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的众人也都顺着罗老三夫妻的眼神 ,看向严至。
这就是那个孩子,还真是个命硬的!随即又有些嫉妒,三房这些孩子,还真是如出一辙的好样貌!
随即赵氏她们又想到罗老太的话,还有罗家近来遭的灾。
难道真是克罗家人,他出现了,罗家就接二连三的出事。
看样,得想个法子压住他的戾气。没准也是他的出现,夺了罗家的气运,才这般不顺。
罗老头见状,故作惊喜的嗐了一声:“这就是我那大孙子,好样的,一表人才。”
说着,还故作亲热的拍了拍罗安的肩头。
然后就一副慈爱的看着严至,等在罗老三开口,让严至叫阿爷。
罗老三却闭了闭眼,抹了一把脸,面无表情的道:“爹,我先走了。”
罗老头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看样子老三是跟家里离了心了,岂不是要脱离他的掌控?
他忙着劝道:“老三,你娘是老糊涂了,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有爹给你做主呢!”
罗老三却是苦笑一下,他能如何,总不能真把他娘送去衙门吧!
何况,儿子他也找回来了!
他说了句:“我真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娘的亲儿子!”
转身就带着一家人离了罗家。
罗老三发泄的一句狠话,却是让罗老头眉心狠狠的跳动了两下!
罗老三一家回去的一路上,郑氏都拉着严至不撒手,还不时的摸摸他的头脸,像是失而复得又易碎的宝贝。
罗安想起在赵家门前的对街,严至特意告诉她笔架的真相。
还有那次毫不犹豫的挡了砸向她娘的碗。
还有飞身给她挡住滚烫的锅子。
还有,上辈子,那个城门处拉她一把,在崖下祭拜的青年。
严至是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默默的守护着家人。
罗安不由得一阵心酸,更是心疼。
到了长青街祁家武馆门外,严天铭就跳下了马车。
“老三,咱们这也是缘分,没想到至儿竟是你的孩子。” 罗安暗暗的的撇撇嘴,老狐狸,明明早就知道了。
他接着又爽朗的道:“你快带孩子回去好好说说话吧,咱们改天再好好喝一顿!”
罗老三也跟着下了马车,对着严天铭就是一个大礼。
“严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他日若有差遣,定效犬马之劳。”
严天铭忙伸手拉住他:“你我兄弟,这就见外了。”
罗老三还道:“至儿是严兄养大的,再造之恩,他必不敢忘。以后也请严兄多加管教。”
这就是罗老三的保证了。
他这个亲生父亲,不会干预严天铭和严至的父子情,相当于是两家之子。
若是以后,严至也要奉养严天铭终老的。
严天铭哈哈大笑着,拍拍罗老三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就回了武馆。
罗安一家回了羊食馆子的后院,刚到了屋里坐定,郑氏就殷切的看着严至,眼里的渴望都要溢出来了。
严至那一声娘却憋了好几次,也叫不出口。
对于爹娘这两个称呼,他实在陌生。之前奢望却不敢想。
罗老三却拉了拉郑氏的胳膊,“孩子总要有个习惯的过程,慢慢就好了,你别着急。”
罗安在旁边使劲的点着头。
“是啊,至哥儿一时还不适应呢!”
郑氏只能不甘心的收回期盼,却是瞪了罗安一眼:“这孩子,没大没小的,叫大哥。”
罗安耸了耸肩,“我也要有个习惯的过程呐!”
她插科打诨,严至紧绷着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郑氏接着又想到一事,“孩子他爹,至儿是不是该改姓罗了?”
罗老三迟疑的看向严至。
严至却认真的看着爹娘,“义父一人带大我不易,送我去学堂读书,教授我武艺,养恩必报。”
“然生恩比天高,也不敢忘。”
“我名严至,这辈子不会改变。我的子孙改回罗姓。”说到子孙,严至耳边微红。
他忍住羞臊,接着道:“若义父以后无亲子,日后我的孩儿要有一个姓严。”
严至话语铿锵,坚定。罗老三内心的赞赏、喜爱都要溢出胸膛了。
如此有情有义,是他的儿子。
他也真是捡了个大便宜,没怎么操心出力,就得了这么好的孩子。
“好,爹答应你!”
罗老三应了,郑氏也只得点头。
等到严至要回他和少年们租住的院子时,郑氏却是怎么也不肯了。
她使出眼泪攻势,严至手足无措,只得妥协,开始了有家有亲人一起生活的日子。
郑氏让严至和她还有罗老三住一屋。
等明日,收拾出罗安三姐弟的书房,在里搭上一铺炕,严至和罗直就搬去那屋住。
两兄弟、两姐妹的房间都放上一个桌案,用来读书写字和算账。
这夜,无论是甜水巷的罗家,还是长青街大街的罗家,都是久久才入睡。
第二天罗安起床,出来洗脸,看见了同样惺忪着双眼的严至,觉得这个世界很奇妙,很玄幻。
“至哥儿,昨晚换了地方,睡的怎么样?”
严至点头:“挺好。”
罗安故作神秘的道:“娘没拉着你说一晚上话?”
严至宠溺的看着她,现在他不必隐藏自己的情绪。
郑氏今天的早食准备的格外的丰富,一家子各自收拾好了自己,就围坐一桌吃早饭。
罗安想着今天要做的事,问起了严至:“至哥儿,邬木大叔应该快到了吧?”
郑氏拍了她一下:“这孩子,昨天就说你了,咋这么没记性,至哥儿,至哥儿的。”
“从今天开始,都要叫大哥,知道不?”
“还有你们两个!”
罗安姐弟齐齐的说道:“知道了,娘。”
郑氏才满意起来。
严至回来了,似乎,郑氏对罗安也多了宽容和亲近。
吃过早饭,上学的上学,上工的上工,罗安和严至一起去了羊食馆子忙碌。
邬木上次来送羊过来时,就叫上了他母族的兄弟,多送了差不多一倍的羊。
他说草原上的雪,今年格外的大,路不好走,一次多送些过来,也省了路上花费的功夫。
他也拿着卖羊的银子,都换成了粮食,带回了草原。
吃早食时,提到了邬木,罗安又忍不住担心起来。
“至哥儿,这阵子好像城外的流民又多了。”
严至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刚才还叫大哥,这会又至哥儿了。
算了,随大妹怎么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