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无逸告诉囚袅说他要与钱柠在外面游玩,过几日再回来。果然,夜幕降临,他没有走。而是住在钱柠的隔壁房间。
不管他是不是会知道她按捺不住心情,夜里,钱柠还是偷偷走出房间来到院中。
夜里的园子格外的冷清,整个空气中都是花草的暗香。
她蹑手蹑脚寻到后门,却发现大门上锁。无奈,只得飞檐走壁。可身子刚探出围墙,脚未曾落地,便听见一声厉喝:“谁?”
原来是司马无逸安排的护卫发现了她。护卫见是钱柠,便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夫人请回吧,公子特意吩咐我们不让您外出。”
钱柠只得缩回了身子。
其实她可以强行用毒针把他们毒倒然后跑出去,可是她并不想用毒针射杀这几位护卫。毕竟他们是司马无逸的人,况且他也说过,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才让他们在这里守护。
刚走回园子便遇见了老仆,只见他双手拢在袖中正候着她。腋窝里夹着一只灯笼。一见到她,便提着灯笼走过来。
“夫人,小心夜寒露重。园子里太黑,公子让老奴给您引路。”
难道那家伙知道她夜里就得逃跑,特意让老仆提着灯笼引路?
钱柠苦笑摇头,一边跟在他身后走,一边道:“你家公子真是想得周到。”
“公子的确想得周到,本来这园子闲置很多年,屋顶漏雨不说,园子里杂草丛生,被公子找人修葺一番,果然变成个好园子。”
钱柠看着黑黢黢的四周,感慨道:“他还有这雅兴?不过用了短短十几日竟然把这园子弄成这样也是不错了。”
“哪里短短十几日,可是三年了。”
钱柠顿住脚步:“三年?”
这就奇了,他们来鄢城不过十几日,怎么会三年,难道他之前便来过这里?
“三年前公子喜欢这个园子便买下了,陆陆续续找人修葺。可公子很忙照顾不过来,便叫老奴在这里看着。公子这一去就是三年未归,如今回来这园子的景致正是最美的时候。”
“你家公子为何要买这园子?而且要在鄢城,这里可是三不管地带,并不见得有多安全。”
“老奴也不知道,只是听公子说是要安顿家人。”
“安顿家人?安顿谁?”钱柠追问,她现在很好奇司马无逸这个人。他到底是谁?
“安顿夫人您呀。”老仆笑得憨厚,“公子说自古鄢城就是三国不争之地,这里的居民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所以把家人安顿在鄢城是最稳妥的。况且这个园子在鄢城外,就算有了战争祸及此城,但绝不会找到这里。”
钱柠更加奇怪了:“既然是鄢城外,肯定不属于鄢城,而是属于三国中的其中一个。你说这个地方绝不会被他们找到,这里到底是哪里?”
“夫人,这是鄢城与涂国的边界,但外人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
“涂国的边界?”钱柠愣住。
不是胥国而是涂国,她有些诧异。
她知道涂国在三国之中是最野蛮霸道的一国,从他们想把公主强嫁给胥国太子就可以看出,他们的野心之大。
“与涂国接壤很危险,我听说他们经常过来烧杀掳掠。他怎么会买下这个园子?这不是安全之地而是危险之地。”
“夫人,我在这里三年,并未有任何人劫舍。可能是公子安插了护卫在此吧,反正我是没遇见涂国或是胥国的强盗。”
“那……”钱柠盯着老仆的眼睛,“你家公子是哪国人?他的家人呢?”
老仆真诚的笑:“夫人怎么忘了,公子是大凤国的人啊,家人都在大凤国的京城。”
骗子!钱柠不想再听下去了。一听就知道他已经被司马无逸洗脑,满口的胡话。
她吩咐道:“好了,你在前面引路,我累了。”
“好,夫人小心。”
二人向后园走去。
等到了房子处,钱柠看见司马无逸的房间有了光亮,他应该是在等他。
他一定早就察觉她偷偷溜出房间,便点了蜡烛在此恭候。
她转身对老仆说:“你回去吧,我看看公子在做什么。”
老仆应答转身走了。
钱柠看着那灯笼渐渐远去,不知为何心情也低落下去,似乎想逃走的希望渐渐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