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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白霜打坐调息差不多的时候,夜沉开始哼哼唧唧,一会儿梦魇喊“师尊不要走”,一会儿又哼唧自己腿疼。

白霜听见自己唯一的小弟子这副模样,心疼的眼睛都红了。

他在天玄宗这么多年,一直孤僻,如今好容易收了一个弟子,不能修炼已经够让他心疼了。

谁知道不过闭关一次,再见自己小徒弟却已经这么惨,连腿都废了。

“沉儿乖,师父在的,师父再也不离开了……”

从前他如此称夜沉,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夜沉此刻突然抱住了他的腰,脸颊在他腰上磨蹭,他也自然而然把夜沉抱在怀里。

十年前夜沉还是个孩子,如此行为尚且没什么。

如今夜沉却大了,他还没意识到,两人如此仿佛过于亲密了。

夜沉眼睫颤了颤,痛哼了声,这才缓缓睁开眼,“师尊……”

少年声音软糯,还带着刚睡醒的几分迷茫。

白霜拍着夜沉后背,“为师会给你出气的,这几天你先养一养,等身上伤痕好了,为师带你出去找仙草,想办法把你的腿治好。”

夜沉因为动作,露出带着淤青的胳膊和肩膀。

白霜看到眸色沉了沉,却并没有去剥开他衣衫,只是给他盖好被子。

他怕自己问了夜沉回忆起不好的伤心。

夜沉把脸埋在白霜怀里,压下撇起的唇角,他故意露出来的。

却已经语带委屈和落寞的开口,“师尊不要辛苦了,徒儿知道自己的腿好不了了,这辈子也无法修炼,一辈子只能做一个废物。”

“只希望师尊还能陪一陪徒儿,短短几十年,在师尊的一生中何其短,徒儿不该也不能拖累师尊。”

这话说的直戳白霜心窝子,他更难受了。

他揉着夜沉的头发,“沉儿你不必如此,你是为师最在意的人,为师定然要让你好起来的,那些欺负了你的人,为师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夜沉没应声,他记忆里白霜是模糊的。

十岁以前的记忆不是很牢固,他记不太清楚。

所以也不确定白霜对他的心,只能用心计想方设法勾着白霜对他愧疚,对他重视,一点一滴的用感情侵蚀白霜。

他要白霜心甘情愿爱他。

青叶掌门重新调查的进度缓慢。

唯一当事人夜沉并不清楚推他下悬崖的是谁。

不过修真界也不是没办法,妙音谷有一面回溯镜,可知前因后果。

不过为了夜沉去欠妙音谷一个人情,对于青叶和天玄宗来说,不太值得。

天玄宗长老也不会同意的。

不过白霜已经出关,他亲自借就很容易了。

只要白霜答应欠妙音谷一个人情。

天玄宗的人情白霜未必管。

可白霜的人情却极为珍贵。

于是青叶掌门还在调查的时候,白霜已经传音给妙音谷,说了此事。

妙音谷这一代持回溯镜的是掌门弟子卿双。

妙音谷是很奇妙的门派,其弟子全部都是女子,因各种原因,女弟子们一心修行。

而且因为修真界女弟子稀少,想要娶到一位修行高绝的仙子,大多选择去妙音谷求亲,反而让妙音谷美名远播。

不论是实力还是名誉,妙音谷都位列三大上宗之一。

妙音谷得了消息来的很快。

不仅卿双仙子带着回溯镜来了,就连妙音谷掌门,卿双仙子的师父,鸿音仙子也一同前来。

青叶接见的时候都有些惊讶。

“鸿音掌门前来,有失远迎。”

青叶掌门和鸿音仙子刚寒暄几句,鸿音仙子便问道,“听闻白霜真人已经出关,不知可还安好?”

青叶掌门一边和鸿音掌门往议事堂而去,一边回答,“有劳鸿音掌门记挂,我师叔尚好。”

鸿音掌门点头,又不断旁敲侧击询问关于白霜的事。

青叶掌门起初还回答两句,后面就打哈哈绕过话题聊别的。

等到了议事殿没多久,白霜便带着夜沉一起过来了。

为了方便,白霜给夜沉的木轮椅加了一道术法,木轮椅可随着夜沉所思所想行动。

鸿音掌门一见到白霜便激动的站了起来,随即察觉自己失态,又缓缓坐下,“见过白霜真人,真人可好?”

