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宇文淮一脚踢开门,两扇门轰然倒塌在地。
这声巨响,吓得容妃从凤座上弹跳了起来,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她看着宇文淮满身杀气,凶神恶煞的样子,像是地狱里的恶鬼,心里没来由的害怕起来。
她的目光扫到宇文淮怀里的夏雨棠。
此时的夏雨棠窝在宇文淮的怀里,满脸通红,鬓发散乱,脸上全是脏污,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破了许多口子。
容妃看着夏雨棠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怒意顿时盖过了心里的害怕,夏雨棠这个贱人竟然陷害她,挑拨她和宇文淮的关系!
她只是将她夏雨棠关在了柴房,并没有做其他的,夏雨棠如今这副模样,定然是苦肉计。
“你想干什么?你的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母妃?”容妃柳眉倒竖,怒道。
“若是今日,棠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算你是本王母妃,本王也不会姑息!”宇文淮冷冷的说道。
容妃一愣,夏雨棠怀孕了?很快她又被宇文淮的狠厉激起了怒意,这世上哪个女子不能怀孕,就偏她夏雨棠金贵?
没了她,满京城,多得是为宇文淮生孩子的女人!
“这个女人善妒成性,不准你纳妾,顶撞本宫,本宫将她关起来,略做惩戒,何错之有?你竟敢为了这个贱人,顶撞自己的母妃?若让她生下你的嫡长子,可还有本宫活路!”容妃毫不示弱的说道。
此时石岩进来,对着宇文淮说道:“王爷,人带到了!”
宇文淮眉目冷峻,“给本王打!”
顿时,门口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王爷饶命,婢子都是奉了娘娘的命。”
“娘娘救救奴婢……”
……
容妃霎时脸色煞白,宇文淮竟然当着她的面,在她的殿门口,打杀她的人。
她心里又气又怒,跌坐在凤座上,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很快外面的嘶喊声弱了下去,直到消失不见,行刑的人才停止收了手。
“王爷,都死了!”侍卫说道。
“拖去乱葬岗,喂野狗!”宇文淮说着,回头深深的看了容妃一眼,“母妃好自为之。”
从前,他需要的时候,她没有给他应有的关心和爱,如今他不需要了,就别再来掺和他的家事,伤害他在意的人。
宇文淮抱着夏雨棠大步离开,她气的砸了寝殿里所有的东西,夏雨棠,你个贱人,竟敢暗算本宫!
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却为了一个女人,顶撞她,警告她!
容妃砸着砸着,就坐在了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她为了明帝,跟娘家决裂,气死了父亲,却依旧没能换来明帝的偏爱。
她生下宇文淮,将他养大,他却与她并不亲近。
她生了老九,他却弃她不顾,愣是剃度出了家。
她这一生,何其苦啊!
她越想越委屈,红玉却上前来,扶起容妃,语气哽咽说道,“娘娘先起来,地上凉,小心伤了身子。”
容妃踉跄着起来,被红玉扶进了偏殿。
“殿下看到王妃这般模样,一时气话,娘娘别放在心上。”红玉说道。
看到容妃满脸恨意,红玉才告退出去。
她心里暗恨恨的想到,算她夏雨棠命大,这次居然没死!
宇文淮把夏雨棠带回王府,连忙喊了府医来把脉。
好在她受了不少惊吓,动了胎气,却没有大碍。
看到宇文淮依旧眉头紧锁,夏雨棠伸手替他抚平,“好了,幸好你来的及时,我没什么的,我自己也是大夫。”
宇文淮这才稍稍放了心,“以后你出门,让六叔给你驾车,不管谁要挟你,都不必理会,天大的事,有我在!”
他真是不敢想,她若晚一步,会是什么结果。
一路上回来,他手心里全是汗。
夏雨棠握着他的手,笑着点了点头。
至此,宇文淮和容妃的关系到了冰点,容妃也告病不出。
那些看着朝中风向吹向宇文淮的人,都绞尽脑汁的想送自己女儿进楚王府。
但被宇文淮和容妃这一闹,也都不敢再送。
宇文淮和夏雨棠也过了一段安生日子。
这日,宇文淮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若有所思,到底是谁给他送的消息呢?
昨晚,他也收到了同样的方式送的信,说是散布谣言的是宇文祯。
这几日,朝堂上的有人说夏雨棠被匪寇掳走数日,定然是清白不保,为了保住皇室颜面,逼着他休掉夏雨棠。
幸亏夏雨棠有孕之事,只是告知了太后,其他人都不知道,否则定然会说夏雨棠怀了匪寇的孽种。
他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情况是真的,还是只是挑拨他与宇文祯,为了坐收渔翁之利。
但是为了谨慎期间,他还是让人查了几位在朝堂上,闹的最凶的人,果然都与宇文祯关系匪浅。
宇文淮根据这个消息,又查了这里人在政事上的把柄,总算次日在在朝堂上将他们怼的哑口无言。
再加上赵砚开的几个门生,还有与他相熟的,包括夏侯,林锦荣在内的文官,能言善辩,直接让其中两人获罪,蹲了大狱。
至此,夏雨棠谣言一事,第一次打了个翻身仗。
明帝早就调查知道了,夏雨棠被人掳走的始末。
在宇文淮承情,说夏雨棠一直在府中,为先帝抄经祈福,并未被掳走时,明帝一锤定音:
“太后说,楚王妃一直在王府为先帝抄经祈福,尔等没什么事,就不要听信街头谣言,来朝堂议论了。”
“皇上,可是……”还有大臣依旧不死心。
“嗯?太后的话,岂是你能质疑的?”明帝打断他的话,微眯着眼说道。
全身气势不怒自威,吓得那个大臣连忙说:“微臣不敢!”
质疑太后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那是要掉脑袋的,他可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