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崎往前一探,手撑到了房梁,却好似突然摸到了什么。
示意虞婔看。
虞婔疑惑的伸手摸了摸,好像是烧化后又凝固的蜡。
此时,烟火一闪,虞婔和南崎都看清了房梁上那坨蜡,形状略微奇怪,但是,并非同一时间形成的。
这时候的房屋,为了光线,头顶都有几片亮瓦,琉璃做的。
乾宇的玻璃产业虽然没有彻底推广起来,但这东西是存在的。
有人将它用到了屋顶上,也形成过一种时尚。
没想到,这屋子竟然有。
虞婔看了看那琉璃瓦,发现烟火闪烁中,光线透进了屋,形成了一道光束,射过了蜡的地方,也照向了地面。
低头一看,那人不就是蹲在光线照向地面的地方吗?
虞婔连忙往后缩了缩,免得光线将她暴怒了。
还好她和南崎一进来,就选中了绝对闪不到光亮的地方,否则,真的太容易暴露了。
这人,也躲不过突如其来的光啊!
周慈蝶这个女人,为了防患跟踪,真的已经做到了极致。
在擎天镖局栽了那么一次,周慈蝶已经谨慎到了骨子里。
一阵摸索,那人总算找到了机关,然后抹了把汗打开,就听咔擦一声脆响,虞婔和南崎居高临下的就看见供桌下好像露出了一个口子。
口子是石阶往下的。
这角度,这仅可容纳一人通过的宽度,南崎和虞婔也一筹莫展。
轻功再好,这会儿也没法飘进去了啊!
供桌遮掩了好大一部分,那人进去都先钻到了供桌下。
虞婔:“……”这种防患,应该只是一个巧合了吧!
眼睁睁看着那人钻到桌底,很快地板滑动就闭合了。
虞婔和南崎对视一眼,有些忧郁。
来都来了,却什么都听不到,那将毫无意义。
两人避着光,小声的商量。
毕竟护卫在外面,并不在屋里。
“不能就这么走了吧,那我们进来干什么?”虞婔期待的看着南崎。
盼着南崎有什么惊人之举。
虞婔对南崎的信心也是很足的,就像南崎对她很有信心一样。
竟然让她等了一下午,还成功溜进来了,没道理只是为了走一趟吧!
果然,南崎早有准备的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纸来,打开一看,是画的奇怪地图。
“你表哥之前为了监控这布庄,让人硬生生的从百里飘香楼的地窖挖了一条暗道过来。”
“然后,暗地里还挖了几条通往各个隐秘的房间。”
虞婔震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夸孟砚还是该笑他太闲。
“不是吧,别人在人家院子挖了地道,院子主人竟然不清楚吗?”
南崎:“殿下觉得周慈蝶买下这个地方,会仔细的翻修地下吗?”
“孟世子为了隐蔽,可挖得很深。”
“这个院子一直没有大兴土木,通道被发现的几率很小。”
这么一说,虞婔就看懂了南崎手上拿图,分明就是院子地下通道的地图。
虞婔:“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出去?一定会被发现的吧!”
门突然无缘无故的开了,暗卫不是傻子瞎子都能发现问题。
南崎:“没事儿,世子发现这个房间挺特殊的,所以留了暗门。”
修长的手指一指,虞婔看见了屋子的床:“……”
只要钻地道,就躲不掉的钻床底吗?
虞婔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虽然算比较简化的常服了,但是钻床底还是不合适吧!
唉,生活不易,公主叹气。
两人下了房梁,小心的躲避烟花闪出的光线,虞婔捞起裙摆正准备栓好,就见南崎一个箭步踩上床,然后将蚊帐给捞了起来,示意她赶紧过去。
虞婔愣住了,所以,不是钻床底吗?
那……可真是太好了。
虞婔还一手捞着裙摆,跳上床时,南崎已经将蚊帐后的墙打开了,仅供一人进出,两人先后闪了进去。
等墙壁复原,南崎在后面指路。
这通道很小,稍微壮一点的人都得侧着身子通过,更加不说错身而过了。
虞婔走在前面,只觉得这时代的人挖地道真的非常专业。
即便是这样的通道,通风方面居然都没问题。
一路上,虞婔还发现了好几个岔道,通向不同的地方。
随便一挖就设计得这般好?
她是不是突然发现了孟砚什么奇怪的天赋?
好不容易到了尽头,前面已经是一堵墙,虞婔有些疑惑。
南崎指了指头顶,虞婔才发现,上面有回填再加固的痕迹。
想到南崎刚刚说地道藏得比较深……所以,还在别人密室的下面?
那确实很难发现啊!
一般来说,密室内部不会再二次挖掘,大动干戈了。
退一步说,就算被发现了,只要百里飘香楼的入口处理好,就不会怀疑到孟砚头上去,怕什么?
虞婔看了一眼南崎,发现有一个知道秘密的小伙伴也挺好。
“咻”的一下拿出两张凳子,然后站上去将耳朵贴在顶上。
她可不想还要辛苦的像蝙蝠一样挂在顶上。
南崎眼睛一亮,觉得日常所需还是有必要放一些在空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需要了。
两人都有一种奇怪的姿势贴在顶部,但是听见的声音还有些嗡嗡的,不是很清楚。
没办法,虞婔只好拿出两个玻璃杯,扣在顶壁附耳倾听。
虽然依旧是全损音质,可好歹能听清了。
还好他们动作快,对方好像不是很对付,并没有见面就说正事儿,以至于没错过太多。
那一眼有钱人一路阶梯到了地下通道,还走了一段才进了密室。
有钱人进门后,乌漆嘛黑的,不敢乱动,没好气的说道:“已经够隐蔽了,到这里还不敢点亮蜡烛?”
“你到底在忌惮什么?”
回应他的是一根被吹亮的火折子,小小的火焰映射出一张熟悉又有点陌生的清秀脸。
直到火焰将蜡烛点亮,燃起昏暗的光,周慈蝶才开口:“忌惮一个摸不透的人,无论怎么小心都不过分。”
“你照做就是,无非就是稍微麻烦点。”
“敌人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怎么栽的都不知道。”
“吃一堑长一智,遭遇了一次总要学乖的。”
有钱人吸了口气,看着周慈蝶那脸,也没了脾气:“姐,你又换脸了?”
周慈蝶不以为然:“之前的都有人认识,不好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