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可是仅次于混沌之力的两仪阴力,就你这个小身板怎么可能进入到雾气当中?就算你勉强进去了,也会被两仪阴力慢慢的腐蚀神志,慢慢的成为毫无意识的阴魂!”
“除非你哪天凝聚神魂,才可以在里面来去自如,更可以获得......好了,这些不是你现在该知道的!”
大个子挥了挥手示意白长歌不要打扰他,抓起地上的小册子开始专心研究怎么改造功法起来。
“......”
白长歌见他不再搭理自己,也就没有继续追问,反正有的是机会。
转身回到茅草屋,一进门就看到白源双手虚抱,就跟抱着一把吉他一样,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桌子上一张摊开的丝帛,手指则不断地勾动着。
白长歌气笑了:“白源,你这是不打算出去了是吧?要不要我给你拿把吉他进来?”
白源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啊长歌,还是你聪明,快快快帮我拿把吉他进来,就拿爷爷送我的那把。”
白长歌翻了翻白眼没有搭理他,直接意识回到了身体。
白源坐在那里望眼欲穿:“长歌怎么还不回来?拿把吉他怎么这么久?”
......
好巧不巧,科特说的晚宴的日子,刚好就是牺牲的那些战士下葬的日子。
这天清晨,得到消息的白长歌换了一身黑色衣服,早早的来到了城西。
白长歌并没有来过城西的烈士陵园,但是他不用人带路,也不用找人问路。
城西早已经聚集了一群身穿黑色西装,胸前戴着一朵小白花的人,男女老少都有,默默地等在那里。
白长歌并不认识这些人,但是也清楚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于是默不作声的加入了他们。
过了没多久,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踏踏”的脚步声。
伴随着声音越来越近,白长歌终于看清楚了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群身穿军装,表情肃穆的军人。
他们个头都差不多,都在一米八左右,每个人的怀里都抱着一个骨灰盒,分成两列昂头挺胸,整齐地齐步走着。
“呜呜呜......”
人群当中,有人低声哭泣了起来,就连天空都下起了蒙蒙的雨丝,一群鸟儿似乎也被这悲伤的气氛所感染,发出了悲鸣声。
抱着骨灰盒的军人并没有在人群这里停留,径直朝着城外走去,人群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静静的跟在他们身后。
一条由黑色服装的人群组成的长蛇,缓慢地朝着城外的烈士陵园移动着。
慢慢随着人群的移动,白长歌大老远的就发现,远处渐渐出现了一道黑影。
走近之后才发现,那道黑影居然是一块高大的石碑。
石碑足有二十几米高,七八米宽,两米多厚,石碑的两侧两条雕刻精美的石龙盘旋而上,在石碑的顶端叼起一颗巨大的五角星。
自五角星之下,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名字刻在石碑上,占据了石碑的大半。
人群在石碑前停了下来,带头的军人把骨灰盒整齐的放在了石碑前,一个国字脸面相威严的中年人走到石碑前,先是冲着石碑和那些骨灰盒敬了一个礼。
后面的人群,大半人举起右手庄重的跟着敬礼,其他人则四十五度弯腰,鞠了一个躬。
白长歌跟着鞠躬,直到听到前面传来声音,他才直起身子向前看去。
“今天,我们又送来了三十四位战友!”
中年人低沉的声音远远传来:
“赵建岭,王宽,洪泽......”
“他们,是九州的英雄,一腔热血洒人间,丰功千秋留美名,他们和丰功碑上的那些战友一样,是我们的骄傲!”
“今天是他们,明天可能就是你我,但是我们无怨无悔,守护好脚下的这片土地,是我们的责任,更是我们的信仰!”
“只要能让我们的后代子孙快乐的活在这片土地上,就算是流血流汗,我们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
下面的人群高声吼了起来,壮烈的声音直冲云霄,就连天上的阴云都被震散,灿烂的阳光透过云彩,照射在石碑上,把巨大的石碑映的金光闪闪十分耀眼。
白长歌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深处突然涌出一股冲动,想要跟着周围的人一起振臂高声呐喊,更糟糕的是,那股悲壮的情绪让他眼眶开始发红,血液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汹涌而出。
白长歌紧紧地攥住了拳头压抑着这股冲动,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朝着身边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两鬓已经有些花白的男人低声问道:
“大哥,那块石碑......是什么?”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些许猜测,但是白长歌还是想从别人口中确认一下。
那个男人有些诧异的看了白长歌一眼,这个少年居然不知道丰功碑?那他为什么来这里?
不过男人也没有多想,低声跟白长歌解释起来,言语中透露着深深的骄傲和悲伤。
“这块石碑,叫做丰功碑,是专门为了那些为国牺牲的战士们设立的。”
“从神历三年以来,为了抵挡各国的神异入侵,西南边境和渝州,共牺牲了十三万七千二百二十三人,不对,还要加上今天的三十四人!”
“他们的名字,都被刻在了丰功碑上,他们的事迹,也永远刻画在我们心里!”
白长歌有些震惊的抬起头,看着阳光照耀下的那一个个名字,十三万多人?
仅仅一个渝州,就牺牲了这么多人,那整个九州又该牺牲了多少人?
男人继续用沉痛的声音说道:“今天这些烈士,是在前些日子一场神异入侵中牺牲的,那场战斗当场就牺牲了三十一人,轻重伤无数,后来更是有三个人没有撑过去......”
他抬起头,热泪滚滚而下,脸上却带着无法言喻的骄傲:“这里面,就有我的儿子,他的名字能够刻在丰功碑上,我这个做父亲的替他骄傲!”
白长歌浑身一震,看着眼前这位伟大的父亲,他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