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打我干什么!”罗青眼眶泛红。
“你给我闭嘴!韩清秋,明人不说暗话,今天你的嫁妆你是带不走了。你不敬婆母,不侍夫君,不守妇道,放荡成性,与人私通,还身怀有孕,生下野种,你这种女人不配要回嫁妆。我劝你赶快离开,咱们的脸上都好过。你的嫁妆就当是孝敬婆母,赔偿夫君了。”
老太婆一脸肃穆,说得义正言辞,仿佛正义的使者。
旁边的曲娇娇立刻打蛇随棍上,后背补刀:
“就是啊,我的前表嫂。你若还知点廉耻,要点脸面,就赶快离开吧,免得成为全镇的笑柄!昨天晚上,你那个相好的还来罗家找过你呢!”
韩清秋气得身体发颤,无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曲娇娇一看,立刻又上刀子:
“韩小姐,今日我和青哥哥已经拜堂成亲,你已是下堂之妇,请不要再来我家纠缠青哥哥了。我怕你那不贞不洁,放荡不羁的名声毁了青哥哥的前途。”
只听“啪”的一声,曲娇娇的脸就被扇歪了!五个纤细的手掌印清晰地出现在她的右脸蛋上。
“你的脸可真大呀!脸皮也真够厚啊!我本来今天不想动你,你非要巴巴地凑上来!气死我了!你给我等着,马上就轮到你!”
韩清秋甩着酸痛的手腕,气得声音都在颤抖!
“麻烦各位衙差大哥做个见证,我请了两位嬷嬷来这府上清点我的嫁妆!麻烦大家了!”
官差大哥一拱手:“客气!嬷嬷请!”
接着两位嬷嬷一个念唱嫁妆单子上的东西名称,另一个嬷嬷带人去各个屋里,库房寻找,找到的,对照完毕,就搬到门口的马车上。
罗青母亲如泼妇一般,拦在门口,撒泼打滚,无理取闹,罗青和曲娇娇也学着母亲的样子,拦在书房的门口。
笑死了,这简直就是蚍蜉撼树好吧!官差大哥一下子就把人提溜到旁边,身手敏捷地冲进屋里,搬出来一件件韩清秋的嫁妆。
家具,摆件,甚至床榻搬完,罗家就如个空壳子一般,四壁空空,空空如也,惹得围观的人一阵哄堂大笑!
两个嬷嬷走过来:“韩小姐,家具,摆件都已清点完毕,现在还有一些珠宝首饰,房契地契没找到。”
韩清秋深深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树杈上嗑瓜子的周笑和飞月,周笑冲她点了点头。
韩清秋伸手一指:“把她头上的那套凤冠,还有整套首饰都取了。那是我的。”
两个嬷嬷当即就冲上前去,一人按住曲娇娇,一人三下五除二取走了她佩戴的全部首饰。被解了发簪,钗环的曲娇娇,披头散发,哭得泣不成声。
罗青狠狠咬着下嘴唇,把曲娇娇抱在怀中,还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韩清秋:“我没想到你居然是个毒妇!”
韩清秋一听这话,身形一颤,无数心酸顿时涌上心头。
“我是毒妇?罗青,你就是个衣冠禽兽!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父母在世时,你日日往我家跑的情形?你是不是忘记了在我父亲临终前,你答应他要照顾我的誓言?”
韩清秋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你知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时候,你的母亲都是怎么磋磨我的?洗衣做饭,打水洗脚,给她洗澡,倒马桶,捶腿揉肩,甚至跪着擦地,我什么没有做过?”
罗青放开曲娇娇,有些心慌。
“那我休沐回家,你怎么不告诉我!”
“呵呵,告诉你?从你回家,你就一直和你的母亲在一起,就是夫妻敦伦,你母亲也趴在窗边听着,好随时提醒你~之后,你就美其名曰陪你的母亲,整夜整夜不回来!真是讽刺啊!”
“天呐!还有这样的婆母?”
“妈呀,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儿子这么大了,还得陪她睡,不能和媳妇睡?艾玛,笑死我了~”
人群中顿时炸了锅一样~
罗青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的脸塞进去!
“前几天,我正在房里给未出世的孩子做小衣服,突然从窗外飞进一个纸团,我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你在风来客栈天字二号房被人打伤,让我去救你。”
“我拖着七个多月的身孕,到了客栈的房间,我却没有看到你,我正要往外走,一个男人突然出现,说要带我去找你,还上来拉我的手。正好你的阿娇表妹出现,我惊慌之下,不慎摔倒,你也不知从哪冒出来,就把我送去了医馆。”
看着韩清秋干净的眼神,罗青心头惴惴不安。
“可是你去医馆的当天晚上,那个男人就到家中后门来寻你!还叫你的闺名,知道你没有丫鬟,还问你在哪个医馆!这都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你就是个不守妇道的淫妇!”
罗青此刻眼珠发红,有些歇斯底里。
韩清秋转过身,看着围观的人们。
“各位父老乡亲,我与罗青一家已恩断义绝,他也写下休书,且不认我的孩子,这些都无所谓了。我今天来,就想讨个公道,看看孰是孰非,还我一身清白而已。”
说完她往树上看了一眼。
周笑吐了个瓜子皮,挥挥手,就见影一提溜个人,一下子扔到了院子里。
“罗青,曲娇娇,你们口中的,我的奸夫就是他是吧?”
罗青上前一步,看着这个躺在地上,眉清目秀风度翩翩的男子:“你说,清秋怎么样了?”
男子不由自主瞟了曲娇娇一眼,又回头看了影一一眼,被影一踹了一脚:“说话!”
男人捂着后腰“嗷嗷嗷”地叫唤,最后重复了那句话。
他说完,罗青立刻激动万分,他看向老娘和曲娇娇:“对,没错!就是他!就是这个声音!”
罗青老娘已经不想窜出来了,实在是近邻的眼光让她的老脸无处安放,极不舒服。
曲娇娇也说:“就是他!”
影一走上前,摸了摸男子光滑的脸蛋,温柔地说:“好好说,说清楚!说实话!否则我就报官!”
男子疯狂地点头:“我说的肯定都是实话!”
然后他用手一指,大声喊道:“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