沉睡,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了。
入睡的前一刻,神君骤然抬头,问道: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