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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祺君侧首看了镇定的郑予铭一眼,嘴角露出个温柔的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郑予铭已经愿意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的身份,坦然的态度简直让他甜得心都要化了。

“哦哦,男朋友啊……”付妈妈的笑容有些勉强,她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收敛道,“小伙子看着人不错。”

“是。”郑予铭就这样坦然接受了她的称赞。

刘祺君和付妈妈打完招呼,又向付允笙道:“总监。”

付允笙点点头。

付妈妈一愣:“你们认识?”

付允笙淡定道:“他是我部门副总监啊,我的副手。”

“……”付妈妈被这凌乱的关系搞得头昏脑涨,完全懵了。

付允笙笑了笑,和他们寒暄了几句,电影就开场了。几人一起进了电影院,位子隔得远,便没了交集。

刘祺君握着郑予铭的手问:“他妈妈很喜欢你?”

“嗯。”郑予铭点点头,“之前我们试着交往,也是在他妈妈的极力撮合下,后来分开,付阿姨还专门给我打过电话。”

“看来她是不会喜欢我了。”刘祺君眯着眼笑。

郑予铭瞥他一眼,笑着没说话。

电影虽然挂着喜剧的头衔,但是剧情并没有非常搞笑,甚至有些无聊,然而影院里有许多笑点低的人哈哈大笑,感染了其他人的心理,也跟着傻乐起来。

电影看完,付妈妈终于恢复正常,约他们俩一起吃饭。

既然彼此都不介意,自然没什么好避讳的。四个人一起吃了顿饭,随意聊了聊,都是些电影啊旅行之类的事,付妈妈和儿子一样喜欢户外运动,便约他们改天一起去爬山。

郑予铭推说最近工作忙,婉拒了她的邀请,刘祺君更不热衷这种活动,而且他和付允笙一个部门工作,忙不忙对方清楚,更不可能约起来了,付妈妈只好遗憾地叹气。

聊天时付妈妈得知他们俩今天是去见刘祺君父母的,心情再次低落下去。

当初她可是很喜欢郑予铭的,早就想让儿子把人带回家正式见一见,奈何儿子不争气,就是和郑予铭没办法做情侣,气得她内伤。她花了好长时间才接受了两人只能做朋友的事实,但是每每想到郑予铭这么好的青年不能进自己家门,就觉得虐心。

此时看到曾经选定的儿媳跟了别人,还是自己儿子的下属,更加心情复杂。

付允笙知道自己回家免不了要接受唠叨,只好苦笑。

好在刘祺君并没有任何炫耀之心,郑予铭也是以礼相待,并没有更多无谓的话,这顿饭总算勉强愉快地结束了。

分开后,刘祺君开着车,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和郑予铭之间关系的变化。

他曾经并不懂见家长这种传统仪式的意义到底有多深刻,直到今天,他带着郑予铭回了家里,正式见过自己的父母,聊了一些平时绝对不会聊的现实而沉重的话题,得到父母的祝福,能够光明正大地在其他人面前以情侣的身份坦然相处,这种近乎梦幻的奢侈愿望,就在这样一个平淡的周末实现了。

真实得像一个梦。

他扭头看向郑予铭,对方有些疲倦地靠着椅背闭目养神,羽绒服帽子的绒边挡住他的半边脸,看上去温顺又温柔。

明知不应该,他脑子里却想起曾经交往过的一些人。

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像郑予铭这样坦然地面对他们的关系——不避讳,不搪塞,不隐藏。一旦他决定了,就会自动对外透露接受的信号,绝不扭捏。

他不期然想起郑予铭曾经说过的话:白头偕老的人,我觉得我可以拥有。我爱他,给他安全感,信任他,不会背叛他。

当时他觉得这么坚定的誓言绝不可能实现,然而郑予铭却在用实际行动证明着他的话。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认真的人呢?

刘祺君的目光瞬间变得柔软。他甚至为自己曾经的动摇和不确定而感到羞愧,他总是以为自己见过太多现实的悲剧,隐隐怀疑郑予铭的天真,然而和这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他就越不能忍受自己的世故与现实。

有许多人说过,郑予铭太过理想化,太过认真,故而容易出现问题。就连付允笙也说,郑予铭想得到的东西太过纯粹,不够现实。可是想一想,他们遇到的每一件事都很现实,两人不也这样磕磕绊绊地走过来了吗?

所以说,爱从来不是一件需要畏惧的事。只要两人足够相爱,足够勇敢,足够坚持,足够包容与努力,就一定会幸福的。

他这么相信着。

回了家,郑予铭小心翼翼地把收到的礼物放到摆放贵重物品的保险柜里,刘祺君的那些资产他另外找了个抽屉放好,嘱咐他自己打理。

“既然交给你了,你就帮我管呗。”刘祺君看着他笑,“郑先生,我的全部身家都在你手里了,你可不能抛弃我哟。”

郑予铭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谁要你的全部身家!”

