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秦硕在浴室洗澡,甄辛要用书桌写论文,就把桌上摊着的东西整理整理,无意中看到了秦硕钱包,有些眼熟。
秦硕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秦硕对着钱包发呆,于是从背后将人搂住,下巴枕在甄辛的肩头问道:“在看什么,看的那么认真?”
甄辛抚着钱夹上的照片:“在看我自己,我那时候还挺好看的。”
秦硕亲了亲甄辛的耳侧:“那可不是,小模样,迷的我神魂颠倒,我留学那三年,每天就是靠着这张照片过来的。”
“照片都这么旧了,你说说,你那三年,有没有对着我的照片干什么不好的事?”甄辛娇嗔道。
“额……也没有啦,亲亲算不好的事吗?可是,我刚刚不就在亲你吗?”
“诶呀~你不是说,那会儿咱们只是哥们儿,你怎么能亲我?变态!”
“去他的哥们儿,劳资就是要亲你!”秦硕说完,扶着甄辛的腰,一个用力将他转了个身面对着自己,直接吻了下去。
甄辛深深回吻,搂上秦硕的背部,手里的钱包不知不觉地掉到了地上。
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对视一眼,笑了。甄辛弯腰捡起钱包,发现里头的发夹掉了出来。
是那天那个朴素的发夹,没有一点儿装饰。
甄辛奇怪,调侃道:“对了,忘了问你了,你为什么会有发夹啊?难道说,这个发夹是你前女友的?”
“我有没有前女友,你还不知道吗?我从头到尾就只有你,倒是你,一会儿是什么顾峰学长,一会又是什么小白学弟的……”
甄辛:“哟,你吃醋了?”
秦硕嘴硬:“我才没有!”
甄辛:“我跟他们又没什么,都是清清白白的。”
“哦,你最好是。”
甄辛:“所以,某人天天给我弹视频,不是想我了,而是查岗,是不是?”
“诶呀~咱们异地恋,我每天想你很正常的啊。”秦硕从甄辛手里拿过钱包,一边把发夹塞了回去,一边故作轻松地说道,“这个发夹是林妤的。
我把林妤的照片都撕光烧掉了,等我回过神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剩了,都成了灰烬。
这个发夹是我在她梳妆台上找到的,那些珠宝首饰她都带走了,剩了角落里这个不起眼的发夹。
可能是太丑了的缘故吧,被她丢弃的。”
甄辛有些心疼地抱了抱秦硕:“没关系的,你很好,只要你需要,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秦硕紧紧搂住甄辛:“辛辛,这可是你说的!不许骗我!”
甄辛:“嗯!好了,快放开我,我要干正事了。”
甄辛挣脱怀抱,拉开椅子,直接切换到论文模式。
秦硕不信邪地看了看自己的腹肌、胸肌,怎么不管用了吗?
“宝宝,我好舍不得你哦。”
说完,秦硕又在甄辛脸颊亲了一口,甄辛伸手推开了他:“诶呀,停停停,你别在这儿祸乱君心了,我明天要去见导师,别影响我准备论文。”
“可是辛辛,我明天就要出差了,一走就是好几天,你都不会舍不得我嘛?”秦硕委屈地瘪着嘴,“到底是论文重要还是我重要?”
又是这种无聊的选择题……
每回秦硕空了,甄辛却忙得没空理他的时候,秦硕总会化身粘人大狗狗,时不时地来骚扰他,最近尤其爱问这种没来由的问题。
什么去参加研讨会重要还是他重要,做实验重要还是他重要……
甄辛试了几回,要是回答了他比较重要,下一秒,大狗狗就会更加粘人,缠着要贴贴要抱抱,直到把他拐到床上才罢休。
有次甄辛不信邪,试探性地回答了其他的更重要,秦硕瞬间脸就垮了,气鼓鼓地转身走掉,生气了好几天都不理人,甄辛后来又是送爱心便当又是贴身按摩,费老大劲儿才哄好,还赔上一晚上受累好几次的老腰。
思量再三,一晚上一两次和一晚上迷迷糊糊很多次,甄辛扶了扶自己的老腰,果断选择了前者:“当然是你比较重要。”
下一秒,秦硕笑嘻嘻地贴上来:“既然我比较重要,那你抱抱我嘛~”
甄辛瞥了眼笔记本的论文界面,妥协,转身搂着他的脖子,用力地抱了抱他:“这样行了吧?”
