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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有人反应过来,勒无终自己就先笑了出来,“哈哈,还真给我料中了啊,你悄摸摸拿走怪鱼果然是安的这个心。”

他扭头看着满脸是泪的薄栖寒,调侃道:“威胁不成又开始哭鼻子撒娇、耍无赖了,我前几天怎么不知道你能这么幼稚呢?”

勒无终每句话几乎在戳薄栖寒的心窝子,岑琛觉得这要换成自己怕是早就和这家伙打起来了。

他扭头看向钟夏,纳闷道:“这家伙,你们就没人想打死他吗?”

说起这件事,钟夏轻叹一口气,无可奈何道:“肯定有啊,但也要打得过才行。”

岑琛更加纳闷了,“没人打得过他?”

“是哦。”钟夏摊了摊手,轻飘飘道:“家主也不行,不过他玩心非常重,经常故意示弱就是了。”

关于这点,在灯塔断崖那边,勒无终就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可是不管现在的实力如何,在十多年前,端木随远超岑憬他们这些同龄的异能者。

故而听到钟夏这么说,不光岑琛,岑憬几人也下意识打量起勒无终。

勒无终还在调侃薄栖寒哭鼻子撒娇这件事。

薄栖寒不占理且打不过勒无终,只能扑在母亲怀里,故作凶狠地瞪着他。

这眼神在勒无终看来没有半点威慑力,他极其敷衍地调侃道:“诶呀,好凶,好吓人啊。”

“差不多够了。”薄尊溟出声制止勒无终,又道:“你为何笃定我们身上的这东西有解,靠你们府君的一句话?”

“不全是,府君甚至猜到你们那位先祖是如何护住你们的。”勒无终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可惜我刚听到这句就被撵回来了。”

众人:“.......”

是偷听的吧。

薄尊溟从未想过那位先祖是如何庇佑他们的,而且庇佑了整整一千多年。

这如此可怕的时间跨度,绝非圆珠里残留一抹灵魂意识可以做到。

被勒无终这么一提,他伸手摸了下耳垂的圆珠,当真是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

能彻底消除怪鱼的影响在岛民们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而瞧见大少爷低头沉思起来,他们也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有办法能彻底消除?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能跟着我家娃一起走,亲眼看着他长大了?”

“欸,谁能舍得啊,可那玩意看不见摸不着的,谁能真正确定到底解没解啊。”

“白娃娃啊,我不是怀疑你,你们也确实帮了我们很多忙,但这东西我们先祖都没能解决,你们如何......”

“欸——!”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长叹一口气,“近百年前的那任大少爷用生命才测出了诅咒和诅咒的规则,当时还牺牲了不少人,我们赌不起下一次了。”

话音落下,尚在讨论的岛民们全都安静下来,等待老人再次发话。

老人白发苍苍,肩背佝偻,他是那些往事的亲历者,也是最不信诅咒有解的人。

除此以外,他更是岛上最年长的人,地位和话语权都仅次于大少爷。

“大少爷,让这些孩子出去就行了,他们还小,不该被困在这里,至于我们......”老人摇了摇头,直言道:“反正我们这些老的也没几年活头了,你也无需为我们耽搁在这里,和孩子们一起走吧。”

薄尊溟是异能者,纵使没了眼睛,他也依旧可以靠着【溟识】看清一切,诅咒对他的影响其实可有可无。

有这位最年长的老人带头,其他年迈者也开始劝薄尊溟跟着孩子们一起离开。

他们显然对解除诅咒这件事不抱多少希望,毕竟血淋淋的先例就摆在老一辈人的眼中。

说着说着,这些老人又碎叨起很多现实性的问题。

他们出去了住哪儿?

他们有什么地方可去的吗?

谁来帮助他们融入外面的广阔世界?

在外面万事都需要钱财,他们如何拿出这么多钱?

......

刚开始岑憬几人还会插嘴回答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可随着问题越发刁钻,他们发现这些老人单纯是铁了心不想走而已。

最后,岑憬几人放弃回答,安静站在一边由着这些人说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孩子突然插嘴道:“为什么要吵架啊?能还是不能,直接问眠眠不就好了吗?”

这话提醒了知道薄眠能力的岛民们,薄眠的母亲也蹲到他面前,忐忑地问:“眠眠,你告诉妈妈,那个人真的能解决诅咒吗?”

