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在当地一个黑手党旗下的地下赌场进行。
现场有两层建筑,呈圆形,中间是挑空的,装修奢华耀眼,细节处处透着价值不菲,来者非富即贵。
楼下是拍卖场,设立了圆舞台、拍卖架、拍卖工具,安保装置,以及一名主持流程的拍卖师,外加两个身穿荷叶裙的女助理。
大约有一百个专座,供不应求,再牛的大佬,带来的情人和女伴也得站着,她们是没资格获得竞拍席位的。
而楼上,栏杆周围设立了一道道屏风,将整个空间分割成十几个隔间。
每一个隔间门口都垂着手工编织的五彩流苏,当作遮挡的帘幕,流苏上还点缀着货真价实的水晶珍珠玛瑙等玉石,在灯光的折射下,漂亮得一塌糊涂。
隔间内还有实时直播的液晶屏,用以竞拍者能全方位观察拍品的质量和真伪。
毕竟只有十几个隔间,能坐在里面的才是今天来客中最有权势和地位的。
池妍没想到,她能跟着傅玉锦进了隔间。
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来历?简直深不可测。
要知道这不是华国,强龙不压地头蛇,到了国外,人家都卖给他面子,说明他在国外也有号召力和影响力。
很快,拍卖开始了。
前面十几件拍品基本都是翡翠玉石古玩字画等等。
有一件令众人抢破了脑袋,拍出十个亿的天价!
战国时期出土的司母戊鼎。
通过屏幕观看,池妍觉得这鼎不小,好奇地起身,偷偷拨开流苏帘幕,往楼下的拍卖台看去.......
好家伙,真大!
长方形,有四足,通高得有一米,少说也得六七百公斤。
池妍回到隔间,忧心地说:“这鼎该不是华国的后母戊吧?”
后母戊鼎是迄今出土的最大青铜器,是华国的顶级古文物,通高133厘米,长110厘米,重达875公斤。
鼎腹内有“后母戊”三个字,是商王为祭祀其母而作,因此取名后母戊鼎。
傅玉锦瞥她一眼,“你觉得哪个盗贼能把后母戊鼎盗来?别说不能靠近,就算靠近了,不用大型仪器根本搬不动的。华国的博物馆安保人员是吃塑料长大的吗?能让人在眼皮底下堂而皇之把鼎搬走?”
池妍被怼了也不生气,“既然不是后母戊鼎,那楼下这鼎是怎么来的?要是华国出土这样的宝贝,怎么可能放任流到国外?”
“你没盗过墓还没看过小说吗?盗墓的从某诸侯王陵墓里偷出来的,不是华国官方正儿八经出土的,懂了?”
“真有很多盗墓的?”
傅玉锦哼了声,“当然,多得是,且专业得很,就这么大一玩意儿,偷偷运出古墓,愣是没惊动当地警方。”
池妍笑了下,内心却很难过。
他们国家的文物,竟然在国外拍卖,被其他国家不同种族不同肤色的人拥有,对华国来说真的是奇耻大辱。
再联想到上个世纪的侵华战争,光列强火烧圆明园,就损毁了无数的文明古物,暴行令人发指!
傅玉锦瞥一眼女人泛红的眼睛,语气柔和了些,“我倒是不缺钱,给你拍下这个鼎也没关系,但这东西很多人都看上了,我要是给你运回塔拉城,你和玄宝就没安生日子了,我不想你们暴露行踪。”
池妍说:“没关系,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现在没有能力把这个鼎带回华国,就不难为自己了。”
“我不穷,你注意用词!”
“好了,不嘴贫了,最后一件拍品龙涎香上来了!”
池妍聚精会神,先等别人出价。
虽说是压轴品,但竞拍的人并不多。
毕竟这不是成品香水,而是原材料,谁会花大笔的钱,把抹香鲸肚子里的一块固态物带回家收藏?
除非竞拍的人是调香师。
对调香师来说,龙涎香是稀世珍品,最值得收藏的宝物。
等最后出价到了5000万时,池妍觉得该自己报价了,便让隔间里的小厮帮忙叫价一亿!
果然,这个价一出,现场很安静。
就在池妍以为十拿九稳的时候,有一个隔间的小厮叫价,“两亿!”
池妍一怔,谁在跟她抢呢?
且一下子就加了一亿,有点财大气粗了吧?
傅玉锦眼皮都没眨,“三亿。”
小厮连忙报价三亿!
池妍想阻止都来不及。
一块龙涎香怎么能卖三个亿?太离谱了!
她是珍惜这香,但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呀。
似乎是看出女人的纠结,傅玉锦说:“我给你拍回家,不用你自己出钱。”
就在池妍怔愣时,之前出价两亿的隔间又报了价,“五亿!”
从三个亿直接跳到五亿,在场无不唏嘘。
一块龙涎香,真夸张了。
池妍想,今天碰到对手了。
谁会这么想要一块龙涎香?
对方也是调香师吗?或者是拍下后准备送给一位调香师?
傅玉锦说:“八个亿。”
小厮瞪大眼,“先生,您确定要我报价八亿吗?”
这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要说花八个亿拍司母戊鼎还能说得过去!
但一块龙涎香,真不值这个价啊。
池妍忙阻止,“不叫了,不叫了,我们不拍了!”
傅玉锦皱眉,“为什么?”
“一块龙涎香要花八个亿,不划算,没必要的事,不拍了!再说,你出价八亿,对方可能又叫价十亿,什么时候是个头?不能便宜了主办方。”
“你不是很想要一块这个香?”
池妍脑海里闪过燕禛矜贵俊美的模样。
心一揪痛。
为了他,她才来拍龙涎香的。
可是......太贵了!
她不是不舍得这个钱,只是觉得,没必要用烧钱的方式得到一块香。
她宁愿把这些钱给玄宝留着,以后当娶媳妇的本钱。
“反正不要拍,你再叫价我生气了。”
傅玉锦淡笑,“可是我想拍下来给你。”
池妍不解,“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不干嘛。”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男人气得摘下口罩,露出那张满是疤痕的脸,“对你好不知道对你好,说我非奸即盗,你可真是不知好歹。”
池妍莞尔,“我只是觉得你对我太好,心里有负担.......”
他毕竟是男人,她容易乱想。
“真是无语,只要对你好,就是对你有意思?池妍,是谁给你的勇气这么自信?梁静茹还是燕禛?我心里只有小朵,你对我而言,就是个带把的哥们,我从没把你当女人看,对你好,也无非你是我的.......”
“你的什么?”
池妍总觉得他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