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张莽已经背着一个包袱在村口等待,看到张小五牵着马,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咋了小五?”
“我的钱,我的钱被我们爹收走了…”
“啥?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呐?我那一顿岂不白打了?还不如把钱放我这呢。”
“走吧,先用你钱垫着。”
张莽把包裹放在地上扯开。
“就两百五十两,你看着办。”
“行了行了,用着先,不够我再想办法。”
张莽点了点头,突然想起还不知道要干什么呢,好奇地问道:“我说小五,咱们具体要干啥生意?”
“酿酒!”
“酿酒?”
两人刚到城门,就被门口的衙役拦住。
“等等,入城税,一人五文,马十文,一共二十文!”
“啥玩意?二十文?抢钱啊?什么时候立的规矩,我怎么不知道?”
五文钱都够吃一顿便饭了,这入城税简直就是个吞金兽。
“今天刚立的规矩,大老爷说了,皇帝明年要再征高句丽,这是皇帝的命令,你敢抗命不交?”
说着,这个衙役就拔出牛尾刀出来。
“交,谁说不交了?诶张莽,铜钱有没有?”
“有有有!”
张莽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数了二十枚铜钱递了过去。
“走吧!”
衙役收完钱,把明晃晃的牛尾刀插入鞘中。
两人走到一个转角,张小五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拎了拎,感觉还不少。
“咦,原来你自己有钱啊?自己有钱还让我帮你交税,小五啊,你可真不道德啊!”
“切,这点钱老子还看不上呢”
说着,张小五就把钱袋丢了过去。
张莽接过钱袋打开,惊讶地发现,铜钱堆里还有几块碎银子。
“唉呀,小五,你哪来这么多钱啊?”
“刚刚从那个衙役身上摸到的,想要收老子的税,也不看看牙够不够硬!”
原来,这个钱袋是张小五趁衙役收钱时从他腰上摘下来的。
张小五找了个马厩寄放马匹,就和张莽在城里询问有没有废弃的酿酒作坊。
找了一圈,终于在城北问到了一座废弃酿酒作坊,不过房主却要价一百五十两。
经过一番争讨,最后以一百三十五两达成交易。
“这是地契,拿好咯,这地方啊,现在就是你的啦!”
这酒坊里面基本都是一些木桶、瓦缸,蒸馏设备之类的一件都没有,说白了就是纯纯的发酵酒水的地方。
也是,现在的还没发明蒸馏器呢。
“张莽,你找人收拾一下,我去找我二叔弄一下设备。”
“设备?这里有那么多木桶和瓦缸瓦罐,还需要什么设备?”
张小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咱们要卖的,可是这世上没有的酒,是绝对的仙酿,当然需要一些特殊的设备啦。”
“咦,这你也懂?老神仙教的?”
“那是,老神仙什么都教,这会老神仙是教我怎么发财呢!”
“嘿,看来俺的好日子要来了,行,我这就去。”
张卫的铁匠铺就在城西这边,看到张小五画的图纸很是费解。
“小五啊,你这画的是啥?咱怎么没见过?”
“二叔,这你别管,按我画的打就是,我要打二十套,这是五两银子,不够我后面再给你。”
“行!”
经过两天的捣鼓,一座崭新的作坊就呈现了出来。
“小五,就剩六十多两银子了,这到底够不够用?”
“大差不差了,你去找一些会酿酒的工人,价钱好说,我去买材料,只要作坊开动起来,资金就能回拢了。”
“行,你有信心我就有信心!”
就在张莽走后,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呦,几日不见,走鸡变凤凰了,一个农民还学人酿酒呢。”
来人正是乔三的三女儿乔莹。
看在两家即将成为亲家的份上,张小五并不想搭理他。
“我说张小五,别以为你开了家酒坊,就以为能翻身做财主了,我告诉你,在临濠城,能够卖家酒的只有陈家、刘家和蔡家,没有他们的允许,你一瓶酒都卖不掉,单凭我姐夫这一关你就过不去,我看你呀,早点关门回去种田得了,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卖不卖得出去关你什么事?看不得我赚钱是吧?你说你这心到底是啥长的,咋这么毒呢?”
“你竟然说我毒?就凭你?我呸!”
“我呸呸呸…”
张小五毫不留情,一口唾沫倾泄而出,喷得乔莹灰头土脸。
“张小五,我跟你没完!”
“没完又如何?老子就说你毒,毒寡妇!”
“你!好啊好,你诅咒我,我告诉你,这城北可是我姐夫陈捕头的地盘,只要我在姐夫面前说两句,你这破酒坊就得扫地关门!”
‘握泥马!蹬鼻子上脸了都,婶婶能忍,老子他玛德的不能忍!’
“臭婊子,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给你的勇气?老子跟你无冤无仇,你偏要成心搞我不成?老子话放这里了,谁敢动我的作坊,老子把他打到他妈都不认识!”
“你!好,你等着瞧!本姑娘倒要看看,到底是你个臭农民厉害,还是官家厉害!”
张小五真是无语到姥姥家了,这小妮子就像个臭屁虫似的,成心放臭屁。
就在乔莹走后不久,一个捕头模样的肥大汉,带着几个帮闲,气冲冲地跑了过来。
“姐夫,就是他,他说要把你打到你妈都不认识!”
陈捕头跨着牛尾刀,走到张小五面前,冷声道:“小子,你可能不知道,在这临濠城,得罪我的人,老子让他三更死,阎王绝不敢拖到四更!”
“哦豁,新建的酒坊啊,还真是不懂规矩,私建酒坊,经过本大爷同意了吗?”
张小五站了起来,凑了过去。
“难道你就是人称的城北霸王陈捕头?”
“哼,算你识相!”
“可据我所知,这地契可是县里的主簿老爷发的,可不是由你陈捕头发的,你到我这里闹这出,难道要越过主簿老爷管理不成?”
见张小五很熟悉行政上的事,陈捕头不禁心里一惊,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呦,连主簿大人都搬出来了,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我作为本县的捕头,巡防城北,抓拿盗匪、奸诈之徒,都是本捕头的职责,你说你有地契,可拿来我看,要是没有,就是犯法,本捕头可就要拿你了!”
“地契当然有!”
张小五拿出地契,指着上面的公印:“这上面还有主簿老爷亲自盖上的官印呢!”
陈捕头接过地契,看了看,咧嘴一笑,把手中的地契撕成两半。
“你,你敢撕官府分发的地契!”
“本捕头说没有就没有,来人,将这个欺诈之徒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