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见状也不再犹豫,带着夏雨棠直奔赵老夫人的住处。
只是在临出门时,李氏给自己的丫鬟使了个眼色,让她去请府医。
李老夫人正痛的在床上打滚儿,“你们给我个痛快吧,别让我活着受罪了……”
她撕心裂肺的呼痛声,让伺候的丫鬟下人都有些不忍。
夏雨棠立马给老夫人装了一针止痛针,“老夫人别动,打了针就不痛了。”
老夫人一听,打了针就不痛了,顿时强忍着腹痛,不再乱动。
打了针后,老夫人的腹痛渐渐减轻到了,可承受的范围,过了一会儿已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了。
她满头大汗,头发也凌乱不堪,疲惫的躺在床上,“你这针了真管用,真的不痛了。”
随后又对着李氏说道:“呆会儿给这位大夫多付些诊金。”
“哎,哎,好。”李氏忙一迭声的应道。
没想到夏雨棠还真有两下子,她还以为又要跟前几次一般,折腾大半夜。
她转身出了门外,对一个丫鬟压低了声音说道:“让府医别来了。”
丫鬟领命而去,李氏才有进了屋,此时的夏雨棠正在询问老夫人的症状,并给她做着各种检查。
老夫人得的是肾结石,中医称之为石淋,常常是一侧腰腹绞痛,胀痛,小便涩痛,排尿困难。
夏雨棠给老夫人扎针吊了水,老夫人经过那场疼痛,筋疲力尽,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宇文淮和赵砚开得了消息赶了过来,他却站在门外没有进来。
老夫人睡着后,他才进来悄悄看了一眼,说起来,他是极少见到外祖母的。
年少的时候有一次,他母妃带着他来看外祖母,被她拒之门外,母亲失望而归。
他回头看了一眼赵府的大门,发现一个老妇在门口远远的看着他们,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外祖母。
隔着远远的距离,四目相对,匆匆一眼,她便进了门内。
她憔悴的容颜,有些像她的母妃,岁月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怎么样了?”赵砚开开口问道。
“外祖母她得的是石淋病,就是肾脏又结石,我给她吊了针,再开些药,过几天再看情况治疗。”夏雨棠说道。
“能根治吗?”赵砚开问道。
其他大夫也都能缓解症状,但是都说不能根治,比起好转,他更关心的是能否根治。
每回看到自己的母亲疼的撕心裂肺,他这个做儿子的,便心如刀绞。
“能根治,这也不是什么大病,舅舅放心。”夏雨棠认真的说道,“只是,还请舅舅舅母不要告诉外祖母我的身份。”
赵砚开和李氏眼神对视,心中都有些了然,“只要能根治就好,就按王妃说的办。”
若是老夫人知道了给她治病的是容妃的儿媳,定然会拒绝。
宇文淮又与赵砚开返回了书房,夏雨棠也在外间给老夫人开了药,又与李氏说了会儿话。
等到宇文淮来找她时,夏雨棠才留下了绿竹,跟着他回了王府。
绿竹跟着夏雨棠经常给人看病吊针,所以她教会了绿竹拔针之类技巧。
“舅舅与你都说了什么?”上了马车后,夏雨棠问道。
“朝局不稳,大哥的党羽被肃清,留下了许多官职空缺,舅舅让我也早作打算,我得到消息,二哥已经动手到处安插人手了。”宇文淮皱着眉说道。
夏雨棠轻轻靠在宇文淮的身上,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虽然知道这些事,但是我却除了武将,几乎无人可用,这些年来我在朝堂上的文臣中,几乎没有亲信,舅舅虽说会帮衬一二,但看着也有些犹豫。”宇文淮说道。
“你想好了吗?”夏雨棠问道。
若是真要夺嫡,宇文淮虽然没有多少文官亲信,但是在武将中还是很有威信的。
他若要夺嫡,定然会有许多人站队投靠他。
宇文淮抱紧夏雨棠,“不管争不争,我首先得有自保和保护你的能力,我不能做别人砧板上的肉,也不能让你有事,还有将来我们的孩子。”
夏雨棠脸色一红,嗔怪的看了宇文淮一眼,“说正事呢!”
宇文淮低低的笑了一声,“话说,都这么久了,你的肚子还没动静,可见是我不够努力。”
夏雨棠脸颊一片绯红,“哪有那么快,孩子要靠缘分的。”
“那我多多努力些,让缘分快点到。”宇文淮揶揄道。
明帝这边让人一查才知道,原来要与李思量未婚妻成亲的人,竟然与太后有些渊源。
那人曾是太后收养的孤儿,后来成了黑鹰卫,之后又离开黑鹰卫,行走江湖。
前些日子才回了京中,早前也入宫见过太后。
太后这次还为他备了一份聘礼。
那日遇见李思量时,正是他们两人进宫来见太后,出宫的路上。
这就难办了,他也不好强行拆散裴娘和老六,让裴娘嫁给李思量。
一切还得看李思量自己的本事,明帝如是想道。
老六眼看着就要准备酒席了,裴娘还是没有开口说取消婚约,他怕裴娘不好意思开口,便来找裴娘,准备问清楚。
谢迎知道了老六的想法,没少埋汰他,但是裴娘为了找她的未婚夫,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最清楚不过了。
他宁愿自己难过,也不愿意裴娘嫁给他以后,将来后悔。
“裴娘,我们相识这么多年,如今你也找到了你的未婚夫,你给我句准话,你心里是不是还有他?
若是你想嫁给他,你直说,酒席取消,太后那边我去说,你与我这么多年,我给你备一份嫁妆,像妹妹一样,让你体面的嫁给他,也算全了我们多年的情谊。”
老六强忍着心中的苦涩,对着裴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