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千里迢迢的来到邺城,却没有任何动作,到底是为什么呢?”萧玳不明所以的问上影。
上影也是没有头绪,“太子殿下不在邺城的那段时间,咱们的人一直盯着他的,但是这位小侯爷却是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除了一直想迎娶郡主以外。”
这让萧玳更加迷惑了。
邬家因着太后的事情被贬低本就不甘心,这些年表面看着老实,背地里可没少做些龌龊的事,无非就是想要重新回到邺城,让邬家重现当初的辉煌罢了。
他们的爪牙也藏得严严实实的,潜伏在邺城中等待一个好的时机。
萧玳望了望人来人往的酒楼,撂下帘子淡声道:“走吧!”
“让人继续暗中盯着,他若是有异常的举动,杀。”
慈悲的佛门弟子,转动着佛珠的同时,嘴里说出最残忍的话来。
上影见怪不怪了,拱手应了声是。
尾牙这日难得的是个大晴天,屋檐上的积雪陆陆续续的开始融化,覆盖的红梅也逐渐露出模样,娇娇小小的样子惹人怜爱。
堪比冰箱内的照明灯的温度,对崔莺莺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她穿着厚厚的袄子艰难的跟着教习嬷嬷照葫芦画瓢。
珠玉和连理日日陪着都看得有些不忍心了,说起来她们和郡主相识的时间并不长,可这小姑娘就是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疼惜她的魔力。
“我……我有些看不下去了,要不让殿下换个太子妃吧?”珠玉更是不争气的红了眼圈,拿起手绢擦了擦,心疼得要死。
连理扯了扯嘴角,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敢相信的道:“这比起咱们当初入宫时学的那些,已经够仁慈的了。”
“可郡主还是个孩子啊!”
连理:“……”
她们当初入宫的时候不过十一二岁,不也是个孩子么?
“嬷嬷,倘若我嫁给太子了,是不是就是太子妃了?”凉亭内,崔莺莺听着教习嬷嬷嘴里念叨的规矩,再看看自己面前厚厚的一本礼仪书,骨子里的叛逆劲不听使唤的就来了,当下提出质问。
教习嬷嬷停顿下来,对于她的大言不惭未曾鄙夷,反倒是恭恭敬敬的回话,“确实如此。”
“那既然如此,我为何要学习这些呢?我只需给皇后娘娘,还有陛下请安不就行了?至于旁人,不都他们拜我么?”
“我为什么要拜他们呢?”
她眼神清澈,说得认真。
教习嬷嬷有些无言,反应过来之后,支支吾吾的道:“这……历来如此便是对的。”
“可我当太子妃,就是为了不拜旁人,为了高人一等啊!我并不需要获得旁人的喜欢,太子喜欢我不就够了么?”崔莺莺继续道。
平心而论,她是打算认认真真的学习来着,可这几日学下来,还不如不学呢?
她当郡主都能昂首挺胸,见到很多人不行礼了,成为太子妃之后地位不应该更高么?
干嘛要学。
教习嬷嬷语塞了,无奈的苦笑,“郡主您就别拿老奴取笑了,这都是皇后娘娘的吩咐,已经是最基本的了。”
她都不想打击这位郡主,她学的这些删减了大半。
若真以太子妃的标准来的话,完全上不得台面。
崔莺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愁眉苦脸。
不管是现代也好,古代也罢,这原配都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硬着头皮的学了一个时辰,知识以冰雪消融的速度从她脑子里头溜走。
将人送走之后,珠玉心疼的给她捶背,“真是委屈郡主了,这么多的东西要学。”
“不辛苦啊!”崔莺莺伸了伸懒腰,“连理快去把我的画板和笔墨拿来,我刚才灵光一现,有灵感了,我得画下来。”
珠玉眨了眨眼问,“您不再温习一下?”
“珠玉啊,”她将案几上那影响心情的书推开,语重心长的道:“人有些时候不用太为难自己的,学习学习,学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