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功法你就不用想了，那玩意给你就是害你，练这玩意的全天下我就一个。”
沟渠闻言乖巧的点点头，这才打量起了面前琳琅满目的功法。
【仙狐心法】、【南庭·文武韵】、【三圣剑诀】、【四方剑诀】、【天一心法】、【五火神诀】....
综上所述，伍是狗所掌握的功法还是不少的，别管是老家带来的还是别人送的，总之就是多的很。
稍微筛查一下之后，摆在沟渠面前的大概有二十册以上。
如此数量的功法换做是正经修士都会挑了花眼，更别说沟渠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了。
沟渠在海量功法之中纠结的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让伍是狗来选。
毕竟无论她如何权衡利弊，都不可能比得上伍是狗对于功法的理解程度。
而伍是狗似乎也料到了沟渠最终会将选择权交到自己手里，早有准备的将一卷不在选取之列的功法递了过去。
【万里凉山骨】
“修行这事情讲究个厚积薄发，没有大机缘傍身往往欲速而不达。”
“万法门的入门心法很不错，你凑合练，凭借自己的感觉往里边融入一些东西。”
“不用担心走火入魔，有我在，就是脑袋爆了我也能给你捏回去。”
“这东西是我一老友所创，没什么拼品阶一说，但能给你养出一副上好根骨。”
说着伍是狗将万里凉山骨递到沟渠面前，看着伍是狗的动作，接过功法的沟渠心中突然突然多了一丝沉重。
虽然她眼界尚浅，却也能看出伍是狗最开始给她那一搭功法的珍贵程度。
如此重要的功法伍是狗也全程没有在意过，反而随意乱扔。
但这卷名为【万里凉山骨】的功法不同，坦白说这么多天下来，这还是沟渠第一次在伍是狗身上感受到尊重的味道。
当然她知道这种尊重不是对她，而是对她手中的功法。
伍是狗口中的那位老友，对他一定是极为重要的存在。
看着如获至宝仍能保持本心满脸尊敬的沟渠，伍是狗突然长叹一声，这一刻，他突然理解了自己为何对沟渠容忍度如此之高。
原本他并不打算拿出【万里凉山骨】，但是在沟渠接过功法的一瞬，他终究还是没法继续欺骗自己的内心。
所谓护道人虽确有此事，但也可以算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理由。
而他之所以如此重视沟渠，其根本原因还是在沟渠身上看到了白万里的影子。
尤其是眼睛，虽然样貌有所不同，但其中时不时闪烁而过的神韵却与白万里一般无二。
更何况，当年白万里那家伙收到自己诗集之时...也是这样一副表情。
他曾经说过，要找到一个可以继承老白衣钵的弟子。
而从他看到沟渠的第一眼，他几乎就已经认定了要让这丫头成为老白继承人的决心。
包括后续一系列的考验，其实也都是确认对方是否可以成为白万里继承人的试探。
一念至此，伍是狗长叹一声。
“罢了，我心实属功利，趁你我未有师徒之实，我便越俎代庖，替他收下你这个弟子。”
伍是狗的话让沟渠的脸上出现了片刻迷茫，紧接着便有惊慌之色显露而出。
可还不等她说些什么，伍是狗便先他一步开口：“观你心性尚可，可愿拜吾挚友·白万里为师。”
沟渠不语。
伍是狗皱眉，但碍于替老白收徒的想法，所以他还是耐下心来，心平气和的解释道。
“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
“第一，成为我的弟子，同时我会以授道之恩作为裹挟，要求你成为我儿女的护道人。”
“第二，成为白万里的弟子，我同样对你倾囊相授、视若己出，同时这老东西与我有些交情，甚至你可以要求我...替你护道。”
伍是狗话音刚落，沟渠紧随其后，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要当您的弟子！”
伍是狗眉头一皱：“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伍是狗的意思十分明确，成为他的弟子和成为老白的弟子待遇一样。
不同的是，做老白弟子，伍是狗会对沟渠视如己出，而做伍是狗的弟子，伍是狗则只会把她当成工具。
一是成为被恩情裹挟的傀儡，二是成为伍是狗视如己出的挚友弟子。
在这种前景提要之下，选择似乎成为了一个笑话。
看似不需要选择的一幕，可这死丫头偏偏选择了最不可能的答案，成为他的弟子...工具。
对此沟渠没有任何解释，脸色郑重，仍旧没有丝毫犹豫的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我选您。”
“选我什么都没有！”
“那我也选您。”
看着面前执拗的沟渠，伍是狗最终还是没有压制住心头的怒意，开口怒骂道。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明明只是换一个名头而已，为什么非要抱着这样一个结果不放？啊？！”
沟渠抬起头，眼神中没有掺杂一丝一毫的杂念，甚至将手中的【万里凉山骨】推回到伍是狗的面前。
满脸认真的说道：“阿兄说过，‘巫’这一辈子一共只有两件事，知恩，图报。”
“如果更进一步的前提是改换门庭，那这一步，我不进。”
看着沟渠宁愿放弃【凉山骨】也要拜入自己门下的倔强模样，伍是狗心头无名之火冲天而起，竟是指着她的眉心痛骂起来。
“有病！蠢！蠢出天去！就你这种不懂变通的蠢货也配修行？修个蛋！你连第一关都走不过去！别人修行路上的枯骨！枯骨！！”
“老子真是失心疯了才会可怜你这种满脑子浆糊的蠢货！还给你机会，还考验？你配么？你配个卵！”
“滚啊！滚！老子才看不上你这种废物，消失！立刻从我面前消失！”
沟渠的选择给了伍是狗极大的刺激，以至于他直接指着门外对沟渠破口大骂。
沟渠呆呆的看着面前暴怒的伍是狗，瞳孔之中的光芒渐而黯淡，眼神中仅有的希冀渐渐化作失落与不甘，最终沦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