刘祺君笑了笑,没再逗他。

其实说全部身家也不恰当,他身上还有几张□□和信用卡,日常的花销还是自己负责的,母亲交给郑予铭的其实是他的一些存款和固定资产,这些无论放在哪里,他都是懒得动的。所以交给谁保管,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

郑予铭自然也是知道这些的,不过他也没有要管理的意思,又不放心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放着,便和自己的重要文件锁在一起,钥匙给了刘祺君一把,被后者还回来:“我要这个干嘛,你自己留着吧,我这么粗心,丢了怎么办?”

郑予铭一想也是,一个连裤兜都乱七八糟塞一团的人,实在不能指望他有多细心。

气氛正好,刘祺君很想荡漾一把,然而郑予铭昨晚刚被他折腾完,今天又忙了一整天,身体疲倦,刘祺君只好抱着洗过澡的某人在床上打滚,想入非非而已。

郑予铭拿书敲他脑袋:“安静点儿。”

刘祺君耍无赖:“陪我说话嘛,书有我好看吗?”

郑予铭靠着床头,戴着眼镜淡定地翻着书页:“书里有乾坤,你有吗?”

刘祺君躺在他大腿上,仰头看着他:“我有啊。”

郑予铭低头挑眉:“哪儿呢?”

刘祺君睁大眼,指着自己眼珠微笑道:“你看啊。”

郑予铭微微俯首,盯着他眼睛看,便看到他眼里那个认真垂眸的自己,而自己的眼睛里又倒映着微笑的他,重重叠叠,明亮又深邃。

他心头一跳,蓦然觉得动容。

这陌生又强烈的感情刺激到他,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借助书本隔绝两人的视线,慌乱地掩饰自己的变化。

刘祺君无趣地撇撇嘴,小声嘀咕:“这就害羞了?”

郑予铭没有回答

这本是一段寻常玩笑,刘祺君最喜欢说些俏皮的情话来逗弄他,然而刚才那一幕,却不知怎么就触动了他的心弦,让他有种深沉的满足。

他见过许多双眼睛,明亮的、澄澈的、深邃的、晦暗的、冷厉的……可是刚才他看到的,却是他此生见过的最动人的一双眼,漆黑的眼珠里闪动的影像,仿佛让他一瞬间看到了全世界。

刘祺君平素对着他甜言蜜语说多了,温温柔柔深情脉脉,自己也不自觉,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戳上了他的心坎,还无聊地躺在他大腿上玩他手指,絮絮叨叨说着没边没际的话。

郑予铭动了动嘴角,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个温存内敛的笑。

他陡然生出几分文艺的感慨来,仿佛长久的期盼成了真,沉淀的浪漫定了型。在他指尖勾勾绕绕的另一双手,有点粗糙,还很不规矩,却是他能够安心合上去的手。

第二天是周末,郑予铭难得没有外出计划,两人耗在家里做宅男。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同居,刘祺君居然挺自在。日用品在之前就断断续续地补充上了,衣服鞋子也买了,洗护用品直接蹭郑予铭的,要不是他偶尔找东西还要问一下郑予铭在哪儿,后者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这儿住了好多年了。

屋外下了雪,郑予铭披着外套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看书,时不时眺望远方,看着白雪覆盖的城市,安静地享受着居家的闲适。

然而刘祺君这种安静不下来的人是不可能陪他做个文艺青年的,挥动着扫帚抹布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过几分钟就问他家里有没有菜有没有烤箱有没有搓衣板……郑予铭被他烦得不行,一一回答了,赏雪的心情也没了,披着外套站在客厅里盯着他。

刘祺君也意识到自己貌似有点啰嗦了,就问:“要不……一起去超市?”

于是郑予铭就这样被他拖着出门了,穿着昨天的羽绒服,换了双暖和一点的靴子,要不是下雪的空气清新许多,他绝对不会在这样的日子出门。

超市离得近,两人便没开车,步行走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抖落身上的雪,钻进暖烘烘的超市里,杂七杂八地买了一推车,十分有生活气息。

刘祺君忽然说了一句:“像不像小两口过日子?”

郑予铭正在摸冻得通红的鼻尖,闻言扭头看着他,觉得这个形容好蠢……但是又好真实。

“你到底还打算买什么?”他慢吞吞地问。

“家里还有抽纸吗?要不要去买一提?”刘祺君回忆着。

“忘了,好像快没了。”

“那我们去买点儿……”刘祺君拉着他朝日用品区域走,“那家里洗衣粉用完了没?”

从来不用操心这些细枝末节的郑予铭有点崩溃,这种事情交给阿姨去解决不好吗?不过“家”这个字眼……好吧,他觉得自己不能太任性,毕竟是要做一家人的,过日子么,还是接地气一点好。

郑予铭想好好休息一天的,结果天不遂人愿,两人刚午休起来,他就接到刘肃的电话,说晚上有个饭局得让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