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丫头片子在这跟我玩心眼?赶紧回去喂你的兔子吧。”
下家跳起来翻开放在最上面的一张牌。
红桃K,牌面上的国王人物侧脸的表情像极了对他的嘲讽,男人脸色微变没说什么,甘愿受罚。
颜昙不敢看下家的眼睛,刚刚的她是故意做出心虚的表情,就是为了能让下家开出她的真牌,让她再拿下一局。
已经赢下两局了,只要再赢一次,她就能开启狗窝的切入点,融入这些看门狗们。
游戏又进行了两轮,场面逐渐焦灼,颜昙既没有赢也没有输。
前两次她利用了信息差,伪装自己是个不会玩的新人,但现在另外三个男人不会再把她当做小白了,她必须有十足的把握才能开上家,赢得比赛的胜利。
“新来的小母狗还挺会玩的,到现在了还没有输过。”
“别小瞧人家,别看她不声不响的,都赢两轮了,再赢一次比赛就结束了!”
“真想看看小母狗钻栅栏是什么样,哈哈哈哈哈!”
“你说她会不会耍赖不钻啊?”
“她敢?进了狗窝就要守规矩,连规则都不清楚还敢上桌?”
“......”
下流又肮脏的词汇萦绕在颜昙耳侧,她必须要速战速决了,再拖下去对她很不利。
由于刚刚一局对家的牌已经扔光了,所以来了一个局外人把所有人的牌都收了回去,重新洗牌。
五十四张纸牌在那人的手中挽成了花,清脆的洗牌声音反而让颜昙越来越紧张。
对家已也连续赢两次了,如果她不能先于对家赢下比赛,从他们胯下钻出去是小事,这个时候面子是最不值钱的,关键是她会被边缘化,她不能融入狗窝,解救首互也就变成了天方夜谭。
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只有祈祷,祈祷她能拥有一副好牌。
发牌结束,上家出牌。
“两个七。”
颜昙右手捏着纸牌的手指有些颤抖。
这一刻,她相信命运的存在,这一刻,她相信她一定能活下去,因为她的手里有三个七。
她不用猜,也不用赌,她百分之一万确定上家放的是假牌。
“质疑!”
颜昙满心欢喜的翻开桌面上唯二的两张牌。
黑桃七,红桃七。
不可能!
一共四张牌,她手里有三张,上家怎么会有两张!
还没等她站起身反驳,周围一股脑的起哄声音将她吞没。
“哈哈哈,翻车了,我就说她是新手保护期,怎么可能玩第一把就赢。”
“我倒是不在乎她怎么输的,我就是想看小母狗怎么钻栅栏的!”
“我我我!我要当第一个栅栏!”
“起来!现在知道勤快了,刚才怎么懒得动啊,我还要当第一个!。”
“钻!钻!钻!钻!......!”
此刻的颜昙已经失去了表情管理,怎么会这样?
几个男人看颜昙无动于衷的样子有些生气,起身上前就要强制颜昙跪下,接受游戏的惩罚。
眼看着粗糙硕大的手掌就要按在颜昙的肩膀上,一只有力的手臂挡在颜昙身前。
“等等。”
“苏里尔!狗窝有狗窝的规矩,你要是想英雄救美的话我们倒也能成全你,但是这惩罚总得有人受着,要不就你替她吧。”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高个子壮汉不满回应着。
苏里尔瞥了一眼黑背心男人,转身走向颜昙的上家。
下一秒,上家男人右手被反剪贴在后背上,
“疼疼疼!苏里尔你干嘛!”
伴随着他不满的叫骂声,几张纸牌从他的袖子里掉了出来。
颜昙没有看错,是这个男人藏牌,是她赢了!
“不是吧,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藏牌?”
“还是和一个小姑娘玩阴的,呸,真丢脸!”
“你不会是怕输吧,难道之前你也一直这么藏了一手?怪不得你穿个长袖,老子还以为你肾虚呢哈哈哈!”
“他奶奶的!你坑了我多少把,你不给我补回来我跟你没完,先钻个二十圈吧,我要当第一个,快点,快来钻!”
上家的行为不仅是侵犯了颜昙的利益,更迫害了很多跟他玩了很久的男人,这一刻,所有利益受损的人都站在了一边。
“所以苏哥,这局怎么算啊?”
苏里尔撇了一眼劫后余生的颜昙道,
“还能怎么算,总不能让新来的小母狗看扁了咱们,如果他没出老千,也应该是颜昙赢得了比赛,你们几个人,快点请人家喝酒吧!”
幸运女生像是和颜昙开了一个玩笑,随即又坚定地站在了颜昙这边。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一切进展都很顺利,颜昙先后玩了好几轮游戏,酒也喝了很多杯。
听说狗窝里面的人每个人的酒都是定量的,颜昙玩游戏学得很快,从不耍赖,输的时候也很干脆利落地接受惩罚,很多人都甘愿把自己的定量拿出来分给这个新人。
接下来的一个月,颜昙基本每个晚上都回去狗窝里玩一圈。
颜昙每次去都很受欢迎,原本看不上她,嫌她是个丫头的男人也逐渐对她改观,渐渐地接受了她的加入。
随着颜昙和狗窝到接触加深,颜昙对他们的印象也逐渐改变。
第一次见时,颜昙觉得他们都是穷凶极恶的人,毕竟能活到现在还能在狗窝里谋一个职位,都不是什么“好人”。
但回过头来想想,什么是好人,什么又算是坏人,她也动手了结过人,也主动对别人造成过伤害,也见死不救过,她又算是什么人呢?
狗窝里的人大多数都是被末日逼的,像她一样,没有选择,如果害人和被害只能选一个,她相信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害人。
颜昙在用心维护自己“交际花”人设的同时也在充分地吸取一切有关农场的信息。
交流过程中,她见到了鸡舍的看门狗,那是一个与狗窝差距很大的人。
狗窝里的男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不是个子很高,就是胳膊肌肉粗得像水桶,而那个男人很瘦,很白,白到有些病态,眉眼间有一丝阴柔的美,看起来病殃殃的。
在她的侧面打听下,她知晓了那个男人的名字,盛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