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天牢从修建完成起,就从未有人暗探成功过。
要么被发现杀了。
要么就感觉不对劲,早些退出跑了。
别说进来了,没有内部人员配合,里面的想出来也不可能。
虞婔看了一眼南崎,虽然没有直接问出口,但是明晃晃的在说,这样的机密你为什么会有?
她发现,南崎……或者说南家,真的很有一些东西。
她估计,皇帝手里不一定没有这图,但传承到现在当今圣上未必想到去看一眼。
南崎被虞婔灵动的神情逗笑了,有些人的眼睛和神情真的特别会说话。
就算不太会看脸色的人见了也知道他们要表达什么。
然而,也就是现在了,以后……恐怕很少有人敢直视公主的容颜。
“公主以为,那‘铜墙铁壁’里的机关是谁监督制造的?”
虞婔听了也不意外:“哦,南氏?”
南崎:“准确的说,如今的天牢是基于前朝的天牢建造的,‘铜墙铁壁’里面的机关大部分都是原本存在的。”
“非常的精妙,只要不破坏他们,可以存在很多年。”
“当年南氏也只是更换了一些机关的攻击武器,以及填补了一下改变格局增加的空白。”
“但至少修建的时候,没有人比先祖更加清楚机关的分布和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就算是当初修建的工匠以及工部,可能也只知道一个大概。
没有南氏先祖清楚。
毕竟有些机关精妙到,等闲人根本不敢碰,唯恐会引起连锁的反应,坏了留存的机关。
虞婔点头,对于古人的机关术早就肃然起敬了。
这东西玄幻得很,就跟武功一样,在现代已经彻底失传,只剩下一个名字。
随口问了一句:“那你家先祖为什么会将布置图给画下来呀?”
“就机关这部门,恐怕皇宫那份都没有这么详细吧!”
机关可不只是进门处,里面大牢也存在,死囚牢也到处都有隐蔽的。
这分布图倒是出乎意料的详细。
说完,发现南崎沉默了,虞婔抬头看了一眼,突然想到了为什么。
神情古怪:“你家先祖不会是算到南氏后人会被关进天牢吧?”
“留个图,看能不能保得一脉?”
南崎摇头:“倒没有那么神。”
“只是修建的时候,有一天先祖观望天牢,觉得血光大盛,唯恐造孽太多,突然心有所感,很怕天牢就是南氏一族的归宿,思考了许久才留下这张图的。”
“公主也知道,天牢那个地方,进去的每一个人不见得就完全是罪有应得。”
“无辜之人,备受牵连之人,或者情有可原之人,加起来未必就比穷凶极恶,罪有应得的人少。”
“但是,这图也就是画下来了,南氏的传承一代不如一代,就算有图,也不代表就能逃得过那些机关,想从里面逃出来,可比登天还难。”
虞婔无语的看着南崎。
南氏一代不如一代?
要不要看看自己再说话?
虽然她不知道南氏先祖都达到了哪种境界,但是南崎……被她灵茶养得很好,之前又喂过灵水。
这人天赋更是离谱。
自从上次去南方救灾,接触了祈雨符这种非常规的东西后,就仿佛开了闸似的,没有上限的在提升。
每一次见面,南崎的实力都跟之前有一个明显的增加。
之后给她转移气运,她喂了不少灵水。
虽然大部分都拿去修复了他遭遇反噬的伤,但是总归残留了一些,让他受益匪浅。
所以,这几次见面,南崎的实力又有一个大跨步的提升。
“你……好像进入先天了吧?”
南崎点了点头:“各方面好像都进入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也是才突破没多久了,感觉整个世界都新奇了。
而南氏的玄术,明显感觉到了一种无法想象的层次。
不过,没突破之前还真的不知道抵达后天巅峰……原来还有那么长一截路要走。
比想象的要长得多。
虞婔也没再说什么,南氏先祖未雨绸缪,为后人考虑留下这么一张布局图,难不成现在来追究责任,非得让南氏灭族吗?
就剩下这么一个了,还是算了吧!
有时候糊涂一些也好。
至少南氏一族没有将地图外传,而是拿给了她。
见状,南崎带着笑,默默的喝着茶不打扰。
他就知道,六公主跟一般的上位当权者是不一样的。
看见地图,首先想到的不是追究南氏的责任,而是看好地图的用处。
甚至会因为这个,忽略某些可以不计较的罪名。
虞婔想的是,先天的世界还是很大的。
南崎可以在先天这个档次越走越远,但在这个世界恐怕不可能突破到炼气期了。
一来,这个世界的上限就这样了。
二来,南崎对更高的境界还没有什么概念,只能顺其自然。
而那厢,宁王对天牢一知半解,刑部侍郎了解得也不算多,他主管的并非刑狱这块,但也能说一些宁王不知道的东西。
宁王听得很认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需要了。
一路往里,宁王经过了死囚牢前面。
有一道厚重的铁门死死的隔绝着里外。
宁王没有布局图,并不知道天牢的死囚牢实际上在这片牢狱的中间。
对,并没有在最里面,而是在中间。
就算有人有本事戳穿了墙,也逃不出去的。
什么,往下挖?
不可能的,地下还有不只一层。
而且,整个死囚牢,地面都是经过了特殊处理的。
花费了大功夫,哪能留下bug让死囚犯逃走?
“死囚牢看起来挺神秘的,吴侍郎,你可知里面是什么情况?”
吴侍郎微微一抖,似乎有些害怕:“这个,下官也不清楚。”
“死囚牢是有人专门管理的。”
“等闲人不能打听,不能靠近,更不会进去里面。”
里面能是什么样子的?应该就是地狱吧!
他的确不负责这方面不清楚,也没接触过,但是偶然见过一眼,终身难忘,为此还做了一个月的噩梦。
从那以后他的为官处事态度就变了许多。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捧着宁王没眼看,但是,宁王就算成不了皇帝,也是能将他送进死囚牢的人。
他不自觉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