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妄早早的来到操场,多次确认手机上,收到的上课消息。
他在原地徘徊着,左右环顾着四周;又时不时打开手机,查看时间。
上课十分钟后,才有人逐渐到来。
他们在操场上成堆站着,嘻嘻哈哈的打闹着,梧妄躲在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的眼睛不停的觑着、打量着他们;差不多,每一行人都带的有一个篮球。
他并不知道这些,手上除了手机,空着背在身后。
周围吵闹的环境,总让他不自觉感到尴尬;他逐渐低头,自顾自沉思着。
“咳……”一声咳嗽声响起,周围的喧闹声,呈断崖式消散;最后,彻底恢复寂静。
只有时不时响起,篮球砸在地面的闷响声。
梧妄随着那声咳嗽,回头看去;先是看到了何许那张,温润如玉的脸。
他微抬着手,刚要与他打招呼;却直直的闯入,何许身旁那双幽暗的眸子里。
他的心脏,瞬间漏跳一拍;整个人僵硬在原地,目光呆滞。
那人似也察觉到,这炙热的目光,往这头看来;梧妄瞬间慌张的低头,紧张的吞咽唾沫。
对方好似并没有看见他,视线很快略过他,快步走到了人群的最前方。
对方旁边还有一人,那人正朝梧妄走来。
范易将篮球砸在地上,它又迅速弹回手里,它永远在掌控之中;他的眸子阴鸷,将周围扫视一圈,才低声道。
“行了,安静点。”
各个男生瞬间安静,又面面相觑,相互对视一眼;眼底是疑惑,又是恐惧。
“你怎么……,也报了了这个?”何许身形微倾着,两人的头凑的极近,他在梧妄耳边低声问道。
梧妄缓缓转头,与他对视一刹,眼底有些是茫然与无措。
梧妄一面挠着头,一面将头微微向后撤了点儿;与何许拉开距离,声音怯懦道。
“我……,我也想找个喜欢的运动。”
何许神情透着一丝清冷,他微垂着眼眸,安静听着梧妄的描述,十分礼貌的微笑一瞬。
而后他的身体缓缓站直,目视前方,模样瞬间就认真了起来。
梧妄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轻皱着眉,看了看何许,又转头看向范易的方向。
就在他转头的刹那,一根草向他飞了过来;那草的尾巴引领着方向,草的根茎正扎在他的头上。
极轻的刺痛一瞬,梧妄赶忙学着何许那样,站直了身子,看着范易的方向。
却又因为范易的动作,引来不少人的侧目;那根草,还直直的立在梧妄的脑袋上。
它微微向右倾斜着。
范易神情冷漠,只悠悠地瞥了他一眼,便不再注意他,转头向那些人描述情况。
“老师有点不舒服,就让我们先练着。”他说的极其轻描淡写。
既没有说,自己现处的身份;也没有说,老师什么时候来。
周围逐渐响起一阵欢呼声,对他们而言,没有老师管理的课,是极自由的。
这些人的喧闹,范易视若无睹;他眸子冷冽,环顾周围一圈,轻声道:“行了,大家都散了吧。”
就是他们高声歌呼着,正要散去时;范易突然抬手,厉声道:“停,大家好好练,期末是要考核的。”
刹时间,周围又响起此起彼伏的哀怨声;梧妄站在角落,静静看着他们的情绪变化。
一旁的何许悄悄瞥了他一眼,而后他抬手,轻轻拍了拍梧妄的肩,似安慰道:“没事,测试并不难。”
他说着,就要与梧妄擦肩而过,朝范易走去。
梧妄却突然叫住了他,急道:“那……,期末的测试,规则是怎样的?”
何许僵住脚步,微蹙着眉,回头,疑惑地看着梧妄;他迟疑了一瞬,才温和道:“校园网上应该有。”
说完他就转身,继续朝范易走去;却在正要走到时,又突然回头,微笑着解释道:“主要是,我也记不太清了。”
说完他又微笑着歪了歪头,却又不等梧妄回答,自顾自与范易搭着肩离开。
范易一只手拍着篮球,一只手搭在何许的肩上;何许耸了耸肩,又对范易说了些什么。
之后的范易,缓缓将胳膊放了下去。
梧妄还愣在原地,在他们身后悄悄观察着。
紧接着,何许从兜里掏出一根黑色的皮筋,将烫着小卷的头发,全部束了起来;扎成一个小马尾。
梧妄的眼眸微微瞪大一瞬,不知道是那个黑色小皮筋,震惊了他;还是对方扎马尾时,熟练的动作,震惊了他。
又或者,是外界,对何许那样的,称作“文艺青年”;而对他这样的,称作“娘炮”。
他震惊于,这样矛盾的文化。
只是,他最后,还是没有走过去,一个人站在原地,悄悄打量着四周。
他不知道,他自己的眼神里,透出怎样的怯懦。
而在何许与范易这边,两人配合的极好,却又频频失误;他们越打越急,险些争了起来。
范易抢过和许身前的篮球,几步从此,在篮球框前时,掌握时机,一个猛跳。
奋力跃起,猛地将篮球砸进筐内。
在篮球砸进筐里的一瞬间,咒骂声也瞬间响起:“何许!头发没有影响你吧,这都拿不住,看什么呢?”
那暴躁的吼声,不由的,让周围几个球场的人,都惊讶、停顿了一瞬。
他们纷纷回头,打量着这头的情况;却只敢看一眼,又迅速回头;假装认真的打着篮球。
“你呢?我刚才是如何拦下你的球的?”
何许的眉头微皱着,神情略显冷硬;他声音不大不小,反驳着范易的话。
此时,范易的脾气格外暴躁;他依旧冲何许怒吼着:“那是我让着你,别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何许猛的向前冲几步,从范易身旁跑过;高抬着手,似要夺球。
而他却又留有余地,并未将球彻底抛走;很快,他在范易几步的地方停下。
他眸色幽冷的打量着范易,眼底的不屑,更是比范易等我还要明目张胆。
两人的气氛本还剑拔弩张,却被何许的一句话,瞬间破功。
他冲范易温和微笑着,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你知道的,我只把你当回事儿。”
范易并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他微微侧头,躲过何许的温柔眸子。
却无意间看中了远处的梧妄,他手指着梧妄;转头对视着何许,挑挑眉冷声道。
“我们比试一场,他就做我们的赛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