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股浓郁的药味儿扑面而来,紧绷的身体仿佛得到了安抚,缓缓的放松下来。
俞勤:……行吧,确实不能多喝。
但是,密封这么好,南崎也能闻到吗?
什么鼻子?
行吧,神棍的鼻子。
说不定是用眼睛看的。
俞勤没走多久,虞婔还在沉思,如意就带着唐南来了。
唐南:……他后悔了,年少时应该努力练武的。
被人拎着高来高去,着实有点难看,还挺难受的。
原本觉得自己练了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不算手无缚鸡之力的唐南,彻底沉默了。
高手和三脚猫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唐公子,坐下喝杯热茶吧!”虞婔笑着招呼。
唐南还有些恍惚,定了定神:“公主请人的方式还真是直爽啊!”
说罢,打量着虞婔,见她面色红润,精神饱满,没什么问题才放了放心。
六公主中毒?
又是掩饰吗?还是盛昌帝默许帮忙的那种。
不然,元御医都来了,不会还是那么个结果。
虞婔笑了笑:“我觉得还好啊!”
“这样才不引人注意,唐公子在的地方,需要小心一些。”
唐南端茶的动作顿了顿:“公主发现程家了吗?”
虞婔摇了摇头:“也不算吧,是程家主动提及的,恐怕是想通过我,让父皇注意到他们。”
唐南好奇:“他们说什么了?”
虞婔:“提到了圣哲书院的来历。”
唐南诧异:“圣哲书院还有来历?”
虞婔疑惑了:“你不知道?那你是怎么发现程家的?”
唐南摇头:“还真不知道,可能外人知道了很容易暴露吧,并未听他们提过。”
“至于其他的,都是一些不能成为证据的细枝末节。”
“山长的独子程宣,是唐某的好友,听他说一些日常就不是那么正常,加上知道程安,程子尧的名字就会有所联想,大概能猜到吧!”
虞婔:……说起来容易。
程安在帝都城藏匿了这么多年,怎么没有别的人联想?
“山长说,圣哲书院的名字是先皇赐的,只是没来及下圣旨和做其他记录就被耽搁了。”
“让我去查看先皇最后几年的起居注。”
唐南:……他不知道程家的骚操作,不然高低吐槽他们几句。
一点都不了解人就利用,真不怕出问题吗?
“看来,程家是距离官场久了,不太清楚朝廷内外的事。”
“还请公主多谅解。”
也不了解六公主,真以为六公主是被占便宜的包子呢!
看看最后占便宜的到底是谁?
唉,这就是消息不对等的误会。
虞婔笑了笑:“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小气?”
动不动就要人家满门不成?
唐南讪讪的笑了笑,这个说不准啊,先做最坏的打算而已。
虞婔:“所以,你是故意去圣哲书院的吗?准备引三公主去,让我注意到书院?”
唐南叹了一声:“原本只是为了去躲几天清净的,住了几天发现了很多隐藏的东西,联想一下,猜测一下,觉得注意一番也没有损失。”
“可万一是真的,错过了落入别人手里,指不定将来还要成为敌人。”
虞婔:……这个联想一下,猜测一下是个什么样的运算模式?
“你现在知道多少?”
唐南摇头:“不多,唐某毕竟是个外人。”
“只是觉得,可能跟传言的一样,程家手里应该有什么先皇给的东西。”
“轻则左右战局,重则可能足以直接定继承人。”
虞婔:“这么厉害吗?轻则都能左右战局?”
唐南点头:“山长,可以说是拿一家子的命在守护,不可能简单的。”
“以山长的本事,请来的夫子本事,圣哲书院的成绩不该是这样的。”
虞婔迷惑:“所以……故意让书院的教学质量保持一个低水平不成?”
“不应该啊,书院若是太挑剔学生,老挑差生是不可能的吧!”
“书院的其他夫子又怎么可能配合山长,故意教得差?”
再差,那么大的地盘,开在这样的地方,生源真不可能差。
唐南:“当然不可能,只是学院有人才,考运却很差。”
“所以,考中的人不算多。”
“但实际上,书院有不少好苗子,奇怪的是很多成绩好的都非常低调。”
“跟其他书院完全不同,没有一般读书人的意气风发。”
虞婔:……真的不是读书人的优越感吗?
“这么说,确实不能当作信服的证据。”
唐南叹了一声:“其实唐某一直觉得,程家也挺奇怪的。”
“程安老了,程宣过于直率,程家的很多事情,他都是不知道的,偶尔说起来才没有防备。”
当然也就是遇见他,若是旁人,恐怕也不会发现什么。
唐南神情严肃了一分:“程家真正需要警惕和关注的,其实是山长的小女儿。”
虞婔眯了眯眼:“程清歌?”
唐南点头:“对,别看小姑娘还没及笄,今年才十四岁,但是……很多时候唐某都佩服。”
“虽然她有意藏拙,但仅仅读书方面,唐某都觉得她不输于唐某。”
“四书五经,经史子集等等都不输任何人……对很多事物的见解也独具一格,但言之有物,并非胡搅蛮缠。”
“唐某在圣哲书院也没多久,已经听山长不只一次遗憾,为何程清歌不是儿子?”
“公主,圣哲书院的名声不上不下,低调又不完全颓废,甚至盈余还不错……全是程清歌在暗中经营。”
唐南觉得,上去容易,下来更容易,要保持一个不上不下的状态才叫难。
虞婔顿时悟了,这不仅是个女学神,还很会控分的那种。
厉害啊,能让唐南都佩服的十四岁小姑娘?
长得漂亮,亲和力十足,家境也不缺衣少食,没有重男轻女,想读书就能读个够。
天赋异禀,脑子盈余足够,控分大佬……细细一数,老天爷给她关了哪一扇窗?
“你觉得,先皇为什么要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宠臣?”
“还需要沉寂这么多年?”
唐南沉默了片刻:“当今圣上,应该不是先皇最属意的继承人选。”
“而且,先皇对当今圣上的脾气应该很了解。”
“或许……是怕当今圣上将乾宇的江山所托非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