鸿音掌门脸颊染上几许红霞。

白霜真人点头,“劳烦仙子跑一趟,此次本座是为了小徒,才不得不求助妙音谷。”

鸿音仙子视线落在夜沉身上,见这少年长得眉目清秀,只是一双眸子却一直跟着白霜,见了自己也不知行礼问好,心中莫名生了几分不喜。

口中却夸赞道,“这就是真人的徒弟吧,好一个翩翩少年郎,只是可惜……”

她急忙又摆手,“卿双。”

卿双双手奉上回溯镜,“见过白真人,这就是回溯镜,可要此刻查看?”

白霜坐下后,让夜沉也在他旁边,早有弟子把他桌边椅子搬走了。

闻言白霜点头,“这就是我徒弟,只是他十年前被奸人暗害才会如此,我要查到害他的人。”

卿双便行了一礼,手持回溯镜行到夜沉身边,“这位师兄,回溯镜需要照师兄身形查询过去未来,师兄莫要躲避。”

她说着,看夜沉点头,就放开双手,回溯镜飞起来,映照夜沉身形。

卿双闭上双眼,对着回溯镜施展法诀,很快回溯镜中便开始回溯夜沉的一生。

等到了夜沉十岁,白霜闭关后画面便慢了下来。

回溯镜中,小小的夜沉走在后山,前往白霜闭关洞府处磕头。

结果回来的时候,突然从暗处闪身出来一个人影,那人带着面具,穿着天玄宗门派服,对着夜沉后背一推,夜沉就落入了旁边悬崖下。

似乎是为了防备行动不成功,对方是两个人,另一个人见夜沉掉下去了,也走出来,和推夜沉的人对视一眼,就飞身离开了。

夜沉冷漠看着。

感知到白霜的视线立即低头一副委屈痛苦的样子。

青叶急忙询问,“可否看到这两个人去了何处?见了何人?”

卿双施法操纵一下,回溯镜就随着那两个人的行动轨迹查看过去。

那两个戴面具的人走到没人的树林处,摘下面具,出来后若无其事的各自去忙了。

等到手里完成了两件宗门任务后,见确实无人注意自己,这才去了天枢长老所在院子。

他们没特意见天枢长老,不过天枢长老还是看了他们一眼,看到他们点头后便笑了。

青叶掌门看到那两个弟子摘下面具后,便让李协去抓人。

而后回溯镜中两个弟子便各自忙碌,一直到夜沉被青叶从悬崖下找回来。

他们从始至终没有明面接触过天枢长老。

不过没多久,他们就被天枢长老收为内门弟子。

不多时李协便带着执法堂弟子压着回溯镜中两个弟子回来了。

“师父,已经抓住这两个贼人。”

青叶掌门看着那两个一直问为什么抓他们的弟子,脸色难看,他刚才用留影珠录下了经过,此刻直接让李协给他们看。

两个弟子看完脸色煞白,急忙对着青叶掌门磕头,“启禀掌门,这不是我们,一定是奸人变成了我们的样子害我们,我们冤枉啊!”

李协便问道,“你们说冤枉,可回溯镜中的弟子从始至终都是你们,没有其他人假扮冒充。”

两个弟子对视一眼,又磕头,“李师兄,已经十年了,谁也不知道这是真是假,还是夜沉那小子故意污蔑我们啊!”

白霜冷哼一声,“当着本座的面都敢如此污蔑抹黑我徒弟,可见这十年本座不在,他受了多少委屈!”

