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芷嫣熟练的给许砚南顺毛。
“大哥你放心,我一点伤都没有,还救了一个人呢!”
看着她骄傲的小模样,许砚南柔和了眉眼,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
“我们囡囡就是厉害,但囡囡你最近老遇到不好的事情和人,下午我们去一趟寺庙,去去晦气,顺便求一道平安符吧。”
许芷嫣闻言便知他知道许老太太和许柳殷去找她的事情了。
“放心吧哥,我没有和那些人有接触,但确实该去求平安符了,过几天小舅和小哥就要出发了,到时候把平安符给他们带上,还有那些药粉药膏什么的,也都得给捎上。”
她就像个小管家婆,不住的碎碎念着所需的东西。
别人见状也只会笑她年纪轻轻太操心,只有许砚南明白她的紧张和害怕,安抚性的揉了揉她的后颈,看着她骤然安静下来。
“囡囡,别害怕,小舅久经沙场,带兵打仗的经验丰富,砚卿虽然年纪轻,但能力很好,人也聪明,就算遇到什么危险,定然可以化险为夷。”
他温润平稳的声音,抚平了许芷嫣心中的燥热。
“我不是怀疑他们的能力,我只是觉得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冬天打仗需要的军需是其他季节的数倍,我担心他们军需跟不上。”
“哥,你帮我吧,我之前囤了很多棉衣棉裤,还有很多速食,帮我把那些东西送给军队,送到每一个士兵手上吧。”
之前朝廷整顿贪污腐败之风,很多官员已经不敢明目张胆“偷”东西了,但吃回扣这种历史悠久的事情,还是没法完全剔除。
而她这番话,意味着她给出去的物资,不想过那些小偷的手。
这可不是什么简单事,但许砚南答应下来了。
“哥帮你,现在你去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出发去南恩寺,算上路程,我们得在那过夜,时间才算得上宽裕。”
过就过呗。
许芷嫣让小溪给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用品,结果小溪收拾了一大箱东西,她傻眼,从车窗里探出身来。
“怎么这么多?”
小溪还嫌少呢,“这一点都不多,全是奴婢按照您平日的起居收拾的,甚至因为时间紧,好些东西没收拾出来呢。”
许芷嫣头皮发麻。
“好啦好啦,就这些吧,上车,我们要出发了。”
……
路程不断,但很顺利,天黑前他们抵达了寺庙。
早在他们之前,就有侍卫单人快马加鞭先去报信,这会寺中已经备好了一桌素斋等着他们了,许芷嫣鲜少尝试素斋,这会看到新奇感涌上来,也忘记了坐了大半天马车的腰酸背痛。
“哥,这个豆卷看着可香了,你尝尝。”
她把自己认为好吃的东西一股脑夹给许砚南,然后才自己吃。
一口下去,味道比想象中的好。
许砚南见她吃的高兴,声音都不自觉柔和了不少。
“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早些起来,跟大哥去见见住持好不好?”
这座寺庙的名气,都来源于住持,传言这位住持是有史以来最年轻、最有佛意的,解签也尤为厉害。
许芷嫣也挺好奇的,便毫不犹豫应允下来,第二天早早起床,穿上朴素的衣裙与许砚南一同去拜访住持。
住持比传闻中还要年轻,容貌也颇为俊逸,但长期青灯古佛相伴,眉宇间的淡漠悲悯让人见了不敢对他的容貌起歹念。
许砚南率先出声。
“住持,早闻您解签很厉害,我特地带了妹妹上来求您帮忙解签,请问您是否愿意。”
住持静静地看着许芷嫣。
“我与这位施主有缘。”
言外之意,愿意为许芷嫣解签。
许砚南眉眼染笑,接过住持递过来的签筒交给许芷嫣,她学着印象里旁人的动作,摇出一支签来。
住持拿着那支签沉思。
“施主明明出身富贵家,从小千娇万宠,却思虑过重,我在这只有一句话,施主,看开点,有些事,顺其自然即可。”
许芷嫣一直记在心上的事情,就是即将远行的小舅和小哥,但住持这话,相当于直接说她的一切只能是徒劳,她的眼睛瞬间爬上红血丝,一直带着盈盈笑意的面容也沉下来。
“住持,这支签应该挺难解的,麻烦你再看一次。”
住持摇头。
“一签不二看。”
许芷嫣转身就走。
许砚南不知道自家妹妹怎么会突然这样,但他选择跟着她离开,他就那样静静地跟在许芷嫣身后,等她自己慢下步伐停下,才上前。
“囡囡,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别憋在心里,可以跟大哥说,大哥会竭尽全力帮你。”
被宠爱的孩子难过的时候是经不起这样一句安慰的,许芷嫣转身扑进许砚南怀中,死死的攥着他的衣服,哭的全身都在发抖。
“那个秃驴肯定是骗子!骗子!”
许砚南一下下顺着她的背。
不附和她的话,只是等她情绪稳定下来了,才轻声询问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情绪崩溃。
这是他第二次询问了。
许芷嫣抽抽噎噎的回答。
“我抽签的时候想的都是小舅和小哥的安危,在想如果他们遇到什么危险,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忙,结果秃驴解签,说我的努力都是徒劳,意思就是他们……我帮不上忙,只能干看着。”
许砚南不知道她一直都在焦虑这件事,心中暗骂自己不够关心她。
“囡囡,或许真的是你想岔了,住持不是说的顺其自然嘛,说不定是暗示你想多了,小舅他们并不会有什么意外。”
“那他为什么劝我想开点?”
这就是让许芷嫣崩溃的症结所在,偏偏这句话许砚南没能及时给出解释,但也就几秒,他想出解释时,她情绪已经平稳下来了。
他不清楚她是否是真的稳定了,但他无法进行试探,只能装傻,带着她去求平安符。
因为这一出,他们下山的时间比预计的早,到家还碰上了许砚卿要去训练场训练,许芷嫣硬扒着人要一块去,许砚卿本来就纵着她,一口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