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既要眼睛直直地盯着姚知看了好一会儿。
“你别听她胡说,知儿还发着烧呢,她说的话怎么能信?”贾婉儿赶忙解释道。
“额娘,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要阻拦我,今日我一定要将实情说出来,不然我会死不瞑目的。”
“呸呸呸!”贾婉儿朝地上啐了两口唾沫,接着说道,“怎么越说越不着调,什么死不死的,你别吓额娘。”
“让她说吧!说出来她也就释然了。”姚谢语气毋庸置疑。
贾婉儿只好闭了嘴巴,乖乖站在一旁。
“那日我只是想捉弄一下姐姐,支走了她身边的丫鬟葡萄,我没有真的想害她落井,但是姐姐显然被吓到了,不慎跌入井中,就是这样。”
姚知说完眼神怯怯地看看兮窈,接着说:“那时候我很喜欢捉弄姐姐,是我不对,但我真的没有想要害你的意思,跟你说一声迟来的抱歉,你能原谅我吗?”
兮窈显然是被姚知的话震惊到了,迟迟没有说话。
“其实我早就想说的,但是一直没有勇气,现在总算说出来了,我也终于可以放下了,你可以原谅我吗,姐姐?”
姚知再次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阿姐,你就原谅她吧,再说她也不是有意的,这事已经过去了,你就原谅她吧。”
夏则孝看兮窈一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显然是有些焦急了,脱口而出。
众人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夏则孝,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阿姐?她什么时候成了你阿姐了?
夏则孝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赶忙解释道:“姚玉姐姐很像我故去的阿姐,我一直喊她姚阿姐的。”
姚谢默默地点点头。
兮窈风轻云淡地说:“看在你为我挡了一剑的份儿上,原谅你了。”
心想:反正当初落井的人也不是我,我就勉为其难替姚玉姑娘原谅你了,况且她也说了只是吓唬了一下,不是有意的,没有证据的事纠结也没有什么意义。
夏则孝接着说:“姚知姑娘为了我身负重伤,我有义务照顾她一辈子,如果姚知姑娘不嫌弃的话,我愿意娶她为妻。”
“不知姚姑娘意下如何?”
夏则孝扭头看向躺在病榻上的姚知。
原本无神半眯的双目,听到这话瞪得老大,姚知一脸的茫然无措,声音有些迟疑道:“你真的愿意娶我?”
“我愿意。”
姚知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抽着鼻子说:“我也愿意!”
说完抹着眼泪又笑了,笑得很傻,很开心。
“既然你们都愿意,我这个当爹的没有理由拆散你们,等知儿养好了身子,挑个良辰吉日,你们尽快把事办了吧。”姚谢欣慰地说。
自从姚知受伤以来,他的眉头还没有松过,直到此刻才舒展了眉头,爽朗地笑出声来。
“是啊,郎有情妾有意,这是美事一桩,真是太好了,我的知儿总算得了良配,我这个当额娘的打心眼儿里高兴。”
贾婉儿一边笑一边抹着眼泪,她是打心眼里为女儿高兴。
“姚阿姐,我娶知儿你高兴吗?”
夏则孝一脸期待地看着兮窈。
姚知原本还沉浸在喜悦中,身子猛然一顿,眼神复杂地看向二人。
贾婉儿不屑地打断他:“你不用问她,她高不高兴又有什么关系,知儿高兴不就得了。”
兮窈不觉好笑,心想:他当然在意我的想法,我可是他的亲姐。
“我当然高兴。”兮窈不假思索地说。
姚知紧绷的脸皮总算松了松,挤出一丝笑意。
贾婉儿长舒一口气,轻蔑地说:“还算你识相。”
没想到兮窈又言:“我这个妹妹一向刁蛮任性,鲁莽荒诞,你要是愿意收,我当然一百个高兴。”
“你……”
姚知气得差点吐血,不对,不是气的,是毒性发作了,一口乌血喷出,浸染了病榻上的棉被。
姚谢赶紧上前一步细细查看。
“知儿!知儿你别吓额娘啊,你怎么了知儿?”
贾婉儿吓得脸色惨白,只觉是兮窈的话刺激到了姚知,将满腔怒火一股脑地发泄到兮窈身上。
“啪啪啪!”
连掴几个巴掌,兮窈也是急了眼,一把推开发疯的贾婉儿。
“你还敢反抗,反了你了!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夏则孝一个侧身闪过来,横在二人之间,劝慰道:“姚夫人请息怒!”
“你还护着她?!要不是她,知儿能成这样吗?”
贾婉儿怒气冲冲地睨着夏则孝。
“好了!你们先出去,知儿需要休息!都出去!”
姚谢一脸严肃地吼道。
贾婉儿气得直跺脚,却也无可奈何,扭脸气冲冲地走了。
“爹……”
“你们也出去吧,知儿毒性发作了,我先给她施针,暂缓毒性蔓延,你们在这儿帮不上任何忙,出去吧。”
“嗯。”
兮窈点点头,跟夏则孝交换了个眼神,一道出了病室。
好在姚谢医术精湛,姚知体内的毒性总算暂时控制住了,大家紧绷的神经总算舒缓下来。
经过几日的调养和夏则孝的不断供给,姚知气色一天好过一天,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润,精气神也越来越好。
姚夏两家敲定了婚期,一切进展得都那么顺利。
坐在主客桌上的兮窈喝着喜酒,一杯接一杯,弟弟大喜的日子,她本应最高兴,但不知为何,就是高兴不起来,心里像压着千斤巨石,喘不过气来。
“姚玉姑娘,恭喜恭喜啊!”
一人走过来,端着美酒敬她。
兮窈猛地回过神来,抬眼一瞧竟是牙二爷。
“牙二爷?怎么是你?”
兮窈当然记得这个青丘寨的二当家,当初他听了她的规劝,没有死命抵抗,才在官兵围剿青丘寨时毫发无损地离开。
只是,现在他来又是所为何事?
“姚玉姑娘的吩咐我岂敢怠慢,你想要的东西我都给你带来了。”
“哦?拿出来看看。”
兮窈好像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但此刻她却兴奋不起来,她好像隐约感觉到,就是她有了确凿的证据,太华帝也未必会惩治五皇子。
牙二爷一招手:“此地人多眼杂,咱们换个地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