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嫔哭诉完自己的委屈,殿内一片安静,皇后的脸色犹如打翻了五彩颜料,已经不能仅用难看俩字形容了。
皇后没想到,这祸因最后竟是落到了她自己身上,看向珂嫔的眼神满是冷意,珂嫔感觉到了皇后的恼怒。
此时只能装鹌鹑。
她是不愿九阿哥养在阿哥所,但也不愿意得罪皇后娘娘,但瞧着如今这情况,她是把皇后娘娘得罪透了。
“珂嫔,方才宁嫔说的话可是真?是你不满皇后接走永瑆,宁嫔又未出言帮衬,才心怀怨恨,处处找事?”
安静的殿内,皇上突然出声问。
珂嫔忙跪下行礼回道:“皇上,臣妾,臣妾不是有意的。”说着有些委屈:“永瑆才两岁,臣妾只是舍不得孩子。”
许是触及内里最柔软的地方,珂嫔也顾不得会得罪谁,眼泪噼噼啪啪往下掉,一边掉一边解释。
“臣妾也知道,皇后娘娘是按祖宗规矩行事,阿哥所的奴才也都细心照顾皇子,可再细心再周到,她们也只是奴才。”
“臣妾是永瑆的额娘,难道还不如一帮奴才嘛?若是臣妾的永瑆年纪稍长些,臣妾也不会这般操心。”
皇后听到这里,心中怒气翻涌。
“珂嫔,祖宗规矩向来如此,你莫要胡搅蛮缠,若是人人都同你这样,那这后宫还有何规矩可言?”
皇上没有反驳皇后的话,珂嫔见状咬了咬唇,豁出去了:“皇上,能不能等永瑆年纪大些再送去阿哥所?”
珂嫔说着,将在座三位高位嫔妃中的两位都扯了进去:“娴贵妃娘娘膝下的三阿哥,还有珍懿妃娘娘的几位阿哥,不都是在五岁时才进的上书房?”
“永瑆才两岁啊,他才刚学会说话、走路,臣妾日日担心他吃不好,睡不好,担心那帮奴才有没有照顾好他。”
“放肆,珂嫔,你越说越不成体统了,阿哥所的嬷嬷都是经验丰富的老人了,如何会照顾不好阿哥们?”
皇上冷声呵斥,原本见珂嫔慈母心肠,有心想要给她恩典。
没成想这蠢货不仅质疑皇后行事,如今还将婉儿和青樱扯了进来。
那阿哥所都是他安排进去的嬷嬷,有没有照顾好阿哥们,难道他能不知道?皇后便是心里有些小心思,如今这境况也不敢朝着已经长成的皇子下手。
再瞅瞅旁边楚楚可怜,实际一肚子算计的宁嫔,皇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蠢,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一个阴险,谁都敢算计。若是让这样两个女人教导他的皇子,谁知道最后教导出一个什么品行的孩子出来。
“此事皇后做得没错。”皇上先安抚皇后,果然他话说完,皇后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松缓下来,不再绷着。
皇上再瞅一眼愚蠢的珂嫔,还有心眼不少的宁嫔,淡淡道:“朕知道永瑆和永璟年纪小,你们惦记着,也理所应当。”
宁嫔一听,心下一喜,想着她没有白白挨这两巴掌,但接下来皇上的话,让宁嫔和珂嫔傻眼了。
“既然你们操心孩子,朕准许你们每隔十日一次去阿哥所探望他们。”
皇上这旨意不仅是给了珂嫔宁嫔恩典,也是给玥嫔仪嫔还有纯嫔她们恩典,每隔十日一次,一个月就是三次机会。
纯嫔三人这会儿不在,无法谢恩,珂嫔和宁嫔倒是在,但皇上没有松口将两位阿哥接出来,她们心里哪会高兴。
只是皇上已经亲自下旨,那就是再无机会,宁嫔辛苦算计一场,最后结果也不过如此,心里苦涩难言。
却也只能咬着牙磕头谢恩。
“臣妾谢皇上隆恩。”
“恩,起吧。”皇上面无表情地说。
皇后见皇上站在她这边,心下一暖,看着皇上柔声道:“请皇上放心,臣妾会叮嘱阿哥所的嬷嬷们,让她们好好照顾阿哥。”至少表面上不会让人挑出她的错。
“皇后有心了。”皇上淡淡一笑。