人有时会莫名其妙地流眼泪,像是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到来,为此提前感到哀伤。

而薄眠,元素型泪元素异能者,和其他元素型异能者不同,眼泪无法给他提供任何战斗能力,却能让他预知未来的事情。

薄眠在觉醒异能后眼角下方就多了两颗蓝色小点,像两滴永不消散的眼泪。

他也是借由这两颗蓝色小点来预知的事,异能发动时,蓝色越深代表预知的难度越大。

可惜薄眠年纪尚小,无法预知具体的东西。

他刚刚预知到薄栖寒必将去往某个地方,所以才会告诉薄栖寒反抗是没用的。

现在,在母亲期待的目光中,薄眠两侧眼角的蓝点逐渐亮起,又抬头往海岛中央的最高点望去。

“他.......”刚吐出一个字音,勒无终插嘴道:“如果你的异能是预知,那就赶紧停下来。”

薄眠眼角的蓝点瞬间恢复暗淡,他扭头,不解地望向勒无终,“为什么?”

勒无终故作神秘地回道:“无论何时,用异能窥探府君的人只有死这一个下场。”

薄栖寒对勒无终毁掉怪鱼这件事感到异常生气,她逮到机会就唱起了反调,“你怎么知道的,亲身实践过啊?”

勒无终没在第一时间回答,反是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

薄栖寒说的没错,勒无终确实是亲身实践过。

那还是他刚被哥哥带回天衡山时发生的事。

在天衡山上,小事允棠负责,大事侯涅生负责,捡孩子这种事则是谁捡回来的谁负责。

他是被哥哥捡回来的,自然也由哥哥负责。

允棠最多是知道山上又要多个孩子,见了勒无终一面并给他安排一个住的地方。

山上的生活很好,是勒无终从未感受过的美好,可他每天最开心的事还是和哥哥待在一起。

可惜哥哥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可能一直陪在他身边。

他觉得无聊了就像在黑屋时那样,用逆时看这里以前发生过什么。

刚开始几次都没出事,直到他看到了过去时间线的侯涅生。

勒无终虽然半盲,可看过去时间线时视力却不受影响。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侯涅生,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好看的人,绝色到宛若神明降世,让人一眼就能沦陷其中。

可勒无终只看了一眼,过去时间线的侯涅生就转头精准地看向他。

这绝色之人的眼眸化作纯金色,杀意也如风暴一般暴虐袭来。

勒无终反应非常快,瞬间就解除了异能,可即使再快,现在时间线上的他还是受了重伤。

他的骨头似乎全被碾碎了,躯体每一寸都在渗血,五脏六腑也疼得厉害,连最寻常的呼吸和求救都成了奢望。

那时的勒无终不像现在这般强大,还不能自愈如此可怕的伤势。

好在没过几秒哥哥就回来了,一同跟过来的还有他刚在过去时间线看到的侯涅生。

现在时间线里,勒无终的视野非常模糊,除了哥哥,他本就难以看清对方是谁,何况现在又是重伤濒死的状态。

“是你吗?”模糊的身影走到他面前,说话的语调微冷,听起来很是威严,“在虚空里窥探我的人。”

勒无终已经没能力开口说话了,可随着那人话音落下,他身上的伤口又奇迹般愈合了。

不等他从濒死的状态中彻底缓过来,他又听到了哥哥的声音,“府君,他不是故意的,他......”

“我知道,但过去的我无法确定窥探者的目的,所以我只会一视同仁地将窥视者抹杀掉。”那人打断哥哥,用微冷的声音解释道。

哥哥没有说话,而他能清楚感受到那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很冷,冷得像在打量一个物件,比所有教徒的目光加起来都让他颤栗。

片刻后,那人冰冷的目光消散,声音也不再冰冷,“挺不错的能力,反应也够快,但下一次你也未必有这种好运气了。”

“小家伙,凡事多往前看吧,有时候未知比既定更有意思。”

那人的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似乎又落到了哥哥身上。

只听那人道:“你倒是捡了个有意思的小家伙回来,好好养着吧,他未来说不定能强过你。”

而他听见哥哥回道:“多谢府君夸奖,但我不是看中无终的能力才带他回来的,他无需考虑自己的强弱,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平安快乐地长大就够了。”

那人没有回话,只是在离开时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

.......

“勒无终?”薄尊溟也想知道答案,有些空灵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确实是亲身实践。”勒无终如实回道,“不是反应快我早就尸骨无存了,所以放心等着吧,大少爷,我们府君远比你想得要强大。”

强大到在初见时府君就知道哥哥的那番话只会是设想了。

这后半句话勒无终没有说出口。

而听到这个回答,想好怎么继续怼人的薄栖寒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了。

她能说什么,所有想说的话都被勒无终一句话堵死了。

勒无终歪头看向薄栖寒,笑眯眯地挑衅道:“要我再继续描述下是怎么个尸骨无存法吗?”

薄栖寒无比气愤地吐出两字,“不——要——!”

岑琛掏出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了。

他们是十点左右回岛的,这么一算黑夜和侯涅生已经离开两个小时了。

“也太慢了吧。”岑琛没错过薄眠的动作,抬眼朝山顶望去,“他们到底在搞什么,慢悠悠地爬山吗?”

