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教了。”
听着天元的话，闻人正德凝重的点了点头。
不论是否敌对，但他真的从天元身上看到了所谓的神性，单这一点，作为生灵的自己就应该对天元表示出应有敬意。
天元见状微微颔首，没有丝毫客套的收下了闻人正德的礼节。
伸手凌空一抓，将一捧黄土握在手心，微微倾斜手掌，感受着细密的黄土渐渐从手中流逝。
那黄土在流逝的过程之中不断膨胀，每一颗细微的尘土都化作破碎后的空间碎片。
碎片不断聚拢，最终在天元手中化作一把完全由空间碎片组成的狭长战刀。
闻人正德紧了紧手中长剑，冷不丁的就如同换了个人一般，霸道至极的剑意铺天盖地般席卷天下。
剑目毫无波澜的紧盯天元：“此战，避无可避。”
天元见状并指从刀刃之上抚过，殷红色鲜血乍显，在空间碎片缝隙之间不断流动，眨眼间便将整把战刀染成了血红之色。
“既顺天应道，那就无需避免。”
随着闻人正德与天元的动作，战场上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不管盛世联盟亦是身下四族皆是如此。
“战者，当属先登者也，剑之言...过境！”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没有丝毫迟疑，闻人正德率先出手，裹挟着万千道伶俐剑气虚影直取天元。
剑气犹如超越了空间，即使是在无尽虚空之中，闻人正德的剑仍旧快到了一种寻常生灵难以理解的程度，转瞬间咫尺天涯。
观着近在咫尺的剑气，如同被吓傻了没有丝毫动作的天元突然笑了，霎时间，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凝滞之中。
“了不起。”
快到咫尺天涯的剑气在微笑的天元面前犹如静止。
闻人正德的瞳孔骤然开始收缩，但仅仅就是这么一个开始的动作，天元就已经将剑气完全斩碎。
还不等闻人正德有所反应，天元那儒雅随和的声音便已然在他身后响起。
“说起来，空间...同时是‘万物’中的一员啊。”
闻人正德心脏狂跳，澎湃的灵力喷涌而出，似乎是想要做出什么反应，但他的动作在天元面前...实在太慢。
动啊！动啊！！！
在天元那夸张到极点的速度面前，甚至思虑都显得如此缓慢，灵气刚刚开始蒸腾，血色战刀就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
噗呲~
闻人正德猛的喷出一口鲜血，万道剑意化作风暴将二人完全笼罩。
“万罡剑诀！”
仍旧没有任何的波动，刚刚还处于闻人正德身后的天元瞬间消失。
除开那刺破了闻人正德心脏的贯穿性伤口之外，场面平静到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静.....
二者之间的交手太过突然，以致于身下的一众生灵刚刚运起灵气，闻人正德便已经被刺穿了胸膛。
漫天剑影之中，闻人正德胸前的血肉疯狂生长，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恢复了原貌。
随手挽了个剑花，完全剑影再度聚拢，成其手中之剑。
看着强行利用剑意清除掉体内空间法则碎片的闻人正德，天元云淡风轻的说道。
“如此剑意，不愧为九星之一。”
听到天元的称赞，闻人正德瞳孔骤然紧缩，难以置信道。
“你说什么？！”
看着闻人正德那副模样，天元随意笑笑。
“以十一境修为执掌十三境剑意，有如此天资，且能接我一击不死者，唯有九星。”
言语间，闻人正德的脸色一变再变。
其实也不难理解，天元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棋局’，那么所谓的九星便应该是占据了棋盘九个方位的特殊星位。
而在这九星之中，位于正中心的棋子名为...天元。
虽然天元给出的解释显得非常自大，但却并不影响闻人正德感知到他的真诚。
区区生死，还不配让这样一位存在放弃尊严。
原来，自己也在这棋局之中么？
看着这摆在眼前离谱而又无比合理的解释，闻人正德嘴角狠狠一抽，这特么...
虽然这结果有些扯淡，但却也刚好完美的解释他这超越了整方天地限制的离谱天赋。
可能是看穿了闻人正德的想法，天元依旧平和的说道。
“不必苦恼，九星并不等同于九天，恰逢其位而已，你仍是生灵，只不过无父无母，乃是剑道孕化而出。”
闻人正德：........
带些狐疑的看了天元一眼，闻人正德迟疑的问道：“你这家伙...是不是在骂我？”
天元气息一滞，但很快便被嘴角的笑意所掩盖。
思虑无忧，果然是生灵的之好。
没错，闻人正德并没有如天元所想一般在意自己的出身。
有爹没爹不重要，重要是他的立场从头到尾都牢牢的站在生灵一方。
执剑者不需要过多思虑，只需要清楚自己为何而战。
一念至此，闻人正德气势再度开始暴涨，与剑道之间的共鸣愈发强烈，下一刻身形消失在原地。
“剑之言...无极！”
天元微微一笑，手中长刀虚划，霎时间，二人之间的虚空犹如万刃斩落，沟壑纵横。
闻人正德身化剑光，如光似电，在漫天刀痕间一闪而过。
天元扯刀横栏，下一刻闻人正德如同巧合般出现在天元面前挥剑斩落。
刀光剑影交错而过，没有对撞，而是各自攻向对方。
长刀再度刺破闻人正德心头，闻人正德眼中杀机尽显。
锋锐无匹的剑光自天元的脖颈处划过，随后顺着剑身上的力道冲出百丈开外，着手处理起了自己胸前的伤势。
一剑封喉，远遁千里。
天元的头颅应声而落，但在坠落的过程之中，脖颈之下血肉翻飞，眨眼间便长出了第二具躯体。
无头之躯上亦是如此，眨眼间就恢复如初。
唯一的区别便是，闻人正德的敌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都是些镌刻在剑道上的基础，想杀我单凭这些，怕是天方夜谭，还是尽早拿出些真本事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