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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东没听懂的他的意思,其实更多的是,他此刻也没什么听的心情。

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盒烟,递给萧九州一支。

男人看了看,原本想说不吸烟的,二手烟对老婆不好,但是一会儿可能要用到,便还是接到了手里,看了一眼萧东,他沉声交代。

“你别吸烟了啊,以后都戒掉,对身体不好!”

等了十几分钟,不远处,夜色里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缓缓朝着他这边过来。

萧九州不动声色的点燃了烟,一只脚踏在前面的水泥石板上,墓碑前头的香炉被踢翻在地。

那电动轮椅挪动的声音愈发的急促了。

“萧九州,你大半夜的来这里是什么意思啊?”

离得近了,才看清楚,男人虽是坐在轮椅上,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矜贵的气质,五官凌厉,尤其是那眉眼间和萧九州有着三分相似,不同的是他时常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今天也不例外。

萧九州缓缓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其实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该如此沉不住气。

但是萧霁川的行为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如果不警告一下,他实在担心,自己会一怒之下杀了萧霁川。

“大哥,你不明白吗,你派人去我家不就是为了让我找你吗,怎么,成全你了,你倒是不愿意了?”

萧九州派人一直跟着那辆守在他后院的车,但是这车几乎没有任何格外的举动,就只是每隔几天停在那两个小时。

不用想都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引他注意罢了。

萧霁川冷笑着,目光落在了萧九州的脚上。

“是我,但是你也没有必要这样威胁吧,萧九州你当真会挖坟掘墓还是怎么着?

里面住着的人,不过是我亲生母亲而已,我都不记得她的相貌了。

咱妈……不是已经被你送到乡下的别墅了吗,你忘记了吗,那才是咱妈啊!”

那个继母虽然不是萧霁川亲妈,但是对他确实很好,毕竟也算是从小养大的孩子了。

起初,萧九州以为,那位继母对他不好,对大哥应该也是不好的,所以但凡有错,萧九州便会自己认下,他挨骂无所谓,他不想让和他有相同经历的大哥,也被苛责。

后来,他才发现,其实不然,萧霁川的亲生母亲虽然死了,但是她是明媒正娶的萧太太,不过是病死罢了。

而继母看不起自己的原因,终究是觉得他生母不堪罢了。

可是,他的母亲又何错之有,错不该长的太美,错不该让父亲看到吗。

“挖坟掘墓?大哥,你怕什么啊,我不过是给你点看东西罢了。”

萧九州后退一步,萧霁川的目光看过去,这座墓碑附近还有三个空着的。

萧九州上前两步,双手扶着轮椅扶手,距离萧霁川很近,男人眸光阴恻恻的,丝丝缕缕的寒意惊的萧霁川头皮发麻。

“大哥,我不知道你回来做什么,但是我说过的,有些东西,我早就为大哥、父亲、还有姐准备好了。”

男人那殷红的眼尾,状如疯魔般的笑容戛然而止,他一把钳住萧霁川的下颌,一字一顿道。

“恭祝萧家,乔迁之喜!”

“萧九州……你敢!”

萧霁川伸手想要抓他,却被萧九州轻易躲过,他后退两步,将手机屏幕对准萧霁川。

画面上,是一个身着囚服的男人被人围着暴打的画面,那满屏的鲜血,让萧霁川瞬间透不过气。

“萧九州!你就是疯子,他是父亲,他是父亲啊!”

“是啊!父亲!”

萧九州将手机扔给萧东,对着萧霁川冷声道。

“与我何干?临走时我没警告过你吗,要萧家活,你便给我永远消失,如今是谁不守诺了?”

父亲,于萧九州而言,不过是将他从深渊中拉出,然后再次推入另一个深渊的人罢了。

他从未真心接受过自己,而自己,不过是他口中那个不堪的过往,是个连牲畜都不如的野种罢了。

男人缓缓的吸了一口烟,猩红的烟头一闪一闪的,像极了深夜中暗藏在远处的危险。

他调转烟头,猛的按在了萧霁川的手背上。

“啊——”

男人爆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痛苦叫声。

“大哥,这是小小的警告,你如果敢做什么,想必知道后果的。”

回去路上。

车窗上映出萧九州那张冷漠到毫无表情的脸,殷红的黑眸里光点稀疏破碎,连眼皮都耷拉下来了。

无论何时,他看到萧霁川,都觉得自己那满身的骄傲被一寸又一寸的浇灭,仿若一件被拉下神坛的再造残次品那般。

而萧霁川,即便是坐在了轮椅上,即便是被他赶出了萧家,那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依旧是丝毫不减。

有的时候,萧九州都怀疑,或许他是被冒认的,他并非萧家人,他依旧是那个阴冷血腥的八角笼中的一注赌局罢了。

到了家,他随便找了一间屋子,洗了很久的澡,他不想将萧家的一切带到余岁身边,他要把自己洗的干净些。

房间内没有开灯,对于从小就活在黑暗中的萧九州来说,这样的环境很有安全感,他小心翼翼的爬上床。

身边,女人的呼吸均匀,完全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被吵醒。

想了许久,萧九州还是翻了个身,悄悄的凑到余岁身边,将自己的额头挨着她的胳膊。

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回来寻求安慰一般。

余岁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抬起手把人搂在怀里。

感受到一阵温热的液体滑过脖颈,她心中一惊,一下子就醒了。

“九州?你怎么啦?老公……是做梦了吗?”

萧九州忍着心里的酸楚,点了点头。

“是做梦了,岁岁睡吧,我没事。”

许是太久没有人如此爱他了,他控制不住心中的酸疼,也太怕失去这份爱了,如此不堪的他,如何配得上那样好的余岁。

女人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身体,小声的哄着,安慰着他不安的情绪。

“不怕了,怎么像个小奶猫一样呢,多大的人了还总是做噩梦,我抱着九州睡,放心,我保护你。”

萧九州的手搭在她的腰上,身体也开始逐渐放松,一夜无梦,可醒来时,余岁不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