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马超诺大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腾空而起,足足向前栽出了三丈之远。
寻常的士卒,在这种情况之下,恐怕是早就跌落在地,摔得不轻。
马超却乃练脏后期的武道,反应何其之机敏,落地的瞬间,身形就势向前滚出,以化解撞击之下。
前滚之时,周围发出“叮叮铛铛”的金属摩擦声,那是遍地的绊马钉,撞击在了马超的鱼鳞甲上。
身为军中主将,马超穿着着精制的铁甲,绊马钉又岂能轻易穿透。
鄱出几个滚,马超双足一蹬,终于是止住了翻滚之势,小腿处,蓦的却传来一股刺痛。
牙关一咬,马超低头看去,却见自己的小腿处,竟已被一根绊马钉扎进了肉中。
“该死!”马超骂了一声,咬着牙,将那绊马钉忍痛拔出。
他将那血淋淋的绊马钉举起,眼睛惊奇的盯着这个“神奇”的小玩意,神色是又疑又奇,口中喃喃道:“原来是这玩意儿,扎了我的马蹄,袁方这小子,怎么能造出这等闻所未闻的古怪东西?”
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将马超从惊奇中叫醒。
他强忍着腿上的伤痛,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不可一世的铁骑,人仰马翻的惨烈景象,整个人已是惊怒到脸色扭曲变形。
放眼望去,西凉军已是一片混乱。
当先的千余西凉铁骑,瞬间被绊马钉放倒,跟随于后的骑兵不知虚实,惊惧之下急是收敛马速,却因冲势太快,根本收止不住,径直就撞上了倒地的人和马的身上。
如此前后相撞,彼此倾轧,连锁的反应之下。三万汹汹的西凉铁骑,只片刻间,便已乱成了一锅粥。
而在前面奔行的诸葛亮,已收兵马。折身而回。
望着人仰马翻,惨不忍睹的西凉军,就连亲自下“黑手”的诸葛亮,此刻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没……没想到,师父这绊马钉,竟然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诸葛亮惊奇不已,成千上万的齐军将士,又何尝不是惊得目瞪口呆。
“怎……怎么回这样?西凉军是怎么了?”赵云是惊愕不已,眼眸之中。迸射着前所未有的困惑。
拨转战马,傲然而立的袁方,却一派淡然,眼前景象,早在他意料之中。
见得袁方这般形容。赵云蓦的身形一震,兴奋的急望向袁方:“王上说早有破敌利器,莫非……”
“这就是本王的破敌之器。”袁方手一挥,将手中一枚绊马钉,扔给了赵云。
赵云接在手中,茫然的端详了半晌,蓦然间。恍然惊悟,猛抬头望向袁方,眼中尽是欣喜。
绊马钉的神奇,奇在它的创意,本身并非什么精妙难懂之物,以赵云之智谋。一看到这实物,岂能不明白其用处。
“没想到啊,西凉人强悍的骑兵,竟然是被这般一枚小小的四角钉所打败,这就是王上的破敌利器。”
赵云感慨万千。再看向袁方时,难抑惊奇敬佩之色。
袁方鹰目却已扫向西面,冷冷道:“此战完了,再跟你解释这绊马钉的事,现在,是咱们杀个回马枪的时候了。”
话音未落,袁方已传下号令,命十余万大军停止撤退,回头反杀。
浩浩荡荡的齐军,迅速的停止后撤,重新结阵,布列完毕。
而在他们眼前,西凉人还在人仰马翻,这般场面,令全军将士,无不振奋兴奋。
方天画戟一扬,袁方厉喝道:“弓弩手,给我任意射杀,本王看西凉人还怎么抵挡我们强弓硬弩!
号令传下,鞠义统帅着先登弩士,还有近万名弓手,瞄向狼狈的敌人,狂射而去。
嗖嗖嗖!
一支支的利箭腾空而起,如漫天的瓢泼大雨,向着乱成一团的敌人呼啸而去。
被绊马钉所困,丧失了速度优势的西凉铁骑,哪里还来得及再结成鱼鳞盾阵抵挡,这个时候就成了活靶子,任由齐军利箭随意的射杀。
成百上千的西凉军士,不是从马上摔下,被绊马钉扎穿脑袋,就是被铺天盖地而至的箭矢,活活射成刺猬,而更多的人,则是被自己同伴的战马,活活的践踏而死。
诺大的旷野上,血河成河,嚎声震天,三万西凉铁骑,已是被杀得鬼哭狼嚎。
乱军中的马超,已完全失了勇气,连马都不敢上,只能拖着带伤的腿,舞动着银枪抵挡箭雨,狼狈不堪的向着西面逃去。
而此时,马腾张绣统帅的三万多兵军,已被这不可思议的恐怖场面,骇得是倒抽凉气,目瞪口呆。
“怎会这样?袁方这小子,使了什么手段,竟然……”
马腾惊得是老脸煞白,声音颤抖,已不知如何表达惊愕之心。
身边马休,惊叫道:“父帅,袁方使了邪招,大哥之军已溃,这场仗咱们输了,赶紧撤退回潼关吧。”
“唉~~”马腾跌足一声长叹,无奈道:“没想到,袁方用兵神奇如斯,我竟又中了他的诡计!撤退,鸣金撤退,全军速速退往潼关!”
