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到你的时候,我会跟你说的。”她顿了顿,又道:“伤好了去逆鳞看看,大家知道你为国扬威,都为你高兴,想给你庆祝一下。”
“跟你们比起来我这不算什么,让大家别太隆重,我受之有愧呀!”
相比于逆鳞的出生入死、隐姓埋名,他做的事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也是乔老的意思,你不能拒绝!”
山雀这是在下命令,只是语气比较婉转,不是在跟他瞎客气。
钟山晓闻言立正,道:“是!”
这是他在军营学到的规矩,立正回答问题。
山雀又扶他坐下,道:“他们不便来看你,我代表他们向你表示一下祝贺,我们在逆鳞等你!”
山雀说完就告辞离开了。
胡远征正好见到山雀走远,过来问道:“逆鳞怎么说?”
“还没查到有用的消息,东瀛人都死了,死无对证,往下查有很多阻力,山雀怀疑这件事和逆鳞的往事有关系,事关机密,我也没多问。”
钟山晓大概介绍了一下他知道的情况。
胡远征有些严肃地说道:“如果只是逆鳞的往事,还不要紧,逆鳞会处理好,如果对方是冲你来的,你就危险了。”
“我应该没这么大的影响力,除了东瀛人和章泰宏,其他人我不认识也没得罪过,除了他们勾结害我,我想不到还有谁会如此恨我。”
章泰宏与他有世仇,东瀛人要独霸中医正统,这都是他不能容忍的。他也宣布要去东瀛征服东瀛汉方,双方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胡远征道:“你应该明白,你身份敏感。你是徐还山的弟子,又是中医领袖,还是逆鳞成员,还是傲君的男朋友。这里面每个身份都能给你招致杀身之祸,不可大意!”
“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中有了这么多身份,您不说我还真没仔细想过。”
钟山晓心里只有中医,对于自己的处境不会主动考虑,也不会做计划,一直是过一天算一天,他自在惯了,做不了长远打算。
“哈哈哈!有傲君在旁帮你,这些事自然不用你操心,况且你还有一个善解人意的楚薇薇!”
胡远征与他亲近,对于这些事并不回避。
钟山晓被他说得不好意思,道:“薇薇是我的救命恩人……”
胡远征打断他,道:“你不用跟我解释,你跟傲君解释就好了!哈哈哈!”
钟山晓在这方面一直是选择回避态度,他不知道怎么和沈傲君说,也不知道怎么和楚薇薇解释。
无论怎么解释,他都是一个渣男。
楚薇薇过来给他换药,胡远征找个借口溜了。
“薇薇,我是不是坏人?”钟山晓突然问道。
楚薇薇正在给他拆纱布,说道:“怎么这么说?”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贪心吗?贪图不属于你的东西叫贪心,是你的就是你的,没什么贪不贪心的!”
楚薇薇好像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楚薇薇给他查看伤口,道:“伤口已经好了,眼睛还有点淤血,要不要请夏前辈给你针一下?”
“不用了,换上药,明天就该好了!”
他能感觉到伤口在愈合,并不担心。
“我们在这里好几天了,什么时候回我们自己的家呀?”
楚薇薇始终无法适应这里的生活。
“明天吧,拆了纱布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钟山晓在这里还有护工能帮忙照顾他,回了家就只剩楚薇薇了,他不想让楚薇薇太劳累。
“嗯!”楚薇薇轻声应道。
吃过饭,胡远征终于把姚远请了过来,钟山晓想向他了解如何开导胡丽的心结,钟山晓对于精神问题也很有兴趣。
钟山晓和姚远在他屋里交流。
“胡丽的情况我之前了解过,据我分析,她可能是因为受到巨大的刺激引发了抑郁症,然后又因为你的出现让她把感情投注在你身上,可以这么理解,她把她对于她前男朋友的感情转移到了你身”
姚远用钟山晓能听懂的需要给他介绍了一下。
“为什么是我呢?我和她之前关系并不好啊?”
钟山晓很是疑惑。
“这里面的因素就很多了,我听说你治好了胡丽的抑郁症,这可能是她爱上你的契机。人们对于把自己从危难中解救出来的人,都会有些特殊的感情。”
姚远推测道。
“她这样会持续多久?”
