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亮了。
没有遮严实的帘幕处,透进几许光来。
屋里的台灯开了一夜。
借着温暖的光线,池妍看到男人额角的发丝处渗着细密的汗珠······
男人属阳,怕热。
女人属阴,怕寒。
为了照顾她的需求,他习惯了屋内中央空调的制冷模式设置在24到25摄氏度。
她是舒服了。
但他总是热得不行。
这个傻男人。
池妍拿来遥控器,将温度设置到20度。
而后抽纸巾给他擦汗。
就这么静静看着他的脸,她便很幸福······
她也不知自己流了多少泪。
一晚上没睡。
哪怕努力平息了内心的痛苦和仇恨,可心还是那么痛。
“老婆·····”
男人呢喃她的名字,摸索她的身子,但却没有醒,依旧闭着眼。
她忙抱住他。
他遵循着平素的本能,翻身压住她,开始和她接吻······
直到他嘴里品尝到苦涩的咸味,神智才渐渐清明,猛然睁开眼,紧张地看着她,“老婆,你哭了?”
池妍深深看着他,不答话。
他更紧张了,瞳孔映照着她的脸,“老婆,你为什么哭?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昨晚你·····没睡好?”
看着他满眼都是她的模样,她的心又甜又酸,哑声道:“吻我。”
“什么?”他似是没料到她这么回答。
“我叫你吻我。”
很快,他的薄唇再度压下来,温柔细致吻着她······
她张开嘴,完全接纳他。
吻得意乱情迷时,他用舌尖舔去她脸上的泪水。
多少有点色情的味道。
但池妍这次没害羞。
男人和女人在床上不就是这点事吗?
你要我,我要你,因为爱对方,才想要对方。
想到这,她大胆地咬住他的耳垂,破天荒用露骨的话勾引他,“老公,我们来做早操。”
她感觉到他身体的猛然僵硬。
明显对她的话非常意外。
他挑起她的下巴,温温笑道:“老婆跟我学坏了?”
“是啊。”池妍眯着眼笑,“都是你这个教坏我的!”
“?”
“嗯。”池妍眼睛转了转,“你的1·····23厘米·····45分钟。”
男人忽然大笑。
爽朗的笑。
她从未听过他笑成这般。
他好像真得很开心。
“老婆,你可把我逗乐了!”他长指轻蹭着她的下巴,“真是学坏了,一套一套的,不过,你老公我一次不止45分钟,给你立刻表演一下!”
······
载浮载沉,难以言喻的美妙清晨运动。
池妍半眯着眼,酡红着脸,浑身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真是难以置信。
她就是软软!
此刻,她多么想立刻告诉他这件事。
可是,他会信吗?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会无条件相信她。
因为偏爱,所以相信。
但她现在根本没有实质证据,证明自己是软软!
空口白牙,她说自己是,就是吗?
一首诗词,并不能代表什么。
秦雅意已经开了先河,用一首诗词和所有偷听来的细节,把自己装扮成软软。
她作为后来者若是如法炮制,是站不住脚的。
没有实质证据,说什么都显得假!
虽然燕禛会相信她,但天下人呢?
她要的不只是他信,还要全天下的人都信!
所以,她必须要找到证据,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软软!
完美契合的性事结束后。
池妍躲在男人怀里轻轻喘息,声音娇媚如同猫儿,“老公······”
男人轻揉着她的背,“嗯,老公在呢。”
“老公,我今天想回芙蓉村。”
“好,我陪你!”
她忙道:“不用了,你让我自己回去,好吗?我想一个人待着,安静几天。”
还有很多记忆,她没想起来。
她要去被推下河的地方,还要去那口深井的上方,身临其境,或许就能把所有的细节都想起来了。
她不仅要寻找破解秦雅意谎言的证据,还要寻找秦雅意杀人未遂的证据。
这很难!
多少年过去了,能有什么蛛丝马迹呢?
可她必须去一趟!
男人呼吸紧绷,“老婆,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待着?说到底,还是生我气了,是不是?我昨晚不该和你说秦雅意的事。你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一夜?哭跟她有关?”
从昨晚到现在,池妍彻底明白。
她早已不在乎秦雅意的存在,是他还耿耿于怀。
她使劲往他怀里钻了钻,“老公,我没有生你气,你就让我自己去吧,回来时,我一定给你个大惊喜!”
会惊喜吧?
只要她找到证据。
“老婆,你确定要这样吗?我可以陪你的,真的,我想陪你。”
池妍坚定道:“不用了,我就是出去随便转转,你派几个暗卫跟着我就好了。”
沉默了会,男人道:“好,我答应你。”
声音哑哑的,显然,他不是很情愿。
池妍顾不得了。
她不会随便开口把这个事说出来的!
一旦开口,务必一击即中!
早晨吃过饭后。
池妍亲自将儿子和女儿送上去幼儿园的车。
末了,她回身看着男人的脸,温声说:“燕禛,我走了,等我几天,很快的。”
男人拉住她的手,眼睛氲着水光,“老婆,你今天还没说爱我呢!”
“我爱你。”
“我也爱你。”
池妍笑了,转身准备上另一辆车。
男人依依不舍攥着她的手,沙哑着嗓子,“老婆,你真不是生我气?”
“不是!”
池妍回头,狠狠亲了他唇一下,“我爱你,没生气,等我!”
说罢,她拨开他的手,上了车。
几个暗卫鱼贯而入。
车子很快就开了。
池妍透过车窗,看着男人俊美的脸,满心只有两个字:等我!
一如当年,她坚定地告诉那个少年:等我回来!
.......
两小时后。
宋聿来到书房,本是递交合同资料,却意外地看到男人坐在沙发上,一直在抽烟,屋里白烟缭绕,都快能腾云驾雾了!
“禛总,你怎么抽这么多烟?你已经好久没抽过烟了。”
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尽是烟头。
男人沉默着,似乎没发现他的到来。
“禛总,我来交文件。”
不管宋聿怎么说,男人始终一言不发。
最后,宋聿急了,“禛总,你还是看一眼吧,签好字,我得拿去给老爷子!你知道的,交晚了,他不罚你,罚我!”
不是面壁思过或者挨骂一类的,是直接扣年薪!
可以侮辱他的尊严,可以骂他打他,但不能动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