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场诧异的目光中，姜遨宇没有任何疑虑的伸出手掌。
“灵石交易也好，灵材交易也罢，关于妖集的税收，我只要五成。”
对此，灵萌萌惊道：“为什么？！怎么可能只要五成！就连富通商会的时候都要足足七成！”
姜遨宇没有理会灵萌萌，依旧对着烟月娆温和的笑道：“妖集收税只要五成，条件是...狐仙斋必须带头杜绝各大家族暗中的妖兽奴役买卖。”
姜遨宇此话一出，全场愕然。
妖域三十二王族并不和睦这是共识，竞争对手之间私下里贩卖对方族人、刺客、死士、幼崽的行为更是屡见不鲜。
最夸张的一次甚至涉及到某妖域王族的王妃，同时妖集黑市也是人族高阶灵兽的主要来源。
妖域对于私自贩卖敌对种族族人、幼崽之时的律法改了又改，刑罚重了又重，但也依旧更改了不了私贩私售。
搞诛连肯定不行，毕竟妖域朝堂不是灵族的一言堂，都不要说诛连，只要贩卖妖族幼崽牵连种族，那法案就一定会被联合驳回。
同意姜遨宇的要求，那无异于是动了在场所有人的蛋糕。
原本烟月娆听到税收五成之时，眼睛里已经开始迸发出热切的光芒。
但‘杜绝妖兽贩售’一词就好像一盆冷水直接泼在了她的头上，浇灭了所有贪婪带来的热度。
与天下大势为敌，唯一的结果只会是粉身碎骨。
姜遨宇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落寞，但很快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如初一般的温和。
“那便...七成三分吧，只要烟儿你能信守当初的承诺，税收七成三分，无畏渡鸦也好、鳞甲龙蜥也罢，届时所有的阻碍，由我来为你清除。”
烟月娆闻言面色一暗，但却没有丝毫迟疑的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伍是狗也歪着头提出自己的疑问：“老烟的承诺...什么意思？”
姜遨宇对伍是狗和善笑笑：“一个仅仅存在于姜遨宇和烟月娆之间的承诺。”
伍是狗听到这话顿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话跟放屁有什么区别，转头看向身旁的烟月娆，然后...再度遭到了拒绝。
烟月娆一把攥住伍是狗的嘴筒子，重新恢复到商界巨擘的模样开始纵横全场。
只不过，这次她在没有对任何有关妖域的商路产生兴趣。
灵萌萌则是不断滑动着手中玉简，一刻不停的与姜遨宇调整着商路的报价。
狐仙斋是个很好的选择，但很可惜...烟月娆不是个太好的选择。
五川合流的妖集是因为刚好在星河鹿尊的掌控之下，所以烟月娆百分之一万不会搞事。
但平心而论，灵萌萌根本不敢将妖集以外的任何商路交到对方手中。
她其实就是个因为能打所以才被推上来的震慑妖域千族的傀儡皇帝，大部分事情的决断还是要依靠背后的灵族长老会。
造化灵鹿一族虽然听起来逼格满满，但实际上就是个超大号的中央空调，跟谁都好的那种。
就连灵萌萌小时候都曾受到过姜遨宇的教导，所以才会做出某种类似撒娇的举动。
顺带一提，姜遨宇的年龄比国师还要大上一轮，他甚至见到过姬素渔还是人类之时的样貌，还曾和姬家的第一任皇帝品茶论道。
记忆中，当初姬素渔还是个十分腼腆的女娃，在其父王的命令下面色羞红的给他上过茶汤。
时过境迁，时隔千百年岁月的再度相见，好像...不是特别融洽。
“姜遨宇！我（老娘）在跟你说最后一次，我（老娘）现在是剑阁阁主，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在王宫中被你骗到团团转的笨蛋丫头了！”
“还有，我（老娘）已经成婚了，你（踏马）在敢未经允许就摸我的脑袋，我（老娘）就一剑斩了你的蹄子！”
根据预定，姬素渔在妖域境外不能离开黑棺，所有的沟通都是通过烟月娆的分身进行的。
虽然姬素渔全程都在骂骂咧咧，但烟月娆出于对姜遨宇的尊敬，这些腌臜之言她是万万复述不得的。
对此，姜遨宇也只是温和的笑笑，随后头顶上衍生出一对鹿角，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晃了晃脑袋，鹿角当即从头顶掉落。
姜遨宇拿起一根递到姬素渔面前的桌上，含笑道：“小渔儿，鹿茸。”
姬素渔：........
烟月娆：........
嗯，这鹿茸倒是新鲜，一定做不得假。
话说回来，造化灵鹿代天巡抚，说的其实不是老天，而是...这一族总是喜欢满世界的送机缘。
捡到个上品灵器，看了看自己用不上，送！
找到处福地洞天，看了看自己不喜欢，送！
没有机缘那就创造机缘，反正就是一个字，送！
有时候不送点的东西出去它们甚至会睡不着觉。
当然它们也不傻，造化灵鹿只会给修为低于或与自己差距不大的生灵赠送机缘，修为比高于它们的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鹿茸这玩意一次性长两根，送给了姬素渔一根，那另外一根...
想着，姜遨宇攥着鹿茸还是巡视全场，最终将目光停留到了某条模仿着它想要生出‘狗茸’的傻狗身上。
“犬圣，鹿茸。”
伍是狗先是嗅了嗅递到自己面前的鹿茸，然后问道：“给我的？”
姜遨宇点点头，伍是狗这才张口接过鹿茸，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中咬骨头一样大嚼特嚼起来。
也亏得是这种专门用来送人的东西没有蕴含过高的灵力只是营养价值较高。
要不然就伍是狗这个吃法，哪怕鹿茸药性在如何温和，它最近这一个月都也不用睡觉了。
与此同时，在所有人吵的不可开交之际，烟月娆的声音突兀的从伍是狗的脑海中响起。
“我幼年曾经险些被鳞甲龙蜥一副贩卖，师傅他老人家刚好路过，顺手给那位贩卖我的那位鳞甲龙蜥族人送机缘，然后就发现了我。”
“当时我为了活命，就说了一句‘若有登科日，妖域不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