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魔君?
陆远疑惑看着姜灿,而后又看了一眼被长枪立着融合僵化后的玄真道长尸体。
玄真道长的记忆之中陆远并没有得知有关瀚海魔君之事。
那个在密室接见玄真道长这个丹阳宗低阶弟子之人。
因为某种禁制,陆远也只是知道此人是一个正道盟的长老,给了玄真道长一枚炼气感悟丹与丹方。
“这个瀚海魔君并不是修真者,此地的洞天福地不足以让修真者进行所谓复活,瀚海魔君是一个瀚海世俗的帝王。”
“对于我们而言瀚海魔君是十恶不赦的恶魔,但对于瀚海之人来说,瀚海魔君就是英雄,瀚海人的大英雄。”
“敌国英雄从来都是别国的噩梦与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们如此瀚海也是如此。”
说到这,姜灿目光看向玄真道长的尸体而后森冷说道:“只有将敌人肉身消灭神魂抹除才是对敌人最大的尊重与怜悯,而不是妇人之仁,更不是崇拜与歌功颂德。”
笑了笑,姜灿继续对陆远说道:“因为某种原因,我们这些活死人已是不能离开这地下,地面之上的事情就需要你们去做,这也是我送你魔隐刀鞘的原因。”
“瀚海魔君想要复活就需一个肉身载体或者说是宿主,找到这个魔君宿主灭掉,我们就等于赢了一半。”
陆远这才知道,姜灿不是平白无故就送他宝物,这件事情定有风险。
见陆远有些犹豫没有立刻回答,姜灿并不恼。
姜灿微微一笑看着思忖斟酌的陆远,说道:“面对危险三思而后行,这才是人之常情。”
“若是你毫不犹豫拍着胸脯就满口答应保证,你又能有几分真诚?”
“无知者有时候并不是无畏而是蠢,若是那般,我就没有必要将当初我在瀚海大漠获得的魔隐刀鞘赠与你。”
“而我也不会让你做超出你力所能及之事,若是那般就是我蠢。”
“有了魔隐刀鞘的加持,你就能通过祭刀里的死气探查感应十丈范围内的魔君宿主。”
“即便你不能将魔君宿主消灭,确定之后,我们也能在地下第一时间将其方位确定。”
陆远这才向姜灿郑重说道:“姜大人放心,晚辈定会竭尽全力将魔君宿主找出来,不负姜大人厚望重托。”
此刻,陆远不由想起落霞会馆桃花小院隔壁那个会看书的僵尸,还有离别马车的铁车厢。
在细节上姜灿对陆远也有一定的交待,至于如何找到魔君宿主,那就是陆远的事情。
“你最多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四个月之后的中元节冥界鬼门关大开,也就是洞天福地千年一开之时。”
“到时候若是你不能抹除或者确定魔君宿主,整个陵阳府将会地龙翻身。”
陆远闻言神色一凛,他知道地龙翻身意味着什么——大地震。
看着姜灿平静的目光,陆远知道,这与业火焚城一般,甚至是比业火焚城更大的灾难。
陆远知道这是阻止魔君现世最直接与最后不得已的办法。
以局部的毁灭换取全局的稳定,以最小的牺牲与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与利益。
陆远叹了口气,就如同让他去做炮灰弃子那样,死的人如果是他,他没那般高尚。
然而有些事情总得去做,不为别的,他就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尽力而为。
但陆远更是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在姜灿这个他看不清修为实力的僵尸校尉面前,更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
就算魔隐刀鞘是用于控制他,而他又能如何?
姜灿给了玄真道长一个体面,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姜灿念起了超度道经。
陆远目光有些复杂看着在大火中渐渐化为灰烬的玄真道长。
叹了口气,陆远不由的再次感慨,一个卑微的小人物,蹉跎大半辈子终是化作一缕青烟一捧黄土,时也命也。
“这是玄真道长的储物腰带。”
最后一句超度道经念完,姜灿把一根储物腰带递给一旁的陆远。
瞬间,陆远对于玄真道长蹉跎一生的感慨,与些许触景生情的惆怅立刻就烟消云散。
这根青色的储物腰带很是寻常,与寻常的腰带没什么两样,光从样式来看也不会是什么高阶的储物腰带。
看着终于露出激动神色的少年,姜灿摇了摇头打趣说道:“方才我给你魔隐刀鞘也没见你这般高兴,还以为你是少年老成颇有城府,终是少年。”
陆远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没想到看着严肃还有一些死气沉沉的姜灿姜大人也会开玩笑。
陆远更是感叹姜灿杀人夺宝的手法老练,他都没有察觉甚至是看到姜灿如何将玄真道长的储物腰带给摸了,这个值得他学习。
“玄真施展冰封九渊的灵符神通,已是将储物腰带里的灵石丹药给消耗,若不是你用冥凤佩加持释放浓郁的死气,我想要破除灵符神通压制也不是一时半刻。”
“这条储物腰带里的灵石丹药甚至是功法玉简都已是销毁,等阶也只是低阶下品,但好在我能帮你抹除玄真储物腰带里的灵识,让你能直接使用。”
陆远赶忙恭敬行礼谢过姜灿,这次陆远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双手恭敬接过姜灿递来的低阶下品储物腰带。
能轻易抹除玄真道长这个炼气中期修士的灵识,姜灿的修为或者实力至少是炼气后期甚至是筑基。
要是不能抹除玄真道长储物腰带里的灵识,陆远知道他就是在路上捡到这根储物腰带也打不开,更别说使用。
灵识一探,有了感应经验的陆远便与手中的储物腰带建立起感应联系。
接着陆远灵识再一探,仿佛感觉在他身旁有一个三尺见方大木箱一般的储物空间。
虽然看不见这个储物空间,但能实实在在感应到里边的空空如也。
陆远也不客气,将这根储物腰带直接扎在腰间裤头。
而后陆远看向只余一缕青烟一堆余烬的玄真道长。
陆远此刻也是颇为感慨,只是不知为何,陆远有些难掩嘴角的高兴。
“你如今已是受了内伤,倒也不急着出去,外边之人想要进来也需七天,七天之后你再出去也不迟。”,
姜灿说完,微微皱了皱眉。
片刻后,姜灿凝重看着陆远,则是有些不确定说道:“你身上似乎被人给下了某种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