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
方大力坐在副驾驶,眼瞧着他们家爷和那位叶小姐并肩而行,瞳孔瞠大:“卧槽!咱们爷就是咱们爷,上次见面还喊打喊杀的,这就和平共处了?”
纪寒洲绅士地拉开后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叶卿寒着脸坐上车。
纪寒洲也跟着上了车。
两人坐在后座。
后车厢十分宽敞,叶卿觉着距离他太近,往边上挪了挪。
两人中间留了好大的空地。
纪寒洲蹙眉,他真不知道该拿这小丫头片子如何是好!
到了纪家庄园。
车子长驱直入,开到主宅楼下。
纪寒洲走在前面。
进了屋。
他弯腰从鞋柜里给叶卿拿了双拖鞋。
叶卿换鞋跟了进去。
方大力等其他人留在屋外。
他们刚才是不是瞎了?
居然看到他们家爷给人提鞋!
还是个姑娘!
完了完了!
他们家爷怕是真的看上这女杀手了!
这下事儿大了!
两人若真结了婚,还不得一天打三回!
纪寒洲带着叶卿上了二楼书房。
他的书房是楼上第二大的房间,整整齐齐的十几排红木书架,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墙上挂着书法字画,便是多宝阁里随随便便摆放的瓷瓶,瞧着都价值不菲。纪寒洲对叶卿毫不避讳,打开其中一面墙的暗门,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不大的小盒子。
叶卿站在原地,大致环视一圈,并没乱走乱碰东西。
纪寒洲取了小盒子,走到叶卿面前,打开后拿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叶卿看了过去,一眼便认出照片中的年轻夫妻。虽然比她记忆中的模样年轻许多,但眉眼轮廓并无太大出入。那是她的父母,是他们年轻时的照片。父亲怀里抱着的小女孩,应该就是小时候的她。这照片起码得有十几二十年了,是黑白照,并不是彩色的。
叶卿眼眶微红,抬手去夺。
纪寒洲避开:“小姑娘年纪不大,学会抢东西了?”
叶卿气闷:“那是我爸妈的照片。”
纪寒洲“嗯”了声,神色淡淡:“我知道是你爸妈,是他们送我的。”
“你……”叶卿咬牙:“你开个条件吧。”
纪寒洲慢条斯理地将照片放回盒子里:“方才在你家我便说了,你若是想看可以来我家。叶大哥叶大嫂对我有救命之恩,救命恩人的照片,我怎会轻易送给别人?你想看随时过来。想拿走,不行。”
叶卿气呼呼的。
什么叫“别人”?
那是她的父母,她反倒成别人了?
叶卿漂亮的瓜子脸气得鼓鼓的,退而求其次,声音也软了下来,似是在求他:“我拍个照总行吧?”
“不行。”纪寒洲再度拒绝。
叶卿素来不喜欢说废话,尤其是面对纪寒洲。她第一次见他就是为了刺杀他,梁子早就结下。她对纪寒洲没多少耐心,上手便去抢。何况那是她父母的照片,本来就应该还给她。
两人一言不合又打了起来!
纪寒洲存了心逗弄她,每次她的手好似就要碰到盒子,下一秒又会失之交臂。
这让叶卿的火气蹭蹭蹭往头顶窜!
可恶!
眼瞧着似是她追着纪寒洲。
实则是纪寒洲逗着她满屋跑。
“嘭……”
一处书架倒了下去。
砸到另一处书架。
“嘭嘭嘭……”
十几排书架不出几分钟全倒了。
屋内一片狼藉。
五月的天气已然非常暖和。
不下雨时,书房几乎都是开窗通风的状态。
楼下众人听到动静。
有人急道:“方哥,叶小姐该不是又跟咱们爷打起来了吧?咱们爷伤口还未痊愈,要不要上去看看?”
方大力也很着急。
可爷不发话,他也不敢贸然上楼。
书房是禁地!
没有爷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去。
况且窗户都开着,能听到里面打斗的声音。若爷当真不敌,随便喊一嗓子他们都能听见。爷没叫他们,就是不许他们上去。
方大力沉着脸:“再等等。”
那人急了:“还等?这么大的动静,叶小姐该不是把咱们爷的书房拆了吧?”
方大力耸了耸肩:“爷愿意,这还看不出来吗?叶小姐如今可是咱们爷的心尖尖。别说一间书房了,便是把庄园拆了,爷都不会有二话,搞不好还得在一旁递榔头。”
“可爷的伤……”
方大力同样很担心这一点:“去先把家庭医生请来,以防万一。”
“我这就去。”
……
楼上。
两个人四只手,破坏力简直比雪橇三傻还可怕。
书房内一地狼藉。
叶卿出了一身热汗。
纪寒洲还是那副淡淡的谪仙之姿,将她桎梏在书房一侧的小沙发上。
午后的阳光从窗外渗透进来。
丝丝缕缕。
若七色的彩练。
叶卿双腿被他压着,双手被他禁锢着,动弹不得。
而她想要的那只盒子,就在他西装的口袋里。
近在咫尺。
她却连碰一下都做不到!
这男人的身手是她远远不及的。
若她查明真相,父母真是被他杀害,凭她多年所学,大抵真的无法手刃仇敌!
叶卿紧抿着唇。
不知在想些什么。
纪寒洲的视线定格在她脸上,二十二岁,花一般的年纪。皮肤白嫩细腻,五官清冷漂亮。浑身上下都有种鲜活明媚,勇往无前的气质,搞得他的心乱七八糟。
那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征服欲。
这小丫头片子,身手一般般,嘴却硬得很。
这小腰……
倒是软。
纪寒洲一手桎梏着她的两只手腕,一手禁锢着她的腰,垂眸看着她:“还打吗?”
叶卿冷哼,不说话。
纪寒洲的脸忽而贴了过来。
彼此的气息疯狂纠葛。
叶卿整个人被他的气息笼罩着,头皮发麻。他身上有种似雪松般清冽的冷香,霸道沉冽。她眸底是他越来越近的脸,心底慌乱,口不择言:“你……你这魔头,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放开我……”
纪寒洲轻笑。
他觉着自己真的疯了。
她叫他魔头。
他居然觉得身心舒畅。
他又靠近了几分,侧脸几乎是贴在她的侧脸上,刻意压低了嗓音,低迷危险:“你不是说我恶贯满盈,衣冠禽兽?那你猜猜,我这个无恶不作的魔头,会对你这种漂亮女杀手做点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在她腰上捏了捏。
暗示性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