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柠走上前,让太监把鼓搬到正中。却看到司马昆在的目光正看向她,他微微对她点头以示鼓励。
这个冷面将军竟然对她示好,难道她已经博得他的好感了吗?还是他也好奇,想看看她怎么舞长袖鼓?
这么想着,她更加自信。
长袖一挥,“咚”地一声砸在鼓面上,声音坚定而有力。
靳氏想不到柔软的布料落在鼓面上可以如鼓槌般发出声响,便更是好奇,不眨眼珠地观看。
钱柠长袖曼舞,和着一声声的鼓点唱起了歌。
“秋月夜相思,小楼静佳音,花墙照影影未绝,此情已无迹……”
歌声动听,舞蹈动情,再加上每一个飞舞的长袖打在鼓面上,可大可小的声音,正好是绝妙的伴奏,众人都看呆了。
钱柠在满月楼的两年可不是白学的,歌舞是日日要练的,还练了这套几乎绝迹的长袖鼓。
现在,还真用对了地方。
她本就曼妙的身姿吸引了在座的所有的男子,再加上她勾人的狐狸眼,立刻虏获了他们的心。
要不是她是自己皇妹,估计在座的几位皇子都想把她占为己有。
只可惜,这世间尤物便宜了司马无逸那个傻小子。
钱婉儿看得牙齿咬的死死。
她早就看见司马昆在目不转睛地看着钱柠舞蹈,眸子里透露出喜爱。
这个女人不除掉将来肯定是祸患。
没准勾引住这位大将军,让他变了心,到时自己无依无靠怎么办。
本来计划她嫁给胥国太子,得到一半江山,又有司马昆在的军队,她拥有了强大的靠山,便可以提出登基为帝。
母皇肯定奈何不得,只能让位。
到时她是大凤国的女皇,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可如果司马昆在不再利用军权维护她,她空得胥国半壁江山有何用。到时夹在中间任人欺凌。
胥国不会相信她,大凤国也不会相信她,她该何去何从?
想到这,她望向靳氏,见她也是欣赏的目光,便气鼓鼓地扭过头。
今晚她一定要在靳氏耳边吹吹风,尽快发诏书削去钱柠的公主封位,让她滚出京城。
然后,她找几个人扮成劫匪,弄个谋财害命,钱柠这个女人就永远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钱柠舞了好久,余光看见去如厕的司马无逸再次出现在御花园,她放下心来。
从司马无逸的表情看来,他应该是没找到。
钱柠也懒得跳了,最后转了个圈,背对着鼓弯下腰,甩出两只长袖。
随着“噗噗”两声,鼓面竟然被打出两个洞。
众人都吓了一跳。
愣神之际,钱柠早已舞毕。她脸不红心不跳,规规矩矩行礼。
“母皇,孩儿表演完毕。”
这是什么力道才能让牛皮鼓破了大洞啊。
靳氏看着钱柠的衣袖。
“柠儿,你把袖子展开。”
钱柠伸开双臂,只见薄如蝉翼的衣袍并未有什么坚硬的东西。
“柠儿,你这是在哪里学的舞蹈?”
钱柠莞尔一笑:“母皇,就在道观学的呀。”
“道姑会跳这种舞?”钱霖余嘴快问道。
“不是姑姑们教的,是路过的一个杂耍团,里面有个阿婆会跳,所以我就和她学的。”
“杂耍团?”众人面面相觑。
钱仲翼目光犀利:“五妹妹真是舞得行云流水,最后这两下没有点力道是敲不破鼓的,难道妹妹会武功?”
钱柠笑出声:“二哥,我天生哪是学武的人,连点防身术都不会。那鼓破肯定是牛皮已经破损,我凑巧不小心给打破了。”
只听钱婉儿厉声道:“哪儿那么多凑巧!分明是你对我们怀恨在心,心怀不满,故意把鼓敲破!”
“三姐说话要有理有据,我何时怀恨在心?如果恨,我恨的也应该自己那日不该酒醉。否则也不会嫁给那个一无是处的驸马。”
“你当众羞辱驸马是何意?难不成你另有意中人不成?”钱婉儿步步紧逼。
钱柠看了一眼司马无逸,又看了一眼司马昆在,无奈地吹下眼眸。
“我哪里有什么意中人。”
说得很可怜,可司马昆在看得清楚,那眼神分明是很委屈。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好像告诉他,她的意中人非他莫属。
她喜欢他?
司马昆在心里悸动了一下。
钱婉儿岂能善罢甘休。
“没有意中人,你懊悔什么?你看你的驸马要长相有长相,要人品有人品,你还不知足吗?还和四弟要面首。四弟都说了那孩子是送给教坊司去学习的,你非要领到你府中去供你消遣,你这是不守妇道。”
靳氏瞪圆了眼睛,她刚大婚几日啊就要养面首?真是败坏门风。
本来过了中秋她就会宣召削去钱柠的公主封号,虽然几位大臣劝解说过一阵子再说,这么看来,这件事不能等了。
否则不知这丫头再会生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