“你屁股都不抬一下,哼~敷衍!”秦硕抱住甄辛的腰,一个用劲儿,椅子脚磨擦着地面发出闷闷的声音,秦硕直接将人从椅子上抱离开。
甄辛屁股离开椅子,被迫站起了身喘不上:“诶呀,你别抱那么紧,我喘不上气了,快放开我。”
“那你喘一下我听听?不好听的话,我可不放人。”秦硕在甄辛耳边沉声说道,声音充满磁性。
甄辛最听不得秦硕用这种声音说话,很是撩人,他羞涩地一掌拍在秦硕的后背:“诶呀~别闹!”
“不喘吗?那我只能试试别的方法了。”秦硕说完,不给甄辛多的时间,直接吻了下来。
甄辛起初心系论文还浅浅推了推,谁想越推身子被箍得越紧,直到后来被吻得晕头转向,意识迷离,覆雨翻云……
运动过后,两人一起洗了澡。
甄辛已经累的不行,他看了下表,已经半夜一点了,他推了推身侧的人:“秦硕,很晚了,你还不回你房间去?”
“宝宝,你刚用完人家,就要赶人家走?哪有你这样的!”秦硕脑袋埋在甄辛颈间,蹭了蹭。
“嗯……”甄辛累得无力吐槽,“我困了,你快走。”
秦硕突然可怜兮兮地哀求道:“宝宝,我今天晚上想跟你一起睡,可以吗?”
“这半年,你不是都一个人睡得好好的,干嘛突然要一起睡?”
“我就是好想晚上抱着你睡,第二天再抱着你醒来,想念你窝在我怀里醒来的样子。”
“不要!我不跟你睡,我怕挨打,你知不知道自己你睡觉不老实,像是有种领地占有的意思,占着床,所以老喜欢打人,还会把人踢下床。”甄辛想想有些后怕。
秦硕羞愧地低下了头,像只幽怨的小老虎,没了气焰。
“你都知道?你怎么知道的?”甄辛看了看他不吱声反驳的样子,“你跟哪个男人睡了?”
秦硕:“没有啦,就我留学时候,有次跟室友在合租宿舍的客厅看电影,我室友坐我旁边看的入迷,后来我不小心睡着了。
第二天我室友脸肿成了猪头,说是被我打的!我才知道自己睡觉会打人……
我怕你嫌弃我,所以,我尽可能会选择自己睡,免得害你受伤。”
甄辛:“知道就回房自己睡。别想那些没有的。”
“不嘛不嘛,我想跟你一起睡。我知道一个办法,肯定管用,我睡着了一定不会打你。”
“什么办法?”甄辛好奇。
“我以前的舍友给总结的规律,只要我很累很累,晚上睡觉就会很安分。”
“所以呢?”
“所以,你可以继续榨干我吗?我只要很累很累了,就不会跟你争床了。我记得可清楚,咱们第一次的时候,我醒来,你安稳地睡在我怀里,我也紧紧搂着你。”
甄辛闻言,有一丝羞涩:“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会儿,我把你榨干了?”
“可不是嘛,那混蛋凌云的药是真厉害,每回我休息刚要睡着,你就把我薅起来,缠着我继续,我都累死了,你还不满意,我就只能咬咬牙再努努力。”秦硕坦言道。
甄辛无语,满脸黑线:“现在已经一点了,我没把你榨干,我自己先废了。你快走,不然以后都别想再上我的床。”
秦硕瘪着嘴,灰溜溜地带上门离开。
第二天秦硕一早的飞机离开后,甄辛拖着疲累的身子无奈爬起来,继续他的论文。
跟导师做完报告后,导师被另一位老师叫走了,甄辛收拾电脑的时候,看到了来实验室找导师的师母。
师母是心理学界的老教授,一直在她学生开的心理咨询室坐诊,难得过来。
甄辛刚好遇上,就趁着机会,跟师母聊了聊:“师母,我有个朋友,晚上睡觉常常会打人,站在您心理学专业的角度看,他那是什么问题呢?”
“这个嘛……可能是梦魇。他可能是从小缺乏安全感,感觉自己宝贝的东西被人抢了,或者领地被外人入侵了等,所以连梦里都在守卫他的一切。”
“那这个算心理疾病吗?能治疗吗?不治疗是不是不行?”
“算是。不治疗也没事,他一个人睡的话,也不打紧,只是有了对象,可能会比较麻烦。如果想治疗的话,可能需要他对象配合睡一起才行。”
“啊?要怎么配合?睡一块儿,被打的还挺疼的。”
“还是需要他对象有耐心才行,可以先尝试着把他手脚绑住,不让他打人。让他对象睡旁边,抱着他,他梦魇的时候安抚他,给他足够的安全感,让他在梦里有被安抚到,渐渐形成习惯,把他对象划归成领地一部分,而非入侵者。时间久了,不再梦魇的话,就行了。”
甄辛点了点头,回家翻了翻,翻出了一些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