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在冉奕冷峻的命令下,田月瑶乖乖束手就擒,刘泽在车外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她后,把她一把拽到身边,
坐在车上的刘梓晴都懵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刘泽在外面得意扬扬地骂了几句,之后打开了他们面前的一扇暗门,扛着程墨林走了下去。
愣神之余,方玲雅忽然敲了敲她的窗户,她怔怔地推门下车,见到徐寅和林源都在场,才意识到局势再度发生了反转?
事实上,徐寅所说的得力助手就是冉奕,而他认识的冉奕,自始至终都是那个经历了无数次回溯,成长过后的冉奕。
当徐寅听到田月瑶能随意指使冉奕时,他的确慌乱了几个小时,但冉奕随后发来的消息让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那小子吓我一跳,他故意跟在田月瑶身旁,协助她开展自己的计划,才得以松懈田月瑶的警惕,能以这种方式把那小姑娘骗过来,同时还能让各方都不撕破脸,亏他能想出这种一箭双雕的主意。”
的确,对于冉奕而言,根本不存在什么上位者和下位者的区分,救下唐绘是他唯一的目的,显然和徐寅等人合作的风险,要比联合田月瑶、张婷一众弱势群体划算得多。
当初冉奕被徐寅委任到他的办公室为他镇场时,就已经开始了自己的布局。利用自己的双重存在,在不同的势力间纵横捭阖,得到田月瑶和张婷等人的信任后,冉奕在从和谐医院前往万象广场的路上,先暗中派另一个自己和刘泽碰头,向他阐释了自己的立场,消息传达到江月湾后,徐寅、林源、方玲雅等人全都一笑泯恩仇。
在之前的博弈中,即使方玲雅和徐寅达成了合作,他们也时时刻刻提防着对方随时可能暗算自己,或者把黑锅推到自己身上,但三方入局后,他们形成了制衡的局面。
正如徐寅所说,冉奕巧妙的运作使得博弈的每一方都绷紧了弦,但同时又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从而让这几方势力达成了利益共识,才有了这出反转。
林源:“冉奕,你再晚一秒发消息,我的人可能都把老徐撕了,下次要是演戏能不能提前说一声,这太吓人了。”
冉奕:“如果我先说了,你们恐怕会为了和我合作,闹得更不可开交,况且这种机会以后能有几回?”
“那墨林集团的股份怎么说?”林源很快露出了真面目,颇为焦急的询问。
“冉奕你要参与吗?咱们每人百分之二十五还是?别忘了这次受委屈、冒风险,出人出力的大头在我...”
“得了吧林源,事情还没结束你就想邀功了。”
方玲雅晃着车钥匙,笑着把它交到刘梓晴手上。
“里面应该收拾得差不多了,我们该继续了吧。”
刘梓晴打开SUV的后备箱,里面塞着唐绘和田雨轩,田雨轩被捆得像个粽子一样,唐绘则已经昏死过去。
徐寅:“估计是折磨得太久,唐绘已经吓晕过去了,来几个人,先把唐绘送回去吧,还有程羽,也给我安然无恙地送回写字楼。到了她家之后,记得安抚一下她女儿佳佳的情绪,别影响那孩子明天的演出。”
方玲雅颇为不解:“老徐,就这么把她放了?万一明天她醒来发现不对劲,把我们都举报了怎么办?”
林源笑着解释:“方姐姐你多虑了,明天对于唐绘可是个大日子,他们一家人要到佳佳的小学参加平安夜文艺汇演,到时候我儿子还得跟过去呢。”
见方玲雅依旧不解,徐寅补充道:“咱一开始怎么约定的?程墨林和程羽要同时解决,是,现在这些人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解决他们是分分钟的事,但你有没有想过之后该怎么解释?就算程墨林的死可以通过他的助手用生病来掩盖,那程羽怎么办?他可是在保安的注视下被冉奕带走了,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换作谁都会怀疑吧,何况忽然宣布程墨林的死讯,程羽势必会成为舆论的焦点。”
方玲雅:“那按你这么说,程羽还死不得了?可但凡他多活一天,我们的计划都有随时被戳破的风险,况且放任他活下去,我们还怎么瓜分墨林集团这块大蛋糕?”
徐寅:“你别心急嘛,我又没说不杀他了,只是需要一个更加合乎常理的渠道,比如在回家的路上突发车祸——这样他死得干脆明白,光天化日之下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是一场意外,到时候我们只需要故作伤感地开几场新闻发布会,在媒体面前表演几次,这墨林集团不就顺理成章地落入我们手里了嘛。”
林源连连称赞徐寅想得周全,但方玲雅却毫无波动地问:“我算是明白了,你把计划规划得这么周全,却没有安排合适的替罪羊,就是想快点把自己撇开吧。”
“嗐,你又心急了,我还没说完嘛。”徐寅顿了顿继续说道:“之前我已经承诺过了,我说到做到,程羽这边的事交给我,至于程墨林——”
未等他吩咐,一旁的冉奕一把把田雨轩从后备箱薅了下来。
他撕下田雨轩嘴上的胶带,解开捆她的绳子,从口袋中拿出一把短刀,扔到她面前。
徐寅在一旁冷笑:“去吧,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什...什么意思?”田雨轩吃力地站起身。
“徐寅你刚刚不是还说要保全我们母女吗?怎么转眼就翻脸,和他们勾结在一起?”
徐寅已经没必要和这种无知的发言计较了。
“总之现在程墨林是完全失去意识的状态,只需要一刀就能了结他的性命,运气好的话他死在这里将永远不会被人发现,就算运气不好,他的尸体被人发现了,我们也答应你,替你把女儿抚养到成年。”
田雨轩这才明白,徐寅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要给她真正留一条活路,她自始至终,都是替罪羊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