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一群人都在等荣千胜和陆泽琛下来吃饭,结果却等来了管家,管家秦伯对着林源说道:
“少爷,先生叫你过去一趟。”
林源:”......” 知道躲不过去,没想到这么快。
“那个,我爸还生气吗?我哥呢?”
管家秦伯微微叹口气:
“少爷,先生发了好大的脾气,大少爷被罚去跪祠堂了,你还是尽快过去吧。”
林源:“......” 这么严重的吗?
苏溪:“......” 瑟瑟发抖。
林荷榆:“......” 这男人,一回来又耍威风。
荣老太太:我老了,耳朵也不好使了,没听见没听见。
荣千婳:什么情况?我要不要回避啊?会不会受到牵连啊?算了,还是走为上策。
“妈,嫂子,饭就不吃了,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回头见啊。”
说完转身就走,生怕走晚了,引火烧身。
路过林源身边的时候,还不忘调侃:
“大侄子,保重啊,如果受伤了,姑姑给你请最好的医生。”
林源无奈的笑笑,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父亲的怒火了。
林源离开餐桌后,苏溪看着林荷榆开口问道:
“妈妈,祠堂在哪啊?我想去看看陆睿。”
林荷榆拉着她的手说道:
“ 你还是别去了,免得忍不住掉眼泪,他一个大男人,跪几个小时没什么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着实有些担心,自己老公是什么脾气秉性还是了解的,陆泽琛倒是没什么,顶多跪一夜,可是林源这臭小子...唉!免不了一顿打。
之后荣老太太借口说身体不适,就回房休息去了,餐桌上只剩下林荷榆和苏溪两个人。
最后在苏溪的央求下,林荷榆带着她去了后院的祠堂,苏溪随着祠堂的门往里看去,就见陆泽琛跪在那里,心里一阵酸楚,她还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此刻的他不是精明能干的老总,更不是受人敬仰的大学老师,只是个受罚的孩子。
林荷榆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也是酸酸的:
“这孩子,肯定是和他舅舅意见不合,才被罚跪。”
苏溪:只是意见不合吗?意见不合就要罚跪?那和苏家有什么两样?
林荷榆看着她发呆的样子,出言安慰道:
“你也别担心,其实从小到大,他舅舅还没这样罚过他呢,这次肯定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然,也舍不得罚他。”
苏溪点点头,随后问道:
“那我能你进去陪他吗?”
林荷榆轻叹了口气:
“那里面挺冷的,别待的太久。”
苏溪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祠堂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陆泽琛听到脚步声,一抬头看到了小姑娘红着眼眶,出现在自己身边,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苏溪也跪了下来:
“我陪你一起跪,我们一起承担。”
陆泽琛见状,心里既温暖又心疼:
“快起来,我不需要你和我一起承担。”
可是苏溪很是执拗,她没有起身,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是因为吗?因为我,你才被罚?”
陆泽琛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着急:
“不是因为你,别胡思乱想,快起来,听话。”
苏溪依旧跪着,她使劲的摇了摇头:
“不要。”
陆泽琛见劝不动她,只好耐心哄着:
“酥宝听话,地上凉,受了寒,会得风湿关节炎的。”
苏溪看着他,眼神坚定:
“我不怕,只要能陪着你,怎样都行。”
陆泽琛眉头紧皱,他第一次发现这丫头还挺倔,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柔声说道:
“傻丫头,人家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你倒好......”
苏溪眼睛里闪着光芒:
“那肯定不是真爱,遇到困难就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样的塑料夫妻,不要也罢。”
听到这里,陆泽琛笑了起来,他的小姑娘善良真挚可爱,让他怎能不心动呢?
他怎么舍得让她陪他一起跪着呢,他轻轻抚摸着苏溪的头发,眼中满是温柔和宠溺。
“宝贝听话,快起来,再跪下去,你真的会受寒......”
话没说完,就被苏溪打断了:
“那你就不会受寒吗?”
陆泽琛一愣,随即回答:
“我是男人......”
话再次被苏溪打断:
“男人,男人就不会生病吗?男人又不是铁打的。”
陆泽琛看着眼前倔强的小姑娘,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儿,他的小姑娘怎么这么暖人心?
他们的情感在这一刻,在这个安静的祠堂里升华,他们都深知对方的心意,在未来的日子里,无论是前方的困难还是未知的坎坷,他们都愿意携手一起面对,因为他们的心中已经深深地种下了对方的影子,他们的爱早已经在心里扎根。
他随即站起身,把苏溪也拉了起来,苏溪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们不跪了吗?这样起身,舅舅会不会更生气?”
陆泽琛笑道:
“没事,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舅舅在气头上,才罚了我。”
就在此时,林源走了进来,脸上有着明显的巴掌印:
“嫂子?你怎么在这?”
苏溪看着他,关心的问道:
“你怎么样?”
林源却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还能怎么样,这不,来跪祠堂了。”
苏溪:这人怎么这样?动不动就让人跪祠堂,这是什么道理?
林源说话间就对着祖宗牌位跪在了地上,然后反应过来,看着陆泽琛问道:
“哥,你不跪?”
陆泽琛:“......” 这是什么破弟弟?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想让人把他扔出去。
“我打算带你嫂子回房了,你就在这好好跪着吧。”
林源真是一脸懵,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嘟囔道:
“我还以为能和你做难兄难弟呢,结果,就我一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林源老老实实的跪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拖着沉重的步伐,一瘸一拐的从祠堂走了出来,也因此应了苏溪的那句话,男人又不是铁打的,所以他病了好几天,因为祠堂没有空调,也没有暖气,现在是寒冬腊月,夜里的气温极低,再好的身体,也扛不住,所以,大年三十,初一,初二,他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欢欢喜喜迎新年,而林源,却只能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内心充满了无奈和羡慕。
初一,初二,他的病情仍未好转,只能继续躺在床上。终于,初三那天,病情逐渐好转,他不再发烧了,能下床走动了。
他跟刚从监狱里放出来似得,见人就疯狂的拥抱, 家里的人,除了父亲荣千胜之外,连条狗都没放过,众人看他,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荣老太太开玩笑的说道:
“ 他是被疯狗咬了吧?我看着像是狂犬病发作。”
林荷榆也笑着附和道:
“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