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建林以为自己要被拍死了,就算是没拍死,也得被甩死。
他老娘那可是真的一点儿情面都不讲。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狠狠的摔在地上的时候,一个力道将他稳稳的扶住。
他回头看去,怀疑自己看错了。
“主,主播?”
“你不是在直播吗?”
许建林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摔懵了,要不然这还在屏幕里的主播怎么突然就出现在眼前了呢。
难道他和主播是同村的人?
【这大叔可能觉得自己要见到太奶了。】
沈天辰也觉得他要见到自己的太奶了,这主播他知道啊,住在古树镇啊,但是这个地方离古树镇可远着呢,所以她是怎么过来的?
他师傅也做不到这么牛逼啊。
姬钰感觉自己只是做了很寻常的一件事情,却不着痕迹的装了一下。
她速度极快的救下被狠狠掐住脖子的幺妹儿,自己隔空画了个镇尸符打在尸体僵硬灰败的肌肤上。
“余幺妹,你将婆婆的尸体藏在猪圈里又是何必。”
许建林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媳妇儿。
“娘是你藏的?”
【我是个大聪明:我懂了,家人们,是儿子杀了奶奶,被当妈的看见了,所以当妈的为了帮儿子这遮掩,就将这老人家藏在了猪圈里。】
姬钰单手叉腰,“嗯”了一声。
【我是个大聪明:看见了没,看见了没,姬钰姐都认同我。】
“我认同你的Id呢。”
【草,一种植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岔气了,家人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楼上,你笑得太大声了,吵到我了。】
“孩子上的是寄宿学校,今天才回来,老人家已经失踪两天了,怎么看着小孩儿也没有作案时间啊。”
“这是一个算都不需要算的事情,想想就知道了。”
“至于凶手,应该就是你了吧,余幺妹,你本是失手将人杀害,若是自首,还能减轻处罚,偏偏要将婆婆藏在猪圈里,想要当成垃圾烧掉,结果发现自己不管怎么烧,火都起不来。”
“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因为这是我姐,是姬钰姐,全网算命最准的算命主播,走过路过的不要错过,新朋旧友请多送送礼物,送我们姐出道!】
【这种严肃的时候还是别玩这种吧。】
沈天辰走过来,点着脑袋道:“我懂了,所以这尸体会两次诈尸都是因为凶手就在她眼前,还要毁尸灭迹,所以一股气憋着?”
“那倒不是。”
“啊?”
余幺妹不解的看向姬钰:“这不可能,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她也不会一直要杀了我,我,我没想杀她的,我只是失手不小心将床头柜子上的瓶子碰下去,正好砸在了妈的头上。”
“我是当时太慌了,害怕建林回来看到这些,所以就把妈藏在了猪圈里,但是昨天看到建林去报警了,所以我才准备来个毁尸灭迹。”
许建林从一旁过来,突然跪在姬钰眼前。
“主播,能不能麻烦你把直播关了,这事情,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爸,说那么多干什么,直接把她手机抢了。”
【???】
【哪来的一家子野蛮人,不知道有人会录屏啊,早不抢晚不抢,现在来抢,有什么用啊。】
【这群人不会打算仗着人数来欺负主播吧,主播这么一个小姑娘看起来瘦瘦弱弱的。】
“瘦瘦弱弱”的姬钰一脚将扑过来的小孩儿踩在脚下。
“儿子!”
“我跟你拼了。”
姬钰无奈的叹了声气,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她反手将手机塞回口袋里,直播间的画面瞬间黑下去,许建林那也只看得到天上的月光。
几声惨叫发出,等直播间再次恢复的时候,一家三口都被姬钰绑在了猪圈的木柱子上。
【刚刚发生了什么?】
【反正发生了一些直播间不太好播的。】
而看了全程的沈天辰,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顺便庆幸自己当初没有直接在姬钰眼前耍嘴炮。
太可怕了。
太残暴了。
这三人的胳膊直接被卸了。
“你们谁杀的人,我也不关心,警察来了,自然会调查清楚,但是这尸体的事情,我还是需要管一管的。”
“许先生,您母亲的下落我也帮你找到了,记得付卦费。”
“最后,这位余幺妹,我希望你能和你母亲道歉,消了她体内的怨气。”
沈天辰点点头道:“是呀是呀,这三番两次的诈尸也不太好,而且我们要是走了,你们一家子都可能会死翘翘的。”
“什么?你们不保护我们?”
小孩儿哇哇乱叫,一家三口刚发现老人家诈尸的时候还是慌乱的,但是先是沈天辰出手相救,再是姬钰出手相救,让他们意识到,这诈尸对于这两人来说应该都不算是什么问题。
心里虽然依旧有些害怕,但一个两个的心里都埋着别的事。
【我靠,这是什么奇葩的一家子啊。】
【为什么这种奇葩都可以抢到主播的连线,我不服气!】
“我为什么要保护你们?”
姬钰讽刺的笑出声:“我已经算出许先生母亲的位置,所以交易已经结束,没有任何道理要保护你们。”
“我不道歉,我才不会向这个老虔婆道歉的。”
低着头的余幺妹声音嘶哑,却坚定有力。
“我受够了,她好着的时候,哪里把我当媳妇儿,跟使唤奴隶似的,就连瘫痪了,也还是那副让人恶心的样子。”
“洗脚水的温度明明合适,一会儿说太烫了,一会儿说太凉了。”
“饭菜也一会儿嫌弃太咸了,又一会儿嫌弃没放盐。”
许建林沉默的不看妻子,但还是习惯性的替自己的母亲说话。
“毕竟是长辈,我妈也一直是这个脾气,咱当晚辈的,多忍耐忍耐。”
“我忍够了,我忍了二十多年还不够吗。”
余幺妹已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嗓子如何,情绪激动道:“自从她瘫了,我每天端屎端尿的伺候,她还是这不满意那不满意的,我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