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陈凡’手中的剑芒骤起，铺天盖地的剑意瞬间将目之所及的所有领域笼罩。
“这个叫做陈凡的家伙强大与否并不值得在意，但是他是剑修，这就足够了。”
“在我的天道加持下，他可以出三剑，卫众生的...三剑。”
听到这，国师终于绷不住了，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如果说这天底下有什么东西是最能让他头疼的，那么除了十一皇极天外，就是卫众生的剑。
那家伙一万九千多年前顺手给了他一剑，那一剑让他疼到现在。
想到这，国师由衷感叹道：“卫众生的三剑啊...如果是实打实的三剑，老夫自然接不下来。”
“但就算是有天道加持，以姬家小子的躯体...又能发挥出他当年的几成威势？”
国师终于不再掩饰，瞬间将气势提到了顶峰，拳意如渊潮大海般迸发而出，战意盎然。
危机感这种东西，他生来就很少体验，除开对阵卫众生外，他基本没有感受到过压力。
没想到，卫众生身死之后的二百余年，他在一次生出压迫感，居然...还是因为卫众生。
直面【犴】压缩死亡法则制幻化出的陈凡，国师眼中没有丝毫畏惧，更多是跃跃欲试的感觉。
他倒是要看看，武帝真法融会贯通过后的他，究竟能不能接下卫众生的剑。
“圣人言·荡剑。”
‘陈凡’的出剑十分突兀，虽然剑气依旧宏大，但却丝毫没有卫众生那种堂皇大气之感，反倒是有一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漆黑色周身发散着死亡气息的长剑刺破空间，直奔国师而来。
“呼~”国师长出一口气，将身体完全放空然后骤然绷紧！
“武之极·海纳百川！”
面对迎面铺天盖地而来的剑气，年迈的身体迸发出了无穷的力量，出拳与法则之剑对撞在一起。
难以想象的伟力自二人碰撞的中心爆发，处于碰撞中心的国师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拼着受伤硬顶住了冲击。
‘陈凡’持剑的右半边身完全破碎，死亡法则不断在左手中凝聚，提剑撩斩向国师的脖颈。
国师也是抬起左拳，自上而下的砸向法则之剑。
“圣人言·登楼。”
“文武潮·百川归流！！”
轰！！！
第二次伟力爆发，‘陈凡’的身躯完全破碎，国师口中鲜血不要钱一般喷洒着倒飞而出。
在倒飞而出的一瞬，国师的内心称赞一声：‘不愧是那家伙的剑意，这样都能反应过来。’
他自幼练拳一万九千余载，早就没有左拳右拳的力道之分，刚刚那是他独有的战法·回流。
‘海纳百川’是看似是爆发，实则会吸收一部分碰撞的盈余力量去涨大空间。
‘百川归流’是回流，通过将涨大后的空间急剧缩小拉近距离，从而保证倒飞卸力的对手不会躲过他的第二拳。
由于大型碰撞之后的最优选择是倒飞卸力，所以他才反其道而行之，利用自己身体足够强大来硬吃下力道，第二拳强行击溃对方。
但很可惜的是，虽然起初【犴】没有识破他的意图，但初代人圣那千锤百炼之后的剑却反应了过来。
自主引爆第二道剑意碎片临场凝聚长剑，硬生生抵下了他拳法中九成以上的力道。
要不然，他刚才那一拳绝对可以破除【犴】的法则化身，继而乘胜追击的直接重伤对方。
法则不断凝聚，‘陈凡’的身影再度浮现，漆黑的体表布满莹白色的裂痕，一眼便能看出是强行利用法则缝补后的痕迹。
随之而来的还有【犴】那癫狂的声音。
“我的【气】！我的【气】！居然损失了整整一纪的【气】！生灵！你该死！！！”
另一边，倒飞而出的国师缓缓稳住身形，两条与死亡法则硬扞的手臂已然消失不见。
从碰撞的一瞬便化为枯骨，随后在两次碰撞中灰飞烟灭。
伤口处诡异的没有鲜血流出，而是附着漆黑色充满死亡气息的法则，让他在处理掉死亡法则之前无法将手臂复原。
但他却不怒反笑，凝灵化躯的幻化出手臂，再度站到了【犴】的身前。
国师的反应似乎刺激到了【犴】，癫狂至极的声音不断在国师的脑海中响起。
“逃！给我逃！你双臂已断，灵躯难堪大用，剑祖真意剑出必死！”
毫无疑问，刚刚两次碰撞的损失让它痛彻心扉，两块剑祖真意碎片与一纪气运的损失让它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
这种损失就是吞掉十个仁罪己也弥补不来，估计也就只有完全吞噬掉掌中世界才能弥补它的损失。
它现在只想仁罪己惜命而退，这样它还能省下一道剑祖真意与部分气运。
可对于【犴】的癫狂，胸前鲜血淋漓的国师则是露出了诡异中带些无可奈何的笑容。
‘原来这也在你的推衍之中么？老卫。’
刚刚那一瞬，在第二次碰撞之时，像他轰碎了‘法则陈凡’一样，剑祖真意的第二剑同时也伤到了他。
在剑气划过他胸前剑痕的那一刻，仁罪己突然明白过来，为何当年初代人圣会下此狠手，在他胸前留下这道无法磨灭的剑痕了。
国师催动灵气化作的手臂，并起剑指，从头到尾的划过剑痕。
霎时间，铺天盖地的堂皇剑意瞬间将所有领域笼罩，可这一次...源头却不是【犴】，而是发自仁罪己的剑指之上。
“剑祖真意？！怎么可能？为什么你也有剑祖真意？！！”
【犴】的嘶吼声中充满了恐惧，像是见到了什么天敌一般抽身暴退，但却又突兀的停留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死亡法则再度凝结成长剑，出现在手中。
“该死！该死！我为什么动不了？！！”
国师见状再度笑了起来，饶有兴致的问道：“说起来，你可知道我为何不练剑？”
说完也不管【犴】的嘶吼之上，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因为剑仙这种东西啊，一个个都轴的要死，常常便会视某些东西大于生死，你怎么能确定是你吸收了陈凡...而不是他主动融入了你呢？”
【犴】依旧不管不顾的惊慌啸叫着，没有理会国师的言论。
但身为它法则化身的‘陈凡’却引爆了第三块剑祖真意，对着国师再度拔剑。
下一刻，低沉与苍老的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剑之言·归墟。”
“圣人言·归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