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敌?”高法澄身子一颤,表情明显已经发生了变化,不可思议地问道,“连你陈先生都无法抵御的外敌?”
“没错。”陈先琳坚定地点头,接着说道,“敌人之强大,远超我们所想象,即使是加上你高将军,甚至再加上冼将军,我们三家一起合力,都未必能将来犯之敌击败。”
“嘶!”
高法澄倒吸一口凉气,看陈先琳明显紧张的表情不像在说谎,知道事态严重,把手从剑把松开,拱手行礼道:“陈先生,适才有所冒犯,还请先生不要见怪,请,我们府里说话!”
见高法澄态度已经有了转变,陈先琳知道这一次已经成功一半了,随即跟着高法澄来到了万山岛最中央的城镇。
高法澄自从被冯盎打败之后,率领残军逃往海上,退到了万山岛,靠打劫来往商船为生,经过几年的发展,此时万山岛上的城镇已经初具规模。
众人在府中坐定,高法澄将府中最珍贵的酒拿了出来。
“陈先生,这是我从胡商那截到的好酒,名唤为醉仙酿,来,尝一下,你一定会满意的!”
“醉仙酿?”陈先琳接过酒瓶,凑到鼻子上闻了闻,惊喜道,“对,就是这个味!”
这下到高法澄懵逼了,把头凑了过来,低声道:“陈先生,你知道这酒?”
陈先琳二话不说就先喝了一大口,在感受喉咙巨大的灼热之后,长舒一口气,这才缓缓开口道:“在冯将军那有幸喝过一回,自此之后,我对这味道是日日想,夜夜念,求而不得啊,就是冯将军那也就只有两瓶,平常他都舍不得拿出来喝呢!”
“原来如此。”高法澄说道,“难怪那些胡人遇到我们之后,会抛弃其余货船,唯独舍命保护这艘装有醉仙酿的货船,原来这酒这么难得......”
“高将军!”陈先琳惊呼一声道,“你,你这里还有多少醉仙酿?”
“唉!”高法澄狠狠抽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脸痛苦地道,“本来有好几千瓶,当时觉得最多就是贵点的酒,大部分都赏给部下们喝了,我自己就留了一百瓶,除了刚刚你喝的这瓶,我手里也就剩下八瓶了。”
“什,什么?”陈先琳也一副惋惜的表情道,“真是败家仔呀!你可知道,这酒价比黄金......不,有钱都买不到啊!”
听到这,高法澄把目光落在陈先琳手里刚刚已经喝了一半的醉仙酿上,陈先琳立刻意识到不对,把瓶子护在胸前,笑道:“高将军,这送出去的酒,你不会要回去吧?”
“啊哈哈哈!”高法澄尴尬一笑,捋了捋山羊胡,“也罢,这酒就送你了,反正以后还能继续从胡商那里抢。”
陈先琳这才放心下来,把酒瓶口子封上,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恢复了正常人的表情。
“话说回来......”
陈先琳把冯盎如何引狼入室,又如何被汉军占去南海城,败往高要的整个过程仔仔细细讲了一遍,直听得高法澄全身直哆嗦。
“陈先生,你,你不会是来吓唬我的吧?我胆小,你快说刚刚说的全是假的......”高法澄捂着耳朵,似乎不想继续听下去了。
见高法澄有了退缩之意,陈先琳立即上去拉住高法澄的手道,“高将军,难道你愿意一辈子飘荡在海上吗?南海才是你的故乡,落叶都要归根,更何况是我们人呢?”
“不不不!”高法澄连连摆手道,“我喜欢大海,我现在过得很自由,我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只想老死在这里,陈先生,你还是回去吧!”
“唉!”陈先琳狠狠跺了一下脚,气愤道,“高法澄,你个胆小鬼!”
“啊对对对,我就是胆小鬼,随你怎么说,我就是不回去!”
“你你你......”陈先琳把气一横,道,“如果你我不能联合起来,冯将军必败无疑,到时我们也被赶了出来,也到你这来挤挤!”
“咩羊?”高法澄微微愣了两秒,突然想到什么,急忙拉住陈先琳的手,道,“你,你怎么能这样,这不是在绝我的后路嘛!”
“哈哈哈,怕了?”陈先琳坐了下来,没好气地道,“反正我们都是岭南人,要生一起生,要死也得一起死。”
“唉!”高法澄叹了一口气,试问道,“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没有!”
“好吧!”高法澄一副无奈的表情接受了现实,继续说道,“你真是我的克星,说吧,你具体想怎么把汉军赶出岭南?”
陈先琳从怀里取出一幅早已准备好的敌我势力图,在上面滑动手指道:“这里是海阳城,城中有大约四万的楚军,而围攻他们的有近七万的汉军,按我的估计,海阳城还没那么快被攻下来,即使汉军攻克了海阳城,完全消灭了楚军,这七万汉军也肯定会损失惨重。”
他把手指滑到南海城,接着道:“这里的汉军有两万五千人,这是我们要面对的,我的意思是,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集中一切可集中的力量先将这支汉军消灭掉,这样汉军实力就会大减,如同失去一条臂膀,否则,一旦海阳方向的汉军回援,我们将要面对的恐怕就是我们岭南的末日了。”
“你,你有把握?”高法澄问道。
“只要将盘踞在南海城的这支汉军消灭掉,接下来我们面对的就是一支残缺的汉军,要么敌我双方以命换命,同归于尽,要么他们乖乖退出岭南。”
“所以,”陈先琳把手指定在南海城上,坚定地道,“能不能消灭这支汉军是此战的关键。”
“那如果我们拿不下南海城呢?”高法澄抬头望向陈先琳,继续问道,“南海城墙又高又大,而且还有两万五千汉军把守,我们如何能拿下这样的一座坚城?”
“这就不需要你考虑了,我自有办法将他们引出来,消灭于野战之上!”陈先琳一脸严肃地道,“而你只需要听从我的调遣,按我的计策行事,就没有失败的道理!”
“那赶跑汉军之后呢?我能得到什么?”高法澄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