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杨老国公无意间救下了一个江湖侠士,那侠士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便把一本功法秘籍——缩骨功,传给了杨老国公。
那缩骨功练起来,十分不容易,需要从小开始练,不仅如此,还对练此功法的人的根骨,要求极其严苛。
杨老国公给自己的儿孙练,只有一人练成,他就是杨家大郎杨靖的嫡子,杨兆。
但杨兆却在十年前死在一场战乱中。
直到他遇到了谢迎,才怀疑起来,或许当年,杨兆并没有死。
当年,赵王在桐城,集结了十五万兵马,举兵谋反。
当时任杨国公的杨靖,奉先帝之命,领军前去平叛。
可谁知,营中出了奸细,泄露了军情,杨靖的军队,反而被赵王逼的只能退守梧城。
赵王狼子野心,想要趁机斩杀杨靖,收编他的手下的八万兵马,以壮大自己势力。
所以便抓了杨靖唯一的儿子杨兆。
把他绑在最前面,去攻打杨靖所退守的梧城。
当时,杨靖在城口上布置了无数的弓箭手,直指城楼下的赵王等人和谋反兵。
赵王却把杨兆绑在最前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让杨靖开城门投降。
城楼上的杨靖的军队,投鼠忌器,不敢放箭,赵王便让人撞城门,架着云梯上城楼。
赵王瞪着云梯上城楼的人,被杨靖的人一一斩杀。
赵王气急,一怒之下,一刀剁了杨兆的两根脚趾。
大喊着让杨靖开城门,说倒数五个数,不开门,便从杨兆的四肢一一开始剁起。
杨靖看着疼痛不已的杨兆,眼神因为疼痛而惊恐起来。
眼看着赵王已经喊到了一,大刀已经对准了杨兆的右臂。
杨靖忍痛,一箭射在了杨兆的心窝。
赵王军队有十五万之多,他才只有八万,内里还有奸细尚且不知是谁。
他本就处于劣势,若此时打开城门,八万对战十五万,几乎毫无胜算,况且城中还有数万手无寸铁的百姓。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开这个城门。
可若不开,他的儿子将会在他面前,被人剁掉四肢,折磨而死。
他亦是不忍心他受此痛苦。
杨靖看着儿子,中箭的那一刻,杨兆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而后勾起嘴角,成一个嘲讽的弧度,缓缓地倒了下去。
杨靖心神剧痛,几乎站立不稳,却下令士兵放箭。
那一战,杨靖的士兵们,因为杨靖射杀了自己的儿子,而士气大振,直接将赵王的先头部队全部斩杀于梧城。
之后,乘胜追击,在桐城,将赵王的军队尽数消灭。
最后,杨靖带着人去追击逃跑的赵王,赵王被追的走投无路,两人对战时,却对着杨靖说:
“本王谋略没有输给你,只是本王输是因为没有心狠,亲手射杀了自己的儿子!”
杨靖听道赵王这话,顿时心神不稳,被赵王抓住了时机,一刀刺中了要害。
虽然赵王最后被斩杀,但杨靖也没能救回来。
老六听到消息,立马赶去桐城,见到杨靖时,他不过而立之年,却鬓角雪白。
他抓着老六的手,老泪纵横,说他无愧于国,有愧于自己的儿子。
说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对不起自己的儿子,他心里恨他无能,保护不了自己的儿子,还亲手杀了他。
他心痛万分,无以复加。
然后大睁着眼睛,在他怀里咽了气。
老六一直在想,如果杨靖当时出战的时候,他也在,会不会那孩子就不用死。
那孩子没死,杨靖会不会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说来话长,却不过转瞬之间。
这边,众人都在忙碌的这几天中,夏雨棠也没有闲着。
攻打鞍山虽然大获全胜,但还是有不少伤员。
夏雨棠便和军医们一起照顾起了伤员。
“你这是风湿,我给你开些药,回去吃,要注意保暖,尤其是天气寒冷的时候,切不了在让膝盖受凉。”
夏雨棠说着,便从一旁的的箱子里,拿出一些瓶子,在每个瓶子上写了用法用量,让他们回去吃。
那士兵拿了药,感激的道谢。
他们已经习惯了夏雨棠这些奇奇怪怪的药片。
之前他们被人下了药,军营里没有储备治疗拉肚子的药,他们拉的那么严重,本以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治疗。
谁知是夏雨棠却拿出了许多奇怪的药,起初他们也很怀疑这药的效果,但有王爷的印章,他们不敢不吃。
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吃了药,发现效果出奇的好。
不仅比军医以前开的药好吃,还方便,不用熬药。
这么多人拉肚子,别说药了,就算有药,光是熬药,也是件艰难无比的事。
夏雨棠此举,以最快的速度,治好了将士们。
因此深受大家的信任,听说夏雨棠坐诊,都跑来看病。
夏雨棠也忙的不可开交,很多将士都有陈年旧疾,比如风湿,颈椎病,腰椎病,夏雨棠都一一为其诊治。
到了晚上,夏雨棠腰酸背痛的回了宇文淮的营帐,宇文淮还没有回来。
实在是太累了,她便自己睡下了。
宇文淮是半夜回来的,拖着一身疲惫,回来便倒头就睡。
夏雨棠被他吵醒,起来看到他竟然连鞋子和外裳都没脱。
夏雨棠看到他一脸倦容,下巴冒出了青青的胡茬,眼睛下的黑眼圈快赶上大熊猫了。
她有些心疼的悠悠叹了口气。
自从去剿灭匪寇的那晚开始,宇文淮便一直这样忙碌。
回来是半夜,睡不了多久,天不亮就又出去了。
如今鞍山的匪寇刚剿灭,但在林禀承治理下的鞍山,却是一团乱麻,民不聊生。
那些冤假错案,需要一一处理,那些和林禀承同流合污的官员党羽,也需要整治处理。
鞍山的百姓因为林禀承欺压,和朝廷几次派兵剿匪时的胡作非为,本就对朝廷怀有敌意。
若这次这些后续工作要是做不好,终究会让朝廷失了鞍山的民心,很有可能以后还会酿成大祸。
夏雨棠起身给他脱掉了鞋袜,想要给他洗洗脚,又怕把他吵醒。
她怕腰带勒的宇文淮睡不好,便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刚解开腰带,宇文淮就一把捉住她的手,把他揽在怀里,一个翻身,让她侧躺在他身边。
“吵醒你了?快睡。”宇文淮带着浓重的鼻音,嘟囔道。
夏雨棠轻轻的嗯了一声,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