“至于宁嫔与珂嫔在御花园撕打一事,皇后就酌情处理吧,毕竟你是中宫,后宫之事是你管辖,朕就不过问了。”
皇后心里欢喜,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臣妾会秉公处理,皇上放心。”
“那就辛苦皇后了。”说着起身:“朕还有事,先回养心殿了。”
说完就走,经过陈婉茵身边时,脚步顿了顿,最后大步流星地出了长春宫大门,皇后和众嫔妃跪地行礼。
“臣妾恭送皇上。”
待皇上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众人才起身,皇后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重新坐回凤座,陈婉茵几人也坐了下来。
珂嫔和宁嫔如今心里只剩下后怕。
宁嫔倒还好,她是皇后的人,皇后再生气此事也不是由她而起,总不能她受了罪还要迁怒她吧。
至于珂嫔,她就自求多福吧!
宁嫔想的确实没错,皇后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便将目光放在珂嫔身上。
“珂嫔钮钴禄氏,以下犯上,出言不逊,虐待奴才,殴打宫妃,数罪并罚,特褫夺封号,罚封半年,禁足三月。”
皇后也懒得同钮钴禄氏掰扯。
直接说出对钮钴禄氏的处罚。
褫夺封号,对后宫嫔妃来说,那就是耻辱,可要比降位处分还要让人难以接受。钮祜禄氏心里憋屈,但也不能不认罚,皇上都让皇后自己处理。
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不会插手。
钮钴禄氏还没有蠢到一再的得罪皇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给皇后磕头道:“臣妾钮祜禄氏认罚。”
看着跪在地上的钮祜禄氏,皇后心中冷笑,不耐烦地抬抬手:“起来吧,回去你自己宫里好好反省反省。”
没得在这儿碍眼。
皇后发了话,钮钴禄氏的婢女珠儿这才上去扶起她,搀着钮钴禄氏退出长春宫,偏殿内再次安静下来。
“至于宁嫔。”皇后看着她道:“到底是被人迁怒连累,已经受了伤,本宫也不忍再责罚你,你就回去好好休养,脸上的伤好了以后再过来请安。”
宁嫔松了一口气,起身行礼:“臣妾多谢皇后娘娘。”
“好了,都散了吧,本宫也乏了。”皇后摆了摆手,让殿内众人散了。
“臣妾告退。”
陈婉茵远远坠在娴、慧贵妃身后,由着顺心搀着她往永寿宫走。
皇后的这第一把火,也算是烧得成功,虽然钮钴禄嫔闹腾了一番,惹出了不少的流言,但皇上却并未斥责皇后。
反而站在皇后这一边,说皇后此事做得对,那以后还有谁敢有异议?
就算是心里有,也不敢跟钮钴禄嫔似的大喇喇地说出来,不仅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得罪了皇后,还被褫夺封号。
这一局明面上皇后赢了。
这也让皇后被分权的郁气消散不少,嫔妃走后,皇后进了内殿,嘴角微微翘起,一看就是心情很好。
“娘娘,阿哥所那边……”素练话还未说完,就被皇后打断了。
“素练,你吩咐下去,除了永琏,其他阿哥公主身边伺候的嬷嬷和婢女,再增加几个,务必要好好照顾阿哥和公主。”
阿哥所那些庶子庶女的待遇,比永琏和景瑟两个嫡子嫡女都还要好,看还有谁能再说出她的不是来。
不过这奴才多了,事情也就多了,到时候明争暗斗,出点事情也挺正常的,尤其是大阿哥,在上书房出头拔尖,恨不能事事都越过她的永琏。
不过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庶子。
如今心倒是大了,处处以长子自居,压在她的永琏头上,真是可恨!