“这个不好说,她有一定的概率能自己意识到她对你真实的感情。不过不好说概率有多大。”
“我应该怎么做?”
“我建议你最好顺着她一点,她情绪慢慢稳定下来的话,也会认清周围的人,也会认清自己的处境。”
“你是说她现在的情绪并不稳定?”
“她只是表现得很正常,她的表现是建立在对于自己和周围环境的认知上的,她的认知能力下降,自然无法表达正常的自我。可以这么说,她现在困在一个自己想象出来的场景里,在和自己和你们演戏。”
“原来是这样!那我是不是可以让她认识到真实的情况,她就能好转了?”
“最好用温和一点的手段,如果过于激烈的话,恐怕会再次引发她的抑郁症。”
钟山晓和姚远谈了很久,直到深夜姚远才从他屋里出来。
钟山晓送他出门,留了他的电话。
“钟大哥,你们在说什么?说了这么久?”
胡丽还没睡。
钟山晓刚和遥远沟通过,正在思考怎么跟胡丽沟通一下,见胡丽过来,他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还没睡?”钟山晓不答反问。
“晚上就想来找你了,见你屋里有人,就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胡丽两颊通红,身体有些微微打战。
钟山晓握着她的手,只觉入手一片冰凉,直到她在外面等了很久,身体都冷的发颤。
“等了很久吧?怎么不敲门?”
“你在忙,不好打扰的。”胡丽甜甜一笑。
“那也不能这样冻着,冻坏了怎么办?”
钟山晓像是责备,又像心疼。
胡丽扶他坐下,道:“你是医生,什么病都能治,我不怕!”
钟山晓想起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可是面对胡丽,他却束手无策,不由有些惭愧,道:“那是我吹牛的,你还真信了。”
“你说什么我都信!”胡丽坚定地说道。
“真的什么都信?”钟山晓试探的问道。
“信!”胡丽还是一样地坚定。
“如果我说,你现在爱上的我,是你想象中的我,你信不信?”钟山晓顺势开导起来。
“你就在我面前呢,真实存在的呀!”
胡丽不解道。
“我是真实存在的,可是我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存在,你明白吗?”
钟山晓觉得自己在说绕口令。
“不明白!”胡丽直接说道。
钟山晓不知该如何言语了,他目不能视,心里不停地组织语言,想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
“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因为把我当成李国斌,才会喜欢我的?”
“没有,我知道你是钟大哥,国斌已经入狱了,而且他是一个大坏蛋,我不会喜欢他的,我喜欢你。”
胡丽像开导病人一样,耐心地和他解释。
钟山晓知道自己说不过胡丽,他从未涉猎过心理学的知识,就算了解,也是徐还山的一点言传身教,他自己都不了解的事情,如何向胡丽说清楚?
他有点后悔自己没读过书了。
“好吧,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很晚了,你要不要回去睡觉?”他放弃了,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重新来一次。
“我不困,你先睡吧!”
“可你在这,我怎么睡呀?”
“我看着你睡,我不打扰你,放心吧!”
“可我要脱衣服了啊!”
“你脱吧,我不看你!”
他只脱了外套,往床上一躺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却怎么也睡不着。
“丽丽?”
他试探着轻轻叫了一声。
“嗯!我在呢,你快睡吧!”
……
他再醒来的时候,自己把纱布拆了,只觉眼前光线一阵刺眼,让他睁不开眼,缓了好一会才适应。
他眼前有些模糊,看到床边一个女人的身影趴着,下意识道:“薇薇,睡床上,这样睡又要着凉了。”
那身影爬起来,道:“钟大哥,不是薇薇,是丽丽!”她有些生气了,陪他一晚上,还被他认错,真是太屈辱了。
“哦!对,是丽丽,对不起,我认错了。”
他听声音就知道自己认错了,脑子瞬间就清醒了,看着眼前的女人的容貌越来越清晰,他确认是自己认错了,连忙道歉。
“你眼睛好了?”
