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
方润之见穆千朔与辛沝都奇怪地看着他,才知道说漏了嘴,便连忙打圆场。
“哦,昨日宁姑娘说要和我一起拜师学艺,所以我就叫她师妹了。”
“学什么?不会是武功吧?”穆千朔好奇。
他早就看出来,钱柠对兵家书籍与兵器都特别感兴趣。上次在酒楼吃饭,他和马逸聊胥国的奇闻趣事,甚至几年前的两国交战,她也特别爱听。难道她真的想学武?
他继续说:“不过也好,女孩子学点拳脚起码能防身。”
“不是学武,是学……琴,学琴,她说要跟我学琴。”方润之胡乱编了个谎话。
穆千朔一拍大腿:“巧了,我也正想找人切磋一下琴艺呢,请问你们师从何人?”
“师从……”方润之实在想不起何人,忽然想起自己的父亲弹得一手好琴,只得硬着头皮道:“是我父亲。”
“哦,是老庄主啊,那太好了,改天我一定亲自拜访。”
二人热络地聊着,辛沝立在一旁有些无聊。他本不是爱说话的人,想走又不合适,只能像根木头一样沉默不语。
囚袅看着他,又看了看另外两个男子。三人截然不同的身姿,都各有千秋。
别看辛沝一身粗布衣衫,不如穆千朔衣着华贵,也不如方润之素雅出尘,但他笔挺如松地站着,就数他最有精气神。
忽然发现辛沝侧过头看向这里,囚袅连忙装作若无其事扭着脖子望着别处。余光中感觉到那道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禁心跳加速。
辛沝看见囚袅和他一样无所事事地站着,便向她走过来。
他靠近她,微微弯下腰低声问道:“黑枫呢?”
昨日,司马无逸派他带人截住黑枫,因为怕伤了黑枫所以打的时候畏首畏尾,让他跑了。可是今日并没有看见他,他有些奇怪。
本来囚袅还有点不好意思,忽听这么一句话,她扭过头没好气:“不知道!”
“哦。”
靠过来的身体又离开了,辛沝再次回到刚才站的位置。
囚袅咬了咬唇,原来他关心的竟然是黑枫。他巴巴的靠过来无非就是想从她嘴里套出黑枫去哪儿了。就冲他这个脏心眼儿,自己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他,谁让他根本不拿眼儿夹她呢。
“唉。”她叫他,连名字都省了。
辛沝见她叫他,又走回来。
囚袅问:“你主子说了吗?什么时候带小姐回来?”
“四五日后吧。”
“你昨日出去是不是送你主子?你肯定知道他把小姐带去哪儿了。”
囚袅左一个“你主子”右一个“你主子”,语气咄咄逼人,毫不客气。
辛沝脸色有些不悦,可又欲言又止,他梗着脖子:“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怎么一晚上都没见你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一晚上都没回来?你监视我?”辛沝反问。
囚袅一时语塞:“我……”她翻了个白眼,“监视你?我才懒得理你!”
二人背靠背相互走开,各自都憋着一口气。
方润之父子一行人自从到了鄢城,方堃便感染风寒,本来定了五日后便返回东宁山,这一躺就是两天,访友计划推迟,估计还要逗留几日。
方润之听说十日后便是秋猎大会,便与父亲商量十日后再走,方堃同意。
方润之也有自己的想法,在鄢城遇见钱柠的事情他并没有告诉方堃,因为他马上就要娶亲了,方堃要是知道钱柠也在鄢城,势必会担心儿子起了异心。
现在钱柠要几日后回来,他们这多么年没见还没好好聊聊。所以,秋猎是个借口,等钱柠才是真。