钟夏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因为她觉得岑琛十有八九是说中了。

另一边,黑夜刚跟着侯涅生悠哉哉地来到山顶,他见侯涅生突然侯涅生停了下来,疑惑道:“大影帝,怎么了吗?”

“没有。”侯涅生回道,“有人刚想看我们而已。”

“怎么个看法?”黑夜轻微皱了下眉,“知道是谁不?”

“类似预知,而且还是和我相关的事,不过对方还没真正看到就停止了,我要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侯涅生想了下,垂眼往山下看去,“有谁想确定他们是不是真能离开。”

黑夜也跟着往下望去,海岛的顶峰不算高,层叠的山林间能隐约看到房屋的轮廓和蚂蚁似的人点。

而他能确定那里是临时住宅,还得多亏勒无终白鬼一样的身影,跟个灯泡似的,想看不见都难。

他又勾了勾侯涅生的头发,“大影帝,你是怎么确定的?”

“通过勒无终确定的。”侯涅生回道,“他以前看过天衡山过去的事,被过去时间线的我发现,还差点弄死了,也因为这件事,他在山上不能是随意使用异能的,说不定一个不注意又会和过去时间线的我对上。”

侯涅生又看了黑夜一眼,眸中闪过些许金色的锋芒,“也只有他知道妄图窥探我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黑夜:“.......”

是那变态能干出来的事。

既然不是别有用心,黑夜也懒得去刨根究底,他环视一圈,问道:“所以呢,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吗?”

这海岛不大,顶峰算不上高,而顶峰的景色也寻常得有些乏味。

这里没有人工后天修建的围栏和观景台,一切都呈现最原始的状态,植被茂盛,岩壁陡峭,连脚下踩的地方也都算不上路。

非要找出一个特殊的地方,只有一条不大的溪流,而溪水的源头则是前方一块不大的岩石。

溪水从岩石和地面的缝隙处缓缓流出,又在日积月累下形成一条流畅的通路。

这水清澈到了极点,流淌在山岩间,像给岩石披了层透明的外衣。

要不是一直有哗啦啦的声响传来,他压根就无法发现这里居然还有水流。

突然,黑夜反应过来什么。

这里是四面环海的小岛,如果想在这里长期生活下去,必须要有稳定的淡水资源。

水!

这水就是保佑薄尊溟他们不受影响的东西。

离岛两天就会变得和普通人无异,也是因为两天没有饮用这溪水。

饮用普通的水后,溪水的力量会被逐渐稀释,稀释到一定程度就会彻底失效。

两天是稀释的极限时间,溪水彻底失效后即使再次饮用也无法产生同样的效果了。

两天内回来会有三天受诅咒影响,大概率是因为溪水的力量在重新生效,在诅咒以这种方式从体内抹去。

黑夜正想回头和侯涅生说自己的猜测,后者的声音却先一步传来。

“你想的没错。”侯涅生略微俯身,唇瓣贴在黑夜的耳畔处,给予他肯定的答案,“秘密就在这水中,这是碧虚用特殊能力幻化出的清流。”

侯涅生鼻尖呼出的热气还有含笑暧昧的话语弄得黑夜的耳畔瘙痒无比,心也跟着痒了起来。

他直接扭脸在侯涅生唇上亲了下,亲得和哄小孩似的敷衍到了极点。

敷衍完,他红了下眼眸冲侯涅生笑了笑,“乖,先把正事忙完的。”

又怕侯涅生不乐意,黑夜还顺手用指背在他下巴处来回抚了几次。

侯涅生其实没想搞什么,但甜头这种东西不要白不要,直到黑夜将手抽离才心满意足地开始干活。

他走到流淌溪水的岩石边,眸中划过一抹金色,岩石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竟在他伸出时瞬间裂开几条缝隙。

在岩石的碎裂声中,侯涅生缓缓解释道:“碧虚的特殊能力名为【灵泽】,这是一种可以滋养世间万物,抚平伤痛哀怨的能力,包括灵魂层面上的。”

“当年他走前将包含【灵泽】的那部分灵魂剥离出来,又分成了三部分。”

“一部分给了允棠、让她的灵魂不用再忍受轮回的惨死之痛;一部分留给族人又参杂些许意识以备不时之需;剩下还有一部分则被藏匿于此,化作永不污浊的清流。”

“明渊,这可是连灵魂伤痛都能治愈的力量,又怎会挡不住混沌残缺灵魂的一点邪念呢。”

话音落下,岩石彻底碎裂,一颗浅蓝色的圆珠从里面飞了出来。

这浅蓝色的圆珠比薄栖寒戴在耳垂上的大了一圈,莫约瓶盖大小。

侯涅生将圆珠拿在手中,眼眸也变作纯金色,“这一切,也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