青叶掌门一激灵,也接口,“如今已经证据确凿,你们老实交代是谁指使,或许还能留着一条命,否则就让执法堂严加拷问。”

两个弟子却口称不服,虽然他们惧怕的浑身颤抖,可也坚持嘴硬不是他们做的。

李协便让执法堂弟子拿出戒严鞭,“那就用戒严鞭试试你们是否说谎。”

两个弟子还想否认,执法堂弟子已经一鞭子挥出去。

两个弟子便被打的瞬间衣衫开裂,血肉模糊。

李协道,“如果是真话,你们不会有任何疼痛,如果是假话,戒严鞭就会让你们生不如死,看来你们说了假话。”

“后面你们还执意不肯说,那么戒严鞭也会逼你们说实话的,我劝你们直接说了,少遭罪。”

执法堂弟子又是一鞭子,两个弟子痛得满地打滚。

就在这时候,一个满是不赞同的声音传来,“你们直接闯入我御兽峰抓弟子我也不说什么,可这样逼打成招,难道掌门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话落,一个生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此人便是御兽峰天枢长老,因其青年求道,中年才修得筑基,所以显得比其他长老年龄大。

青叶掌门冷哼一声,“天枢长老,我们在审讯犯错弟子,你不问便说我们屈打成招,是否是非不辨?”

天枢长老自然也看到白霜了,阴阳怪气道,“我当怎么回事,看来是有人替那个废物撑腰来了,掌门师兄如此狗腿,只怕这个宗门都不知道是被谁掌控了。”

青叶掌门不虞道,“天枢长老此话何意?偌大宗门靠着我师叔,他老人家闭关时候,其弟子遭遇不测,难道不应该查么?”

天枢长老扫了一眼夜沉,极为厌恶,“他连修行都没有,自己不小心出了意外,还能怪谁?如今一个废物,难道要用两个好苗子去给这废物填坑?”

“废物的命是命,我的弟子命就不是命?不问青红皂白就抓了他们,他们不承认就用刑罚让他们认罪,未免堕了我天玄宗名声。”

“到时候传出去,掌门师兄的一世英名只怕也难以恢复,届时影响我天玄宗声誉又如何交代?”

青叶掌门怒道,“你上来就扣这么大的帽子,对我这掌门冠以影响宗门的大罪,怎么,你这么护着两个有罪弟子,难道背后是你指使他们?”

天枢长老眼睛一瞪,气得吹胡子,“你血口喷人!”

白霜突然开口,“两个弟子正在接受戒严鞭训诫,已经受伤,必然是犯了宗门大过,天枢长老不会不知道戒严鞭的功能吧。”

天枢长老梗着脖子没吭声。

白霜端起茶杯吹了吹茶叶,喝了一口,“所以既然来了,便坐下听听两个弟子交代自己犯的错,毕竟执法堂不会冤枉任何人,天枢长老如此气恼,不由得叫人真的猜想,你这么护着两个弟子,是否真的让他们做了什么背叛宗门的事,才怕戒严鞭之下他们说了什么?”

天枢长老无话可说,气哼哼的走到座位旁边坐下。

执法堂弟子见此又开始对那两个弟子用戒严鞭。

几鞭子下去,两个弟子就成了血人。

李协道,“两位师弟,我劝你们还是如实交代对夜沉做过什么,又是何人指使,否则十鞭下去,你们的小命恐怕难保。”

两个弟子一个还在捂着脸打滚,另一个却一咬牙爬起来对着掌门磕头,“启禀掌门,弟子确实对夜沉起了恶心。”

天枢长老眉头一抖,见那弟子看了自己一眼,故作没注意的样子。

“弟子曾经是外门弟子,倾慕沁露仙子,故而知道夜沉对沁露仙子出手,惹沁露仙子生气,不禁头脑一热,这才把他推下悬崖。”

天枢长老喝着茶,仿佛事不关己。

而沁露仙子,正是他的亲孙女,十年前曾经和夜沉打了一架。

青叶掌门觉得不对,又对另一个弟子询问,“那你为何出手?”

那个弟子还捂着脸,颤巍巍回答“小的……”

他犹豫片刻,就在戒严鞭将要再次落下时候,他开口,“弟子欠张严师兄灵石,他说让弟子帮他放风,不管事成不成都免了这灵石,我实在还不上,这才一时鬼迷心窍,但是我只放风,夜沉不是我推的!”

李协和执法堂弟子对视一眼,执法堂弟子又是一戒严鞭下去。

两个弟子这次只是呲牙咧嘴一下,显然碰到了伤口,却没有再添加伤痕。

两个人说的是真的。

但是否隐瞒细节和其他,例如指使者,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