话未说完,马腾已慌得拨马先退。
金声响起,原本杀气腾腾的三万西凉后军,皆已丧胆,慌忙掉转马头,你拥我挤的向着潼关方向败逃。
敌军败逃之势,袁方已看得清清楚楚,岂容他们就这般轻易走脱。
“想走,没那么容易。传令,步军给我正面推进,所有的骑兵,从两翼包抄截杀!”
令旗摇动,王命一层层的传下。
十五万齐军步骑,折返回头,轰然又杀向了败溃之敌。
正面处,张飞、徐晃、鞠义等步军之将,统帅十余万大军,如铺天盖地的乌云般反辗而上。
左右两翼,文丑、赵云、张颌、高顺等骑将,统帅两万铁骑。绕过遍地的绊马钉,分从两翼向着败溃的敌军包夹而上。
马超溃败,马腾溃败,庞德溃败。西凉军全面溃败。
唯有张绣一路,尚在死战。
“袁方,我张绣不会败给你,绝不会!”惊恼的张绣,舞枪狂杀,硬是不肯退却。
张绣原隶属于董卓一系的西凉军,跟马腾这样靠造反起家的西凉军,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其优势就在于军纪更为严明。
正是仗着这铁血的军纪,张绣不退。其麾下铁骑之士也誓死不退,拼力追随张绣死战。
斜向处,袁方已纵马舞戟,劈波斩浪般率白马义从杀至。
三千白马义从,统统都白马银袍。放眼望去,便如一条雪亮的银龙,呼啸扑卷,无人可挡。
画戟震荡开来,血溅四方,西凉军如有浪开,被无情的掀上半空。
原本死战之势。被袁方这么一冲,很快就被击碎。
乱军中,张绣寻见了那巨大的“袁”字战旗,寻见了那所向披靡,势不可挡的大齐之王。
两度失利之仇,未婚妻马云鹭被俘之恨。一古脑的就冲上了大脑。
“袁方,我要你的命~~”
怒恨如火山般喷发,张飞咆哮一声,纵马挥枪,直向袁方杀去。
正自狂杀的袁方。蓦觉一股杀气,从斜向逼近,鹰目一扫,果见一员武道不凡的敌将,跟发狂的恶狼般,向着他扑来。
“不是马超,也不是庞德,不知是西凉哪员大将,好,我袁方跟你战上一战。”
袁方信念如铁,毫无忌惮,纵驰赤兔马迎击而上。
此时的袁方,武道已至练脏初期,纵使撞上吕布这天下第一的武者,就算不敌,也可保全身而退。
当年他身先士卒,勇无所惧,今日虽身为大齐之王,但拥有这般超绝的武道,更没什么好怕的。
赤兔踏出血路,将无数的敌卒人头甩在身后,一骑电射而至,手中方天画戟卷着如火的血雾,狂击而出。
马如火,人如龙,枪如电,后先而先至,威不可挡。
戟锋未至,那撕碎空气的无形刃气,已铺天盖地的压向张绣。
“杀气?他的杀气,竟然如此之强?”
张绣不想袁方来得如此之快,杀气强大到令他窒息,几乎已搅乱他的心神。
不及多想,张绣强行屏散那铺压而来的杀气,手中银枪一抖,电射而出,正面迎上。
锵!
震天的激鸣中,两骑错身而过。
张绣胸中气血一荡,身形更是一震,一击之下,惊觉袁方的武道,竟在他之上。
袁方却巍然不动,气色如常,一招交手,便判定此敌的武道,最多只到锻骨中期,绝非自己对手。
高下立判,袁方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反身折马,战戟之式,如狂风暴雨般扫去。
十余招间,张绣已落入下风,被袁方逼得渐显仓促。
“怪不得马超都杀不了他,庞德也为他所败,原来这小子的武道,竟然是练脏。可他就算练脏,击败庞德也就算了,为何马超都杀不了他?”
张绣越战越惊,越战越慌,手中枪法渐已散乱。
“他的枪法招式,跟子龙倒有些相似,若没猜测,他应该就是子龙的师兄张绣无疑。只可惜,同门为师,这张绣的武道,却远不及子龙。好,我今天就拿你的人头,为我西征祭旗!”
杀念一生,袁方意念催动之下,左眼洞察瞳,陡然开启。
练脏初期的武道,再辅以洞察瞳,张绣所有的招式,在袁方的眼中,已是破绽百出。
刷刷刷!
连着三戟扫出,张绣狼狈应付,身上连着被扫出两道口子,鲜血飞溅。
惊痛之下,张绣情知不敌,只恐性命有危,急是拨马而逃。
“哪里逃!”袁方岂容他走脱,仗着赤兔马的速度,飞奔追上,非要取其性命。
张绣战又不敌,跑又跑不了,惊得脸色都已骇然变形。
“休伤我主!”
正当这时,蓦听暴雷般的粗喝,一骑斜刺里截杀而来,那坐胯黑色战驹,形容丑陋的西凉之将,舞抡着一枚巨大的战锤,向着袁方狂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