还有永珏,小小年纪也不是个省事的,他额娘娴贵妃如今敢染指宫权,指不定以后要图谋那个位置。
那个位置是她的永琏的!
谁也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想着皇后眸光微深,眼里划过一抹阴狠。
“娘娘放心,奴婢会交代下去。”
皇后这边让素练去做事,素练还没来得及行动,刚回到永寿宫的陈婉茵,就已经知道了他们主仆的打算。
不过陈婉茵并不打算亲自动手。
但皇后为了永琏,打算养废其他阿哥这心思,着实有些恶心人。合着就她自己盼望孩子有出息,得皇上看重,其他孩子就得是废物纨绔不成。
尽管有皇上在,皇后此举定然行不通,但她这后宫之主,本该母仪天下的女子,如今生出这样的心思,对后宫嫔妃和其他皇子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当晚,夜深人静之时。
便有数张纸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各宫主位娘娘的妆台上。各宫娘娘看到纸条内容后,顿时大惊失色,尤其是有孩子的嫔妃,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只是那纸条上的消息,半个时辰后便又消失不见,变成白纸一张,众人心中又是一阵心惊和震撼。
翊坤宫。
娴贵妃青樱将空白纸条握成团,尖锐的护甲掐入手心中,溢出一丝血迹。
惢心和阿箬大惊失色:“主儿?”
青樱摆了摆手:“本宫没事。”声音有些暗哑:“没想到富察氏打的竟是这个主意。”她的永珏与皇后的二阿哥年纪相仿,除了嫡庶之别,永珏并不比永琏差什么。
都是皇上的儿子,天潢贵胄,皇后也未免太过于自私,只允许自己的儿子出头,却要暗地里毁了别人的儿子。
皇后当真是佛口蛇心!
前一刻答应皇上会好好照顾阿哥们,转头便吩咐自己的人区别教导阿哥们,娴贵妃越想越来气。
她讨厌这后院的明争暗斗。
想着安稳生,不想掺和进这污遭事中,没想到她不主动害人,却依旧是躲不开被人算计,就因着她和孩子的存在,影响到了别人的利益。
惢心拿出手绢,擦干净主子手上的血,又将她手里的纸扔了,劝道:“主儿您别着急,三阿哥身边有咱们自己的人照看着,那位就是想要插手,也需要一些时间。”
“是啊,这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但是皇后已经动了这个心思,本宫这心里到底还是放心不下。”
阿箬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插话。
“主儿,可万一这消息是假的呢?奴婢今日都未曾出门,一直守着正殿,可这消息却能无声无息放到您梳妆台上。”
“背后这人也未免太过恐怖,奴婢看他可比那位还要渗人。”
来无影去无踪的,究竟会是谁呢?躲在背后将这消息送给主子,目的又是什么?阿箬心里忐忑难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娴贵妃摇了摇头:“总归此事上这人是帮了咱们,至于他是谁并不重要。”
人正不怕影子歪,她又不曾做过亏心事,害怕谁报复她不成。
“主儿说的是,倒是奴婢多想了。”
阿箬有些懊恼,听主子一分析,好像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与其担心这些有的没的,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查清纸条上的内容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必然不能坐以待毙。
娴贵妃欣慰一笑:“你能考虑到这些,说明你忠心,也肯动脑筋设身处地为本宫着想,本宫又怎么会怪你?”
她现在倒是对阿箬刮目相看。
脾气变好了不说,没以前那般碎嘴子,想事情也比较长远。
与此同时。
其他各宫娘娘也是心有戚戚。
有皇子的几位,尤其是刚被禁足的钮钴禄嫔,宁嫔和纯嫔,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要知道阿哥所可是皇后娘娘的地盘。
孩子送进去,那就是羊入虎口。
即便皇上有了恩典,她们一个月可以探孩子三次,可其他时间她们都不在孩子跟前,如何防备皇后的人下手。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正如白纸一般,你教他什么他就学什么,一旦让皇后的人得手,孩子性子歪了,想改都改不过来。
皇后心思真是歹毒!