胡丽见他拆了纱布,还看着自己,惊喜地说道。
“嗯,好多了!你也好多了嘛,脸又胖乎乎的,真好!”
胡丽身体恢复得不错,精神也不错,就是有些错乱。
“钟大哥,你能看到我了!太好了!”
胡丽激动地大喊起来,兴奋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钟山晓有些尴尬地擦擦脸,道:“丽丽,别太激动!”
胡丽下意识要扶他起床,钟山晓道:“我可以照顾自己了,你是不是一晚没睡好,回屋休息会吧,一会吃饭了。”
胡丽道:“那好吧,我去叫薇薇姐来,她见到你眼睛康复一定很开心!”
说完就出了屋,钟山晓在屋里都能听到胡丽兴奋的大喊楚薇薇的名字。
他穿好衣服,洗了脸,走出门。
时值深秋,太阳也变得倦怠,好像提不起精神一样,才露出一点点头来,空气里有一股很凉的气息。钟山晓伸了个懒腰,重重地呼出一口白气,又开始练功。
楚薇薇和胡丽就在旁边看着他,等他打完,楚薇薇给他拿了热毛巾擦汗。
“眼睛好了?”楚薇薇问道,还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
钟山晓故意把眼睛瞪得老大,道:“好了,已经能看见你了!”
楚薇薇开心地笑道:“终于好了,当盲人的感受怎么样?”
“不怎么样,看不见吃不着的,真急死人了!”
他故意说给楚薇薇听的,楚薇薇知道他说的什么,脸色羞红,轻轻道:“等回家,在这里不好……”
众人都已起床,见钟山晓眼睛康复,各个都非常高兴。
众人在一片热烈的气氛中吃了早饭,钟山晓向沈万豪道:“沈爷爷,多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现在我眼睛康复了,有些事我要去办一下。”
沈万豪知道他要离开,道:“有事就去忙。我在这里也住了小半年了,天说凉就凉了,过两天我也要搬回家住了,下次再找我就去观景道88号找我,我在家给你留一间房。”
钟山晓点头称是,随即告别众人,带着楚薇薇离开了。
胡丽跟在后面,默默地送他们出了门。
“丽丽,我会回来看你的,你要好好吃饭,好好保重!”钟山晓向她告别道。
“好!我会保重的,再见!”
“现在去哪?”楚薇薇开着车,问道。
“回家!”钟山晓色眯眯的看着楚薇薇。
“你才刚好就想那事,羞不羞?”楚薇薇害羞了。
但她还是把车开得很快,不知道她在着急什么。
窗外秋风萧瑟,树木凋零,车里的温度却急剧上升,楚薇薇把车停在无人的路边,她无法抗拒钟山晓的热情,也无法抗拒自己的欲望。
她还穿着沈傲君送她的衣服,钟山晓看着她说道:“傲君的衣服你穿着正合适嘛!”
“傲君比我高一点,衣服穿着正好,就是内衣有些紧。”楚薇薇配合着他的动作,说话有些气喘。
“你比她大?”钟山晓当然知道内衣紧是什么意思,下意识问道。
“大一点点……”
她说话有些费劲了,也许是不想说话了。
“这衣服你穿着也很好看!”他盯着楚薇薇,像个评委一样,点评着。
“傲君穿上更好看!”楚薇薇突然说道。
钟山晓野狗扑食一样扑上去,疯狂的撕扯着她本就不多的衣服。
“你是不是很喜欢傲君?”楚薇薇突然问道。
“嗯?什么?”钟山晓被问得一愣,好像被捉赃的小偷一样,心里有些发虚。
楚薇薇双手双腿一起死死抱着他,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我感觉得到,你看我穿傲君的衣服更激动了。”
“没,没有的事!”他想狡辩,可又不知道如何狡辩。
“你喜欢她!”楚薇薇在他身上摸索着,像呻吟一样地说道。
钟山晓“怒”火中烧,不断地用力否定着,楚薇薇却不依他,他每用一下力,她就回应一句,道:“你就有……”
车里毕竟空间狭小,钟山晓和楚薇薇回了家,又认真讨论了喜不喜欢沈傲君的话题,两人谁也没有说服谁,不过,他们睡的床应该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