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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这可不是木碗,这是瓷碗。”

何仁一脸惊讶,“瓷碗?”

赵姐连忙撇过头去,她差点没绷住,直接笑出声,何仁这不是在扯淡吗?

他刚刚才捡漏了一个甜白釉的瓷器,现在能看不出来瓷碗还是木碗?

而且何仁的演技太差了!

装小白也不是这么装的……

可惜,老板只是普通观众,对演技不太敏感,还在那笑呢,“兄弟,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中国瓷器可是很牛逼的,各种各样的瓷器都有,别说像木头了,有的瓷器跟玉一模一样,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是吗?”何仁一脸惊讶,“能不能让我看看?”

“没问题。”老板直接将瓷碗递了过来,还主动翻了个面,“这可是清代的瓷碗,你自己看看,下面有年代款。”

碗底确实有“大庆雍正年制”六字三行青花篆书款。

这种年代款不太常见,雍正官窑御用的底款是楷书款,就像之前何仁买的甜白釉,下面就是楷书年代款。

不过篆书款也是有的,一般是青花、刻印和金彩三种,这款是青花的。

至于行书、草书和隶书的年代款就更少见了,遇上了,一般可以直接判定为假,遇到真品的概率比中彩票还要低上无数倍。

不过鉴定的时候可不能只看底款,底款算是最好仿制的了。

赵姐见状也凑了过来,她也挺好奇的,毕竟这个瓷碗看起来确实很像是木头做的,还是黄花梨木。

整个瓷碗是红赭和墨褐两种颜色相间,看起来就像是两种颜色的木板拼接而成,上面还有木纹,看起来和自然纹理一模一样,非常逼真。

腰部和底部还有两道凸起的仿竹编箍圈,离远看的时候还真容易看错,认成木头碗。

“确实不错。”何仁有点爱不释手了,“老板,多少钱?”

这下轮到老板沉思了,本来他觉得今天的顾客和经常光顾地摊的老大爷们不一样,应该是非富即贵,不太在乎钱的。

之前的情况也差不多,他卖了好几件东西,报个几万,十几万的价格,人家根本不还价。

就在何仁进来之前,他刚刚以五十万的价格,卖出去一个价值五千的佛手如意……

但何仁算是击穿了他的幻想,陪着赵姐这种一线明星买东西,结果抠得很,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买个海椰子,生生砍了一半的价格下来。

搞得老板有点不会开价了……

何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老板发现这是什么东西了呢,他小心地试探道,“老板,什么情况?不卖?”

“卖!怎么不卖?”老板这才反应过来,他想到何仁可能不太懂瓷器,一咬牙,报了个十倍收购价,“五十万!”

“五十万?”何仁的眉头皱成一团,“太贵了!二十万吧。”

老板心中一喜!

何仁没有放下东西就走,看来是真挺喜欢这个瓷碗。

最重要的是,在老板看来,何仁确实不太懂行,二十万?他这个大碗是五万块钱买的!

他当时一起买了好几个大碗,都是五万一个,只是其他几个釉色不同,又黄又绿而已。

还真不算夸张,雍正一朝瓷器烧的不少,传世也不少,并不是所有到代的瓷器都值钱。

最重要的是,这只瓷碗,老板有点拿不准,原因就是碗底的年代款。还是那句话,雍正一朝,官窑的篆书年代款非常少。

所以,这只瓷碗,很有可能是民窑烧制出来的,而且类似的瓷碗老板从来都没见过,也有可能是现代的臆造品。

只不过碗上的釉色确实很艳,红赭和墨褐泾渭分明,而且包浆非常真,所以老板还是咬牙买了下来。

然后就一直没卖出去……

不过现在机会来了,虽然二十万也不少,但谁不想多赚点呢?

老板立刻还价,“兄弟,你不能总往大动脉上砍吧?四十八万,不能再少了。”

然后赵姐又看了一遍两人的唇枪舌剑,最后何仁以三十五万的价格成交。

“老板,谢谢啊!”

老板递过何仁一张名片,“兄弟,我在北京开店,有空过来玩啊!”

显然,两人都很满意。

出了舱门,赵姐这才捂着嘴笑开了,笑得何仁一头雾水,“赵姐,你笑什么?”

“笑你的演技……扑哧。”

何仁麻了,难道他的演技真不好吗?老板不是都信了嘛。

赵姐止住了笑,两人也恰好走到了休息间的位置,这是主办方专门在各层里开辟的,其实就是几间没有人的舱房。

当然,摄像头还是有的,别想着干点什么不轨之事……

两人走了进去,赵姐撩了撩头发,“说说吧,赚了多少。”

何仁挠挠头,“不多,也就八百多万吧。”

“蛤?”赵姐直接站了起来,差点磕到头,她不顾上这些,问道,“八百多万,你没开玩笑?”

何仁是真没想到赵姐这么激动,不就是八百多万吗?还不如赵姐拍一部电影的片酬高呢。

赵姐倒不是觉得钱多,而是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就一个碗赚八百多万,还有王法吗?

何仁只好解释道,“这叫洋彩仿木釉绳纹洗,是雍正年间发明的一种独特的釉色,也算是创新吧。”

“创新?”赵姐傻了,“烧瓷器也能创新?”

“那可太能了!”何仁乐了,“清三代的创新瓷器不算少,比如太白尊,就是模仿李白喝酒的坛子烧出来的。还有苹果尊、鹿头尊、马蹄尊……这些器型以前都没出现过。”

赵姐懵了,她是真没想到这些器型的名字如此不正经,“你刚才说的什么绳纹洗也是创新的?”

何仁点点头,“不是挺形象吗?纹路就像绳子似的,泾渭分明……”

赵姐一看也无语了,确实是这么回事……

不过赵姐还是觉得奇怪,“刚才那个老板连海椰子都能搞到,没道理不认识你说的绳纹洗吧?”

“这个嘛,还真有可能。”

见赵姐不解,何仁解释道,“仿木釉的瓷器不算少,但大多不值钱,几万块钱的比比皆是。但是这种仿木釉绳纹洗,据我所知,只有两种器型,一种是直壁式,下面有四足;而另一种是弧腹撇口式,圈足,和这个一模一样。”

“据我所知,两种器型加在一起,全世界只有三件,直壁式的有两件,分别藏在北京故宫和台北故宫。这种全世界只有一件,七十年代在香港上过拍,最终流拍了。哦不对,现在有两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