这是众嫔妃一致的想法。
皇后这一手原本确实隐秘。
但经过陈婉茵的推波助澜,她算是将满宫有孩子的嫔妃都给得罪了。
那些嫔妃经过一整晚的辗转反侧,都准备投向了两位手握宫权的贵妃。
毕竟她们虽生育了皇子,但位份最高的也就是嫔位,想要单独与皇后相抗,那简直就是拿着鸡蛋碰石头。
两位贵妃就不一样,娴贵妃是乌那拉那氏的女子,乌那拉那一族在后宫出过一任太后一任皇后,暗里培养的人手肯定不会少。
慧贵妃的母家前朝得利,再加上她们这些宫嫔的母家,完全可以与富察家较量一番,将皇后拉下来,她们才安全。
这一想法出来,各宫娘娘开始用自己的渠道开始往宫外传信。
同时也派了心腹暗暗接触翊坤宫和咸福宫的人,向两位贵妃投诚。
因此皇后完全不知道,在她给众阿哥身边加派人手,暗戳戳计划着算计阿哥们时,底下的嫔妃已经同两位贵妃拧成了一股绳,与她完全站在了对立面。
富察氏这个皇后成了孤家寡人。
就连原本在她阵营里的仪嫔,宁嫔,以及明哲保身,不争不抢的纯嫔都倒戈相向,只能说富察氏倒霉。
自然这些都是后话。
次日不是请安日,陈婉茵也没有早起,一直睡到自然醒方才起身。
洗漱完毕,用完早膳后,陈婉茵又回了内殿,拿起还没有绣完的衣服继续,三套孩子的衣服都已经做好,让琉璃送去了阿哥所,正好换季了给孩子们穿。
一件大的,也就是还没有完成的这件,是做给皇上的,栩栩如生的金龙瞧着威风凛凛,就是太耗费精力了。
好在皇上的衣服,一直都是由内务府和司制房的绣娘负责,陈婉茵也就是每年节日给他做一身衣裳。
这是一身宝蓝色的常服,配着同色的帽子,穿在皇上身上,应该是挺好的看,想着陈婉茵忍不住轻笑一声。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突然一道熟悉又低沉的声音,在陈婉茵背后响起,声音中含着笑意。
“皇上?”陈婉茵猛地转身:“您怎么这会儿过来了?”想起来又赶忙起身,想要给他行礼,膝盖还没有弯下去,就被皇上扶着坐了下来。
“好了坐吧,这屋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不用行礼了。”皇上笑着说,坐在了陈婉茵旁边,瞧见她手里的衣服,勾了勾嘴角:“婉儿这是做给朕的?”
陈婉茵抬头,好笑地看着他:“那若臣妾说不是呢?皇上是不是就要罚臣妾?”说着冲他眨了眨眼。
这话说的有歧义,想起来上次她说的罚,皇上忍不住笑了,长臂一伸,将陈婉茵拉入自己怀中。
两人耳鬓厮磨半晌。
陈婉茵嘴唇有些红肿,没好气地推开了他,有些羞恼地埋怨道:“臣妾这样还能见人嘛?”素了快小半年的男人,这会儿就接个吻都像是要将她拆着吃了似的。
皇上抬手摸了摸陈婉茵的嘴唇,讪讪地笑了笑:“嗯,确实有些红,是朕的错。”他就是有些想了。
不过现在除了这样解解馋,大鱼大肉他还真不能做,若是把控不住自己,他自己这边倒是无人敢说。
但婉儿的名声可就坏了。
想着皇上凑过去亲了亲陈婉茵,这会儿没用力,似是在安抚她。
陈婉茵失笑,两唇分开她才狐疑地问:“皇上不忙?”
