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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岁的解释他似乎一个字都听不到,甚至连眼睛都不抬一下,但凡她动动,萧九州就像是惊惧到了极致,不断的向后躲藏。

所以……她不让他看手机的行为,对于萧九州来说是很大的伤害吗。

或者是,他以为自己生气了,生气了就不要他了,所以在怕?

女人没有动,只是朝着他伸出手。

“九州……我手冷,你这样我有点怕。”

萧九州浑身一颤,下意识的把自己的手递过去,目光落在上面干涸着的血液,他又往衣服上抹了抹。

可这一抹倒是粘上了更多的血,他拼了命的擦,疯狂的擦,手上的血越来越多。

萧九州肉眼可见的慌了,目光朝着两边看了看,男人索性直接朝着余岁的方向爬了过去。

不算远的距离,他伸着头让余岁把手放在自己的脖子里。

“这样……又暖又不会粘到血对不对?我的九州好聪明啊!”

余岁把手掌轻轻的贴着萧九州的脖子,按照这个男人以往的那些经历,他的脖子该是他最没有安全感的地方。

应该也是绝对的禁区了,如今他就这样毫无保留,无视危险的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出来。

女人的手在他的脖子上轻轻的摸着,顺着他的耳侧摸到头顶,直到萧九州似乎不抵抗了。

她凑过去,手臂展开,男人乖乖的等着,抱在怀里的一瞬间,能感觉到他因为紧张而全身僵硬的肌肉。

“不怕了,我回来了,九州累了就靠着我休息休息,我抱着你睡一会好不好?”

她的声音似是带着蛊惑,萧九州的身体逐渐没那么僵硬了,冰凉的脊背也渐渐的有了温度。

呼吸慢慢的平稳,身体也开始慢慢的下坠。

二十分钟后——

陆泽擦了擦手。

“好了,问题不大,和以前那种伤基本上差不多,他不会真的杀了自己的,不用担心。”

“以前?”

余岁看着床上的男人,胸口处那一块不小的纱布上还在渗血。

双手也都被洁白的纱布缠绕,触目惊心的,可是这段时间她怎么从未发现过,萧九州会有这样的行为呢。

陆泽边收拾边习以为常的解释。

“嗯,以前,我……给萧九州当了很多年家庭医生了,或许别人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会有这样的行为。

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影响的,以前频繁些,现在这种一个月都没有一次的情况,还是很少见的。”

余岁坐在床边,手搭在萧九州的胳膊上时,男人的指尖明显动了动。

“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我对他了解的太少了,这个傻子,心里难受也不知道说。”

女人垂着头,心疼的眼眶泛红,这种愧疚的情绪几乎要将她撕碎了,可是她不能哭,镇定剂的效果很快便过去了,萧九州醒来见到她哭了,会更难过的。

陆泽无所谓的安慰着。

“没事,这他都好多了,再说了萧九州那么会伪装的人,我一个医生都是好几次之后才看出来,那伤是他自己造成的!”

见余岁似乎还是在难过,他想着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安慰一个陷入自责的女人,毕竟他是一个绅士。

“余小姐,其实你不必自责的,这三年,萧九州他用自己的方式快速杀死了他的犹豫、优柔寡断,日益冷酷、精明、决绝、清醒,他为的就是等你回来,好好保护你,并非等你回来,为他曾经那个蜕变的过程而伤心自责。”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余岁的心里反而更难过了,她双眸通红的看向陆泽的一瞬间,陆泽心中一沉。

完了!给他老婆惹哭了,萧九州醒了会杀死我吧。

不如……先下手为强?

算了,还是跑吧,他老婆我也得罪不起!

“那个,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啊,他这伤不严重,三天换药我再过来就行。”

还没一会呢,萧九州慢慢睁开双眼,酸涩感让他不自觉的皱眉。

看到余岁的一瞬间,男人缓缓的拉着被子,直接将自己的脸完全盖住。

余岁没忍住无奈的笑笑。

“老公,你醒啦?让我看看是谁不好意思了?”

萧九州翻了个身,整个弓着背蜷缩在被子里,闷闷又沙哑的声音从被子下面传来。

“我……我没事,对不起岁岁你别看我,太……丢人了。”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问题,也知道自己这是又犯病了,还刚好让余岁碰到了,估计她要吓坏了。

“不要这样躺着,会碰到伤口的,听话出来!”

余岁起身拉了拉被子,见人没反应,便把手伸了进去,轻轻的揉着男人的头发。

“没关系,是我不好,我都没注意到九州的情绪不对,我该哄好你再走的,你痛不痛了,我给你揉揉好不好?”

能被余岁摸对于萧九州来说是极大的诱惑,即便是心里还有些抗拒出来,抗拒见到光亮,萧九州还是乖乖的把被子拉了下去。

看向余岁时,目光闪躲又带着难以言说的不安。

“我……对不起岁岁,我知道那个行为不对,我不会再那样做了,我会管好自己的,无论如何我再也不那样了!”

他甚至都不直面偷看手机这件事了,这是明显的回避行为。

“我吓着你了?”

余岁坐在床上,手摸着男人温热的脸颊,目光真诚的看着他。

“我这个人不说谎话的对不对?我说了是工作的事情比较着急,葛队叫我快点过去啊,傻不傻呀,怎么吓成这样呢。”

萧九州的目光落在她挽起的发髻上,一眼接一眼的看,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是我不好,你回来了就好了,我会听话的,以后尽量不让岁岁操心。”

余岁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丸子头,她早上着急就随便扎了一下头发,萧九州在看什么啊。

“你……不喜欢这个发型吗,不可爱嘛!”

男人撇了撇嘴,委屈的双眸泛红,氤氲着雾气。

“不喜欢!你那钥匙都光明正大的戴头上了,谁家的啊……你去谁家了?”

余岁一把扯掉发圈,递到男人面前。

“你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