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五个大肉包,温宁吃了一个,周正尧吃了一个,还剩下三个,她一并给了周大毛,傲娇说,“都给你吃了。”
周大毛笑得牙不见眼,更加大声地道谢,但他只要了一个,“我吃一个就够了。”
这时候的肉包子很大个,温宁吃了个一时半会并不想再吃了,“全都给你了,吃不下分给你外公外婆。”
周母这时候也扛着锄头上田埂来,“春生呢,不是一起出去的吗,咋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温宁,“他跟那群嘴闲不下来的唠嗑呢。”
春生啥时候喜欢唠嗑了,周母不知道这人又在说啥鬼话呢,睨了温宁一眼。
“外婆你看,舅妈给我的。”周大毛炫耀了一小下。
周母看了眼,“钱票够不够,春生有没有给你。”
温宁表示,“都是他付的钱。”
周母说了句至理名言,“以后就是你来当家了,让他把钱都给你,男人有钱就变坏,身上没必要多带钱。”
她这可不是张着嘴乱说,是有事实讲依据的。
隔壁有个寡妇,谁都知道做着那勾当,那些男人只有点小钱就往她房里钻,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也不管。
温宁摆手,“还是他拿着吧,我管不住钱。”
谁赚的谁管,就算撕逼了也不会撕得太难看。
往后她发达了,自己的钱也不会给他管。
说过好几次了,周母也不欲多说什么,这时周正尧也过来了。
周母一视同仁,也冷睨他一眼,“跟那些人说啥呢,都是些长舌妇。”
周正尧,“没说啥,随便聊了两句。”
周母表情有些认真地说,“她们说啥你别相信,家里有我和你爹在不会让你吃了亏,真有啥大事我们也不会瞒着你。”
言下之意就是温宁并没有给你戴绿帽,别听了她们的鬼话。
周正尧有些意外,他以为自己娘和温宁并不对付,周母讨厌温宁至极,想不到她也会给温宁说话。
想来也是这样,他娘一贯刀子嘴豆腐心。
“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那些人就喜欢看别人家笑话,别被人当作笑话了去。”
母子俩的对话温宁都听到耳朵里了,说实话她也十分意外。
大人的话小孩听不懂,周大毛左手拿着大包子,右手拿着糖葫芦,走的每一步他都非常慎重,生怕掉到地上了去。
到了家,他把包子放下,糖葫芦递到周母嘴边,“外婆,你先吃一口。”
周母愣住看了眼眼前之物,“我不喜欢吃,你吃吧。”
“外婆你都没吃过咋会知道不喜欢吃,吃一个嘛。”他不停吞咽着口水。
温宁看他这副样子,笑道,“你要再不吃,周大毛口水要流到地上了,就一糖葫芦,有啥好推让的。”
周大毛认同的狂点头。
周母迫不得已吃了一颗果子,然后剜了温宁和周正尧一眼,埋怨道,“净乱花钱。”
她这一句,瞬间勾起了周大毛的愧疚之心,是他不懂事了。
“该花就要花,不然赚钱来干嘛。快吃吧,你舅妈特意给你买的,她也很喜欢吃。”周正尧摸摸他的头安慰道。
周母也意识到了这句话不对,补了句,“说你舅舅,没说你。”
温宁暗忖:你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
周大毛还是没了一开始的激动。
第二口他也不是给自己,而是给温宁。
“我吃了两串了,牙酸。”温宁说。
她说的话周大毛都不会怀疑,因为温宁没有说谎的必要。
他递给了周正尧,“舅舅吃。”
周正尧说自己不喜欢。
好吧,大人总是奇奇怪怪的。
一串糖葫芦有七个山楂果子,周大毛又给周母分了一个,自己吃了两个,两个留给外公,剩下的一个给陈丑蛋。
陈丑蛋说他没吃过糖,不知道甜味是个什么样的味道。
周大毛想告诉他,甜味是开心,是幸福,是满足。
......
夜晚。
没什么娱乐活动,干坐着也浪费煤油灯,才七八点周母就催着大家去睡觉。
温宁照常拿起本书来翻了翻。
周正尧脱下衣服,拿出口袋里的结婚证和那本《新婚夫妻手册》。
他坐在床头,将那本手册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这时候大家最喜欢看这种语录之类的东西。
这一看他就看出了点问题。
每个字他都能看懂,合在一起就摸不着头脑了,毕竟初中都还没上完,他更不是咬文嚼字的料,文字的意蕴理解不了也情有可原。
想着温宁是高中生,有些文化,他就指着那句——“革命夫妻,在新婚之夜,要先团结,后紧张,本着循序渐进,由浅入深的原则。尤其男同志在一开始要特别注意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关心和爱护女同志”问她。
“这是啥意思?”
他们在部队有时候领导会发些手册之类的东西让他们多看看,写得都直白易懂,周正尧这初二的文化完全够用。
温宁瞥了眼,脸都气红了,不知道这人是故意的还是真不懂。
咋滴,想跟她深夜探讨这个问题?
她放下手里的书,平躺后给他一个大白眼说道,“来吧。”
当被狗咬一样,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温宁想的很开,都已经就结婚了就不可能避免这个问题,就目前来说,她好像除了跟周正尧结婚这个选项外没什么更好的方法在这个时代立存下去。
她既然已经获益了,就没道理不给周正尧一点好处。
她这连串的一放一躺,给周正尧干懵了。
想不出她在干啥。
“来啥。”
温宁心里有些许紧张,声音不自然地就大了些,“当然是书里说的那事啊。”
“啥事?”
温宁气糊涂了,觉得他在逗自己,“洞房花烛夜要干啥事你不知道啊,还要我教你吗,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真不知道,你活到哪去了。”
她这话可比手册上的易懂多了。
就连后面骂他那句,他都明明白白的。
书里说的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