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都是你的。”夏雨棠眉眼温柔,笑着说道。
宇文淮切下一块儿蛋糕,端着碟子,放到了自己的嘴边。
在夏雨棠殷殷期待的目光中,宇文淮闭着眼睛,颇有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英勇就义的气势,夹起一筷子,就要往嘴里喂去。
突然手里一空,猛然睁眼一看,蛋糕已经到了老六手里。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吃?”老六张口就开始数落宇文淮。
而后他低头一看手里的蛋糕,“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软乎乎的。”
老六说着张嘴就咬了上去,宇文淮大惊,立马上前去抢。
老六一个向后猛然一滑,避开了宇文淮,然后一口咬在了蛋糕上。
“你们别抢了,我一会儿给你再去做就好了。”夏雨棠一心以为,宇文淮是觉得她第一次给他做东西,不想给别人吃,才会如此。
“哎吆!”老六突然捂着嘴痛呼一声。
宇文淮暗道了一声“遭了”,别过了头。
夏雨棠不明所以的看着老六,裴娘刚到云啸阁门口,便听到了老六的痛呼声,立马飞奔进来。
“怎么了?”裴娘急切的问道。
老六往手心里一唾,一颗牙齿便乖乖的躺在了他的掌心。
“这什么东西?这么硬,给我牙都崩了。”老六哀嚎道。
“这……这是蛋……蛋糕……”夏雨棠看着这一惊天巨变,声音低低的,毫无底气的结巴道。
她看了一眼捂脸坐在一旁的宇文淮,然后抄起刀,朝着蛋糕而去。
听到动静的宇文淮,立马拉住她提刀的手,眼睛睁的大大的,对夏雨棠说道:
“你别听六叔胡说,他是人老了,掉牙,想要栽赃给我们,我吃着挺软活的,你说好的,都给我吃的。”
“松手!”夏雨棠脸色黑如锅底,怒吼一声。
吓得宇文淮刚一愣神,夏雨棠便手起刀落,切到了蛋糕上。
刀没过了奶油层,确实一丝一毫都切不进去。
夏雨棠咬牙切齿的使劲切着蛋糕,却犹如切在了石头上,她依旧不肯放弃。
宇文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轻轻抓起夏雨棠的手,将内力都倾注在手上,拉着夏雨棠切了下去。
“你看,这不是挺软活吗?你是做蛋糕累着了,手上没劲儿,得多休息休息。”
宇文淮说着,拉着闷闷不乐的夏雨棠坐了下来。
缓过劲儿来的老六,毫不留情的说道:
“你刚刚切这玩意儿,用了不少内力吧?就这玩意儿,跟石头一样,你还跟我抢?”
裴娘朝着老六一个劲儿的眨眼睛,老六却愣是看都没看裴娘一眼。
夏雨棠低着头,一言不发,难怪寒霜那个吃货,只尝了一点点蛋糕胚子,说了句“好吃”,人就无影无踪了。
老六摸了一把胡子上的奶油,随手用刀扎起剩下的蛋糕,敲的桌子梆梆响,继续补刀道:
“就王妃做的这个饼,真是一饼传三代,人走饼还在,委实用不着再继续做,就这一个,都够吃好几代人了。”
宇文淮看着,夏雨棠就要掉下眼泪的模样,顿时有些慌乱,“没事,你做成什么,我都爱吃。”
宇文淮的话,瞬间就让夏雨棠掉下了眼泪。
老六还要继续说,裴娘看着夏雨棠这般样子,怒喝一声,“老六!”
老六突然被打断,有些不明所以,随口应道:“唉,怎么了?”
“你赶紧把你鼻子底下那坑给老娘填上!”裴娘怒斥道,然后冷哼一句,转身快步出了云啸阁。
老六一看自家媳妇生气,立马追了上去,“裴娘,你等等我!裴娘……”
宇文淮看夏雨棠哭了。瞬间有些手忙脚乱了起来,“棠儿你别哭啊,六叔胡说八道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宇文淮不说还好,一说夏雨棠哭的更凶,她一下子扑入宇文淮的怀里。
宇文淮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不停的低声哄着她。
“你说我怎么这么幸运,能遇到你,包容我,爱我,宠我。”夏雨棠抽抽搭搭的说道。
“遇见你也是我的幸运,包容你宠你爱你是应该的,好了,不哭了,不就是一个蛋糕嘛。”
宇文淮语气宠溺的说道。
“我不是为了蛋糕,我是觉得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夏雨棠说道。
宇文淮在心底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为了这个呀!
老六追着裴娘回了自己的院落,裴娘气呼呼的坐下。
“你说你这节骨眼上,数落王妃干什么?还有,这些事,你私下跟王爷说,别告诉王妃。”裴娘气道。
“一时没管住嘴,我的错,不过估计王爷已经知道了,就算眼下不知道,也马上要知道了。”老六坐在裴娘身边说道。
裴娘一想也是,这次的造谣,定然是有人处心积虑散播的,肯定会被人拿到朝堂上说事,宇文淮怎么会不知道。
“说起来,这次也是我们闯的祸。”裴娘愧疚的说道。
“哪里是我们闯的祸?是那些包藏祸心的人,即使接了单子的不是我们,还会有别人,你别多想了,什么事都会有解决办法的,我一会儿去找王爷商量。”老六安慰道。
老六从杨国公府回来的时候,一路上便听见很多人议论。
说前段时间,夏雨棠被鞍山的匪寇掳走了,匪寇残暴,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夏雨棠定然是被匪寇糟蹋了,没了清白。
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儿,好像亲眼见过匪寇如何糟蹋夏雨棠一般。
还说什么,身为王妃,被人糟蹋,不自请下堂,还赖在王府,连带着楚王都被人笑话诟病。
依着他们看,夏雨棠这般肮脏的身子,就该浸猪笼,遭受世人唾弃。
老六气的火冒三丈,却不能去堵了众人的嘴,他说了一句:王妃仁心仁术,医术高超,尔等休要污她清白。
却被众人围攻,说夏雨棠的医术,就是剖腹取子,吃着他们都没听过见过的药,说不定就是妖术。
三两下的功夫,夏雨棠便从被匪寇糟蹋了清白的人,变成了妖怪。
那些人,让他恨的牙痒痒,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
只得赶忙回了王府,跟裴娘知会了一声,便去了云啸阁。
“真是些烂了心肝的!竟然用如此下三烂的招数,对付王爷。”裴娘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