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这三千玄甲军,人穿重甲而马不穿甲,是特例于重骑兵和轻骑兵之间的存在,史称为突骑兵。
突骑兵失去了对战马的防护,但在确保骑兵强大的防御力的同时,还兼有骑兵的机动性。
当然,张小五也有自己训练出来的玄甲军,不过此时他的玄甲军还在辽东呢。
只见李世民一骑当先,左右开弓,正在横冲直撞的隋军重骑兵应弦而倒,射出的箭矢无不命中他们的脖子、眼睛。
隋军的重骑兵,但凡是存在缺点漏洞的,无不成为李世民猎杀的目标。
而他的三千玄甲军,利用人数的优势和机动性,死死牵制住隋军重骑兵的冲锋,硬生生把他们的攻势给阻挡了下来。
随着阵线开始稳定,长孙顺德趁机重新把混乱的阵型调整过来,一面面坚固的盾牌沿着阵线布置,如同一道道铜墙铁壁。
隋军的进攻之势瞬间被遏制住,双方再次陷入推战之中,又开始了舔油战术。
此时的隋军重骑兵,前面冲得太猛,步兵跟不上,反而被唐军给分割开来,正与李世民的玄甲军死磕呢。
他们虽然都全身披挂,但机动性非常差,冲又冲不过人家,只能防御而不能进行有效的进攻。
李世民利用玄甲军的机动性和人数优势,不停地寻找重骑兵的弱点下手,逐渐消耗这批隋军重骑兵。
就在李世民觉得能解决掉这批重骑兵,发动大反攻的时候,埋伏在介休城后的三千隋军骑兵开始加入战场。
带头的正是尉迟恭和长孙侑,两人一左一右,如同两柄尖锐的利剑一样,从唐军的右肋直插而入。
此时的唐军骑兵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根本就没有多少骑兵可以出来阻止隋军骑兵的进攻。
马蹄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仿佛是大地的颤抖。
骑兵们手持着锋利的长枪,如钢铁洪流般冲入敌军的右翼。
尉迟恭和长孙侑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一路披坚执锐,大杀特杀。
他们的身影在唐军中来回穿梭,所到之处,唐军纷纷倒地。
唐军右翼的防线瞬间被尉迟恭和长孙侑率领的骑兵们冲垮,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面对如此凶悍的骑兵突袭,李仲文根本就无能为力,只能做一些无效的抵抗。
在尉迟恭和长孙侑的猛烈冲锋下,唐军右翼彻底崩溃,麦孟才趁机挥军掩杀,对右翼正在溃散的唐军展开追杀。
李世民见右翼失去控制,便放弃了已经被歼灭得只剩下为数不多的隋军重骑兵,把他们丢给步兵们去处理,便率领玄甲军前往右翼支援。
他的玄甲军,虽然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但依旧保持着完整的战斗力和高昂的士气,面对隋军三千骑兵的突然袭击完全不虚。
这些玄甲军,都是从精兵中挑选出来的,是精锐中的精锐,个个弓马娴熟。
而隋军的这三千骑兵,也是强悍无比,他们作战经验丰富,是经历无数大战后生存下来的,经历过战场的筛选和考验。
这两支强大的骑兵,就在这样喧嚣的战场上,展开了殊死对决。
唐军这边,李世民带头冲锋,士兵们作战勇猛,士气高昂。
隋军这边,尉迟恭和长孙侑这两员虎将左右开路,亦是所向披靡。
尉迟恭手中锋利的长槊,如同利爪一样将迎来的唐军玄甲兵的铠甲撕裂,右手铁鞭更是威力无比,一鞭一个小可爱,磕着伤,碰着死,无人能挡其一合。
长孙侑亦是勇猛异常,大铁枪如蛟龙出海,在唐军中来回穿刺,一枪砸下,人马俱碎。
大宝剑的寒光,挡者毙命,每一次挥砍必能扬起一片血水。
对面的李世民也不简单,侯君集持枪护卫,李世民拉弓满月,箭无虚发,如同狙击枪一样,一箭一个,每个被盯上的目标无不应弦倒下。
双方的大战,再次陷入胶着,谁也无法将对方击败。
太阳西斜,鲜血染红了大地,也染红了整片天空,战场上人喊马哮,惊天动地,鬼神避泣。
“铛铛铛......”
双方的金钟同时响起,擂鼓的人全身湿透,无力地将手中木槌丢到地上,直接瘫坐在地上。
吹号角的人,嘴巴都成了气球,额头青筋暴起。
他们从未遇到如此持久的大战,几乎要了他们的半条命。
随着金钟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亮,双方前沿的士兵开始互相脱离接触,踩踏着双方阵亡士兵的尸体回到己方的阵里集合。
广阔的平原之上,尸积如山,傍晚的乌鸦和秃鹫在空中盘旋,山上的饿狼也在等待一场难得的盛宴。
张小五望了望己方浑身是血的士兵,又望了望大地上的尸体,深呼吸一口气。
“听我命令,今日之战,到此为止,为阵亡的兄弟们收尸!”
士兵们紧绷的心弦终于得到了放松,重伤的人被扶了下去,轻伤的人简单包扎一下,便跟着大部分上前线收拾阵亡将士的尸体。
与隋军一样,唐军的士兵也纷纷出来收拾阵亡将士的尸体,但由于双方阵亡将士的尸体已经被鲜血染得无法分辨,索性就不区分了。
凡是尸体,双方士兵都一起抬出来,统一安葬。
于是乎,战场上到处是游动的火光,抬尸的抬尸,挖坑的挖坑,一片热闹,忙得不亦乐乎。
“噗通!”
一个隋军士兵由于左手受伤,一个不小心,手中的尸体脱离掉在地上。
这时一个唐军士兵走了过来,道:
“我来,你有伤先歇着。”
隋军士兵看着唐军士兵接过他的活,将刚刚落地的尸体抬起,他没有说话,但心里已经默许了。
等到他觉得差不多了,看到两个唐军士兵正吃力地抬着一个尸体,站了起来,道:
“我来!”
两个唐军士兵互相望了一眼,点了点头道:
“好!”
在这种情形之下,双方士兵都没有了敌对,有的只是互帮互助。
直到所有的尸体都被全部安葬,双方的士兵才开始脱离,各回各的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