这会儿不该是在御书房批奏折!
皇上微微一愣,他能说昨日在长春宫发生的那事,让他回去以后一直心里不踏实,还担心婉儿觉得他心狠。
毕竟永瑆才两岁,钮祜禄氏当时的请求也可以理解,但他还是处于自己的考虑,一口拒绝了她的请求。
婉儿也是一个做额娘的,恐怕也会感同身受,他就是怕她多想。这才忙完就过来瞧一眼她,没想到就见她给自己做衣服,脸上的笑容让他有些动容。
婉儿转头看向他时眼里有意外,也有欣喜,就是没有一丝的隔阂,让他提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是踏实下来。
心里也泛起丝丝甜意。
这会儿她问起,皇上笑笑。
没再提起昨日的事情,也没说他自己有过的担心,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笑道:“朕就是过来看看你。”
陈婉茵眉眼含笑的凑过去,在皇上脸上亲了一口,吧唧一声,那声音还挺响亮,两人都有些愣住。
对视一眼,两人忍不住笑出声。
快到午膳时,陈婉茵让小厨房做了些菜和汤水端上来。
皇上守孝,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肉,即便她每日都让小厨房做了营养齐全的汤水,悄悄让秦仲送进养心殿。
皇上也是一口不落地喝了。
但效果好像还是不明显,登基这小半年下来,皇上还是瘦了十几斤的样子,好在再有个把月,就可以出孝期了。
用完午膳,皇上在永寿宫陪着陈婉茵午睡一会儿才离开。走的时候神清气爽,一扫昨晚的忐忑。
之后日子归于平静,后宫也没再出什么事情,倒是前朝那边事情不少,不过都被皇上雷厉风行的处理了。
不过毕竟是皇帝的后宫,想要真正的平静下来,那是不可能的。
钮钴禄氏的事情过了一个月,请安的时候,皇后又开始作妖了。
这日请安,皇后一改之前身着明黄朝服华贵大气的模样,反而穿着一件样式老旧,像是本朝入关时后宫嫔妃的衣着。
陈婉茵坐在下首,手里端着茶盏,抬眼瞧见皇后那一身不合时宜的打扮,就知道皇后大概又要烧这第二把火了。
果然,底下嫔妃给皇后行礼起身后,就有一个攀附了皇后的贵人开口,问起了皇后的穿着打扮,还夸赞样式别致。
有人开头,自然后面就有不少人跟着恭维皇后,皇后也趁机提出勤俭节约,缩减后宫用度的想法。
只是这次站在皇后身边的人位份都不高,皇后就算要将政策实行下去,总归绕不过有协理宫权的三位高位嫔妃。
剧情中无论是慧贵妃,还是当时的娴妃还有纯嫔等人,心里尽管不舒服,但还是站在皇后这一边。
可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了。
后宫缩减用度,那也意味着她们的俸例要减半不说,就连像样的衣服都不能穿,得亏皇上还在守孝,不能来后宫。
这要是穿着皇后那一身老嬷嬷似的衣服见皇上,哪里还有什么恩宠,皇上估计瞧着都没什么兴趣。
这是要故意断了她们的恩宠?
经过阿哥的事情后,后宫嫔妃将皇后做的事情都阴谋论了。
后宫用度减半,这是也要将阿哥用的东西也减半?就算阿哥的待遇不变,那阿哥们身边的嬷嬷婢女还有太监的俸禄减半,他们还会不会尽心伺候阿哥们?
这天底下可没有既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喂草的事情。
万一到时候阿哥们年纪小,被一帮子奴才欺上瞒下,克扣俸例,那受罪的吃苦的还不是她们的阿哥公主。
娴、慧贵妃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闪过一抹恼怒,又与其他几位嫔位娘娘交流了一个眼神,大家心里了然。
皇后见殿内大家乱糟糟的窃窃私语,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沉声说了一句安静,之后转头问起了娴贵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