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无逸会这么说不无道理。
回到公主府,他便拿出一份皇宫地图。里面的大殿名字,各个方位以及殿内的摆设都标记的很清楚。
钱柠惊呆了。
“你这是怎么得到的?”
“买来的。”他答的轻松。
“买来的?向谁买来的?这可是机密,市井上不可能流传这种地图。只有宫内人,而且还是极高职位的宫内人才能得到。”
“我就不能自己画吗?别忘了,我也是进过皇宫的人。”
“就算你进去过,那不过是我回京宫宴那一次,你怎么可能有时间绘制完整个皇宫?”
钱柠说得没错,区区几个时辰不可能把整个皇宫走遍。况且每个地方都有侍卫把守,他能走进偏殿已经很不容易了。
司马无逸的唇角又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公主,你可以不信我,但要相信地图。”
他展开地图在桌子上铺平,指着其中一个大殿道:“这个地方极有可能会藏先皇诏书。”
钱柠低头去看,正是先皇的住所清机殿。
司马无逸继续说:“先皇在清机殿过世的,极有可能手谕就藏在这里。”
“你的想法太简单,谁都会想到藏在先皇住的大殿,可孙大人他们找过,根本没有。”
的确,孙经几个大臣在先皇过世时整理清机殿,在里面寻过手谕,根本就没有找到。
靳氏为了销毁证据,肯定也找过。这次还试图让钱柠按上手印放弃继承皇位,肯定也是因为没有找到怕有后患。
“等中秋之夜我们一同进宫赴宴时找机会去清机殿,拿到手谕再说。”
钱柠知道,虽然说得轻巧,但谈何容易。皇宫可不是谁想进就进,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如果被抓住,那是要掉脑袋的。
她疑惑的是,司马无逸为什么要铤而走险?为何要帮她?
难道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几日后,中秋之夜,皇宫御花园张灯结彩好不热闹。一年一度的赏月宴在此盛大举行。
这是皇族家宴,只有几位皇子公主参加。
不过,这次破例请了司马昆在,大概因为他是大公主钱凤兰的准驸马,所以名单里有他。
因为是宫宴,钱柠特意穿上华服,衬托得妩媚动人,气质矜贵。
意料之中,他们的座位被安排在最下首。等他们到时,看到大皇子四皇子与司马昆在已在坐。
钱霖余一身华服,大概为了讨靳氏欢心,还特意戴了她赐予的玉石腰带及羽毛护肩。
他这一身不伦不类地装扮使整个人看起来不像皇子,倒像个插满羽毛的花公鸡。
听见太监报五公主与驸马驾到,钱霖余哼了声,扭头与钱庸禄道:“大哥,你听说那件事了吗?”
“什么事?”钱庸禄问。
钱霖余一脸的坏笑:“就是他们两口子回司马府探望司马将军时又入了回洞房。对吧,昆在?”
听到钱霖余叫自己,司马昆在摇摇头:“我不知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你天天住在府里,难道没听见下人说?”
司马昆在又摇摇头。
钱庸禄很好奇:“又入了回洞房?此话怎讲?”
“你还真是榆木脑袋,入洞房!还能干什么?”
钱庸禄明白了:“不会吧,五妹挺矜持的。”
“矜持?那都是假象而已!”钱霖余不屑又是一哼。“你看她那勾人摄魄的狐狸眼,装白莲花装得还挺自在,其实最浪荡的应该就属她了。看我今日怎么恶心她。”
听到这话,司马昆在看向款款而来的二人。
钱柠的确很迷人,走起路来身段婀娜,但又把握得很好,气质高贵不失稳重。
一想起那日赏花宴,她投壶时灵动勾人的双瞳,她的自信,她救司马无逸时的果敢,他便欣喜。
还有那日,他躲在屋顶掀开瓦片看到的那一幕,心跳便开始加速。
如果宫宴上他没被几位大臣拉住说话,耽误了去偏殿,失去了宝贵时机,被司马无逸抢了先。那么,现在站在钱柠身边的应该就是他。
想到这,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只听大皇子钱庸禄继续劝阻钱霖余。
“我看你还是算了吧,别忘了上次菜谱的事。”
钱庸禄提醒的对,上次钱霖余因为假菜谱的事惹恼了靳氏被禁足。万一这次又出了纰漏,可不是禁足那么简单了。
钱霖余冲他挤了挤眼睛:“你还是看好戏吧。”
钱柠进来时早看见钱霖余的表情有些古怪,又见他与钱庸禄窃窃私语,再看到坐在一旁低头饮茶的司马昆在,忽然明白可能是几日前在司马府发生的事传到他耳朵里了。
他荒淫无度,对这种事更是关心的很。肯定会想法子埋汰她。
她也不惧,大大方方走进去。
刚一落座,便听见钱霖余问道:“驸马近况如何啊?”
钱柠好笑,这是不敢从她身上开刀,只能拿司马府的病鸡四公子开刀了。
听见四皇子第一句话就是问自己,司马无逸连忙起身:“四殿下,在下很好。”
“怎么好?吃得好?睡得好?还是……身体好?”
司马无逸已经听出他话中有话,但也只能装傻。谁让他是司马无逸,司马家不学无术毫无存在感的庶子四公子呢。
他咧嘴一笑:“都挺好。”
“听说公主府夜夜笙歌,日日不消停。连去趟司马府也不放过。驸马身体可吃得消?要不要我给你点壮阳的丸药?”
钱霖余的语气阴阳怪气,